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之日,天放了晴,房檐還上掛著些水滴。
禹木一大早起來,神清氣爽,買了油炸面和豆?jié){,回來的路上,便看到告示欄上有個押注活動:
“禹木對決銘柳嫣,一賠十?!?p> 禹木看完差點(diǎn)沒樂出聲來,搖搖頭,摸了摸脖子,自言自語道:“真不容易,還有人押注,還能一賠十,要不我也壓點(diǎn)?”
“你是禹木?”
一個不善的聲音從禹木身后傳過來,來人是個公子哥,穿著靚麗,看著不是很面善。
“禹木?不認(rèn)識,我是來看賠率的,有點(diǎn)意思。”禹木摸著下巴,裝作考慮籌碼的樣子,拎著早點(diǎn)跑路了。
“阿彌陀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禹木閃回住處,還是給大小姐送飯重要。
婉兒已經(jīng)梳洗完等著吃飯,前幾天都在南宮白那兒修煉,一直沒機(jī)會穿的漂亮裙子又穿了起來,看禹木回來神色有些不自然,婉兒打趣道:“禹木小哥哥,這還沒打呢,怎么嚇成這樣。”
“嚇你個大頭鬼!”禹木給了婉兒一筷子,“我出去買早點(diǎn),猜我遇到什么了?”
“這個銘柳嫣是院長的孫女,名氣很大,知道的人不少,你是不是遇見有人在議論這件事?”婉兒一轉(zhuǎn)眼珠,得意地說。
“你猜對了一點(diǎn)點(diǎn)?!庇砟景延驼媾菰诙?jié){里,無奈地說道:“議論?我都被人開了盤口了,一賠十,刺激不?”
婉兒一聽也是樂了,差點(diǎn)沒把豆?jié){噴出來,故意岔開話題道:“油炸面不錯,明天你要是還活著再買這個吧?!?p> “哦?!?p> 禹木倒是沒提路上碰到的那人,只當(dāng)是個湊熱鬧的,確實(shí)也沒放心上。
兩人吃好收拾完,便一同往試煉場走去。
這試煉場比之宣武臺還要大,只是地面沒那么講究,銘柳嫣早早來到試煉場。
看見禹木二人,銘柳嫣瞥了一眼說道:“居然敢來應(yīng)戰(zhàn),不錯?!闭f完撫摸著旁邊的玄鳥。
“四周觀眾有點(diǎn)多啊,也不知道誰張羅的。”禹木松了松筋骨,走上試煉場,“銘大小姐,你可知這一賠十的賭注誰是莊家?”
銘柳嫣倒是還不知道有人給自己開了盤,沉聲道:“一賠十?怕是你得一賠一百?!?p> “那敢情好?!庇砟究淳鸥韬土θ苍谥苓?,便說道:“幫我給自己買點(diǎn),感覺能賺一筆?!?p> 九歌折扇一展,笑著說道:“禹兄盡管放手一搏,這盤口就是我開的,壓了你不少了。”
“哈哈哈,九歌要是我打輸了,是不是湯藥費(fèi)都賠沒了?”禹木打死也想不到,開這賭局的是這看著最正經(jīng)的九歌。
“不會,湯藥費(fèi)我留著呢,沒有押進(jìn)去,嘿嘿嘿?!迸赃吜θ掷锏胫鴤€錢袋子,竟然也是“幫兇”。
禹木捂著臉無奈地苦笑,不知道該感謝兩位仁兄的支持還是該感謝他們準(zhǔn)備湯藥費(fèi)的這份心意。
“你不就是禹木么!還騙我說不是!”
禹木幾人打趣時,場下突然沖出一個人,正是方才告示欄那里遇到的公子哥。
“哼,憑你也配和銘柳嫣小姐交手,還敢自稱同輩中再無敵手!”臺下那人正是凌鏢局的公子凌云。
“原來是凌大公子,有禮了。”禹木拱了拱手,他這才知道此人就是婉兒讓自己小心的那個人,但是此刻的禹木絲毫不懼,笑道:“稱號嘛,在下可沒自稱過,要么誰封的你去找誰,要么像銘大小姐一樣上來約一架,奉陪,當(dāng)然,你和銘大小姐打,我在下邊吃瓜子也行。”
“不行,那盤口咋辦,不行,禹木你不打可就沒錢賺了?!眻鱿碌牧θ龘u搖頭,這時候倒是認(rèn)真起來了。
“可別輸啊……”婉兒這時候也湊了過來,皺著眉頭眼睛水汪汪的看著禹木,“九歌說贏了分我三成?!?p> “我*”禹木沒忍住罵了出來,婉兒這樣下去會被帶壞的,瞪了一眼旁邊干咳的九歌,最后,轉(zhuǎn)向銘柳嫣,沉聲道:“銘大小姐,請吧。”
“早就該打了,跟這種二世祖有什么好貧的!”銘柳嫣對于這個凌云沒什么好印象,嘴上也是不饒人。
凌云本是喜歡銘柳嫣的,卻一直被嫌棄,現(xiàn)在還被當(dāng)面說是“二世祖”,臉上掛不住還不能把火發(fā)在銘柳嫣身上,惡狠狠地瞪著禹木,說道:“好,我就看看今天你能不能活著下來?!?p> 禹木連看都沒看一眼凌云,運(yùn)起玄功,只見銘柳嫣站在玄鳥身上,諾大的玄鳥盤旋在試煉場上空,掀起陣陣狂風(fēng)。
銘柳嫣俯視著禹木,身上爆發(fā)出紫色的氣衣,顏色內(nèi)深外淺,而后又?jǐn)咳塍w內(nèi),雙臂平展,左手掌心向前,手指微握,拳心向上,右手拇指微扣用力,拇指和食指呈拿捏之狀,冷冷地說:“你隨時可以投降,當(dāng)然,前提是你還沒死?!?p> “呦呵,我說銘老,你這孫女也太霸道了吧,霸道的不行啊,瞧這架勢,估計這小子投降前身上得不少窟窿吧?三個?還是五個?怕是活不成嘍……”
試煉場周邊一顆大樹上,站著兩個人,遠(yuǎn)遠(yuǎn)得看著這場實(shí)力懸殊的比試。
“確是霸道,確是該管教,無妨無妨?!迸赃吥侨宿壑哟盍艘痪湓?。
“無妨?什么無妨?誰管你孫女了,這小子死了傷了這不浪費(fèi)時間么?”那人見老者不再搭話,自己嘀咕了一句便也不再多言,默默看著場上二人。
“哎,我說……”
“閉嘴。”
“哦?!?p> 老者暼了一眼旁人,耳邊世界這才安靜下來。
“我倒是聽說,你連小元界都沒到就進(jìn)了學(xué)院,果然是個走后門的,不知誰這般無恥給你開的這個后門。”銘柳嫣話罷便駕馭玄鳥沖向禹木。
“阿秋——”
那樹上老者打了個噴嚏,“這個不孝子孫,哼?!?p> 場上禹木見玄鳥巨爪已至,快速閃開身,卻見玄鳥身上的銘柳嫣嘴角冷笑,右手向前劃過半個圓弧,與左臂水平后,右臂向后微拉。
禹木大驚,這姿勢,難不成是射箭?一股壓迫感迎面逼來。
禹木心中思量,這看不見的箭他能否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