夏紫蘇不解,他哪來的底氣會認為他們一定會回來,又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與他單獨相對有些害羞,默默地從包里撈出本《黃帝內經》窩在沙發(fā)上看。
“紫蘇,你喜歡雪還是海?”
安煦坐到她旁邊,把書從她手上抽出來放在一旁,一只手順勢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臂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讓她整個人都在他的環(huán)抱之下。
“海”,夏紫蘇想也不想地回答:“我還沒看過海呢。”
“那我們可以先到近一點的地方,春節(jié)去詩巴丹潛水”,安煦愉快地建議。
夏紫蘇一聽就愣了,沒想到他問話是這個意思,小聲說:“呃,我……我春節(jié)還是想回老家去?!?p> 她只覺得最近發(fā)生的事太多,與安煦的關系發(fā)展又太快,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特別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整理一下思緒,這種時候,她尤其不愿意與他呆在一起。
“唔”,安煦有些失望,夏紫蘇竟比他認為的還要理智。
他把她拉到胸前,手指梳入長發(fā)間,扣住她的后腦勺,又吻下去,這一次,他吻得用力,帶著濃烈的情緒宣泄,讓她覺得有點痛,有點酥癢,撩撥著心底沉睡的渴望,終究對他有了回應。
他立即放開她,烏黑的眸子明亮幽深,目光從她櫻紅的嘴唇移到盈盈大眼,遺憾地說:“那我們下次再去潛水,春節(jié)我去北海道滑雪,回來后如果時間來得及,就去麗縣接你?!?p> 侍應生陸陸續(xù)續(xù)把菜上滿了桌,四人份的菜!夏紫蘇狐疑地望著安煦,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見許曦光急吼吼地沖進來,一雙眼睛四處張望。
安煦不動聲色地用手指了指沙發(fā)上的一個抱枕。
許曦光沖過去,一把拎起抱枕,只見他的皮夾子和手機好好地躺在沙發(fā)上面,不覺松一口氣。
夏紫蘇心里只有一個大大的“!”,她記得安煦并沒有走近過那邊的沙發(fā),他那觀察力太恐怖了,應該是在許曦光抓走外套的那一瞬間,他就看清楚了有東西滑出來,而抱枕被衣服帶了一下,倒下來剛好蓋住東西。
“曦光,你這么緊張,手機里不會存著不可描述的照片吧?”黃琪緊跟著從外面進來,笑嘻嘻地打趣。
“哪有,像我這么純潔的人”,許曦光蔫蔫地回答。
出去遛了這么一圈,他氣已消,只是苦于沒有臺階下,撿起手機和皮夾后,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在原地打轉。
安煦拉著夏紫蘇走到餐桌旁,朝他淡淡地說了句:“坐下吃飯吧?!?p> 許曦光像是才留意到一桌菜,如獲大赦,撲過去連夾幾塊他最愛的紅酒鵝肝吃了,把拳頭伸到安煦面前說:“你又欠我一次!”
安煦手握拳頭與他碰了碰,算是認了。
夏紫蘇與黃琪相對嘻笑,此前鬧的那一點不愉快,也算揭過。
第二天,文穎到醫(yī)館找夏紫蘇復診,見到排成長龍的候診隊伍,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安瀾堂門口已貼出通知,從次日開始就要開始春節(jié)休假,她抬頭看一眼太陽,心里焦急起來,她的藥只剩最后一天的量,要是沒排到隊,等春節(jié)過完,恐怕已經有些起色的病情又要反復,她無奈,只能給白薇打電話。
沒過幾分鐘,夏紫蘇就走出來,把文穎迎進去,她一路走一路向排隊的患者道歉,并保證一定延遲下班時間,把每一個人都看完。
“夏醫(yī)生,病看不看都沒事,我們見到你的人就可以啦!”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俏皮地回應,惹得一排人哄笑起來。
文穎這才注意到,排著隊的大部分是年青人,不覺納悶,難道這位夏醫(yī)生還是個網紅不成?
夏紫蘇聽到男生的話,臉上有一絲不豫之色,快步走回診室。
這幾天以看病為名來排隊看她的人并不見少反而更多,原因是來看過她的第一批人無可無不可地買了藥回去吃后,發(fā)現(xiàn)效果居然很不錯,好事地翻出“豪門解鎖女票新姿勢,送她一條產業(yè)鏈”那批圖文,在下面留言評論,配上看病經歷的文字轉發(fā)朋友圈,又把話題發(fā)酵一輪,引起更多人的關注。
尤其讓夏紫蘇氣恨的是,許曦光來接她那天,她坐上賓利車的那一瞬間被偷拍,連車牌號都被人肉出來是安煦的車子,成為印證她與億萬富豪安煦關系非同一般的又一例證。
于是她無可避免地被貼上了新的標簽:有才華的拜金女,有些評論說得特別難聽,說她工于心計,為了成功不擇手段,說她通過陪睡獻身獲得別人幾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名利。
更可氣的是,與拜金女有關的一大堆評論截圖還是一位關系普通的大學同學轉發(fā)給她的,那同學最后留言說:“豪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夏紫蘇,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那個刻苦用功的好同學?!?p> 讓她在啼笑皆非中幾乎憋出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