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先生!”于思微忽然跑到列遜身邊,“拜托您,請您放過我爸爸,他只是太沖動了,他真的不是壞人。求求您了!”
“壞人?他是不是壞人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列遜理了理本就一絲不茍的頭發(fā),“這位小姐,每個人都要為他做的事付出代價,尤其當(dāng)一個瘋子損害到了列氏時?!?p> 于思微無助地落下眼淚,只能緊緊地抱住一旁趕來的媽媽。
“那列先生你是不是應(yīng)該先問問自己,列氏又是如何傷害了他的呢?”
列遜看了說話的中年男人一眼,列西在一旁介紹說:“這位是向先生,他的兒子也被困在里面,他和里面的于先生認識?!?p> “里面有很多學(xué)生,我們想知道列遜先生你會采取什么措施?”向冬陽的爸爸雖然已經(jīng)從法院離職,可言語間依舊帶著威嚴,不卑不亢。
“我會把這里全權(quán)交給警方,”列遜剛剛和警方溝通好,“一旦情況失控,警方會決定是否開槍?!?p> “那學(xué)生呢?你應(yīng)該和他談話,他要和你談話!”
“向先生,我很理解你現(xiàn)在的感受,但是我不會和一個瘋子談判?!?p> “他不是瘋子!”于思微追了上去,“列先生,我爸得了癌癥,他還被你開除了,他只是走投無路了。求你了,不要開槍,或者讓我進去和他談……”
向冬陽父母上前扶住早就已經(jīng)情緒崩潰的于思微。列遜看了他們一眼,這才向警方點點頭,接通了通話設(shè)備。
“于先生!我是列遜?!?p> “列遜,我可算等到你了!”
監(jiān)控屏幕上,于思微爸爸依然拿槍智者學(xué)生們,對著電話喊道。
“于先生,你有什么需求,出來我們一起好好談?wù)劇!?p> “你只要告訴所有人,你到底想對我們做什么?是不是一切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密謀?”
“于先生,”列遜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病了,你出來之后,我們可以一起幫助你?!?p> “你只要說!你到底!是什么計劃!”
于思微爸爸的聲音沖破了列遜的耳機。向冬陽父母疑惑地看向列西,而列西也并不知道于思微爸爸所說的是什么。
“于先生,你讓大家出來,然后我們一起聊聊……”
就在這時,列西忽然叫道:“向先生,向先生……”
列西的聲音越來越響,向冬陽父母沖到監(jiān)視屏幕前,看到于思微爸爸身后,向冬陽正一步一步小心地試圖靠近他,楚昊嘉想攔住他卻沒有抓住。
向冬陽媽媽緊張地捂住了嘴:“冬陽,冬陽……”
眼看著向冬陽馬上就要走到于思微爸爸身邊,忽然于思微爸爸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一轉(zhuǎn)身一肘打在向冬陽的臉上,向冬陽一下子被打翻在地,監(jiān)控屏幕前的向冬陽媽媽和于思微嚇得同時尖叫起來。
“列遜,你會后悔的!”
“砰!”于思微爸爸一槍擊中閉路電視,徹底切斷了內(nèi)外的聯(lián)系。
警方再一次緊張起來:“注意注意,一名人質(zhì)被擊倒,二次開槍,全員警戒?!?p> 列遜搖了搖頭,向冬陽爸爸沖了過去,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現(xiàn)在里面有槍,有學(xué)生人質(zhì),必須要有人采取行動?!?p> “向先生,我完全同意你的說法,”沉默了一陣的列西站了出來,告訴身邊警方說,“我進去?!?p> “列西,你的心意我們領(lǐng)了,但是畢竟對方有槍,你這樣沖進去,太危險了。”剛剛還在擔(dān)心向冬陽的向冬陽爸爸表示反對。
列遜也在一旁怒斥說:“一個好的領(lǐng)導(dǎo)要做的是讓自己的下屬為自己沖鋒陷陣,而不是自己身先士卒,置自己于危險之中。”
“那是因為,爸你只關(guān)心你的財產(chǎn)和你的公司,而我,在乎里面的人命?!绷形骺戳讼蚨柛改敢谎郏⑽㈩h首,對著警方又喊了一聲,“告訴他,列西現(xiàn)在要進去和他談判。”
“列先生,我們不建議這么做……”警方也試圖攔下列西。
“現(xiàn)在立刻馬上?!绷形髦涣艚o所有人一個揚長而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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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先生!于先生……我只有一個人?!?p> “滴”的一聲,會議室的門被打開,列西出現(xiàn)在了會議室門口。
楚昊嘉震驚地看著他。只見他的西裝敞開,藍色條紋襯衫包裹著他本就瘦削的身體,可見他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和防御裝備。
“冬陽怎么樣?”列西問,一邊高舉雙手,慢慢走向于思微爸爸。
“他還在流血,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止住。”向冬陽靠著墻角,楚昊嘉坐在他身邊。
“現(xiàn)在這些學(xué)生,很多都是微微的朋友,微微的同學(xué),他們父母和你一樣,現(xiàn)在正在外面,擔(dān)心著自己孩子的安危。你把他們都扣在這兒,微微要擔(dān)心你,還要擔(dān)心他們。”
于思微雙手緊緊交握注視著屏幕。就像列西說的,她并不知道她到底應(yīng)該先擔(dān)心她的朋友和同學(xué),還是擔(dān)心已經(jīng)在情緒爆發(fā)點邊緣的父親。
聽到女兒的名字,于思微爸爸一怔,連連搖頭:“我沒想要傷害任何人,我只想見到你爸,可他不但不愿和我說實話,還派了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來給他擦屁股敷衍我!”
說著他又重新舉起槍,學(xué)生們又嚇得抱頭尖叫起來。
“于先生,這種感覺我太熟悉了!”列西依舊面色沉靜,“你想聽實話,我現(xiàn)在就是來和你說實話的?!?p> 列西脫下西裝,扔到一邊:“我爸是什么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他也不在乎這間會議室里任何一個人,甚至他也不在乎我。你死了,這里任何一個人死了,他都有一個龐大的公關(guān)團隊幫他圓謊,甚至美化他和他的公司。而你,會成為永遠的罪人,連帶著于思微和你的太太,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見于思微爸爸神情有所松動,列西忙接著說:“你想要知道什么,告訴我。列氏整個東南區(qū)我是總負責(zé),你要找的人是我,我就站在這里。和他們無關(guān),放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