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
楚昊嘉打開門,就被熟悉的歡呼聲給包圍。只見向冬陽難得地換上了一件新熨的藍色襯衫,捧著一大束花站在楚昊嘉面前。
“還人模狗樣的。”楚昊嘉抿嘴笑著接過花,“謝啦!”
一旁的于思微則穿了一件淺綠色的針織開衫,配上一條粉色碎花短裙,手里提著一個禮物袋子,給了楚昊嘉一個大大的擁抱。
夏周站在兩人身后,一只手插著口袋,聳了聳肩,指了指向冬陽和于思微說:“花和禮物都是他們挑的,我只負責買單,要是不喜歡不賴我哦!”
楚昊嘉笑著說:“所以我可以折現(xiàn)的咯?”
“那你身后那位金主更財大氣粗一點,畢竟我們現(xiàn)在全家都在給他打工?!毕闹艹患紊砗笈?。
“那你應該知道,背后說老板壞話的員工,一般日子都會過得不太好?!绷形鞔┲惶浊喙I的西裝,綢面衣領配上極佳的質感讓衣服上的每一絲紋路都干凈妥帖。
他揮手示意侍從幫楚昊嘉接過花,走到門口,一眼看見了夏周另一只手里的酒,笑了笑:“羅曼尼康帝?”
“哇!就知道你懂行!”夏周一個激動,沖了進來,“我爸之前說要幫錢正還債,把家里值錢的都賣了七七八八,我好不容易留下一瓶?!?p> “錢正的債,什么時候需要你們夏家操心了?”列西轉過身剛想給自己倒一杯威士忌,卻被夏周把杯子按下來。
“我爸這脾氣,錢家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你幫我看看唄,08年的,”夏周把手里的酒小心地放在列西的桌上,“值多少錢?”
“像對我爸這樣對勃艮第莊園出產的酒沒有興趣的人,價值為零?!?p> “蛤?不都說這是硬通貨么?!”
楚昊嘉走上前,笑著對列西說:“你就不要欺負小弟弟了,他可能下半輩子怎么揮霍都要靠這瓶酒了?!?p> 列西笑著看了看楚昊嘉,轉而對夏周攤了攤手:“壽星發(fā)話了,你開個價吧?!?p> “那要不分期付款唄,隨時支取,怎么樣?做個朋友啦,嘿列西等一下我……”
“昊嘉,大家很快就要到了,你快去換衣服吧?”于思微拉著楚昊嘉的手說。
楚昊嘉看了看玻璃里反射出的自己,黑框眼鏡和馬尾辮,還有萬年的純色T恤和直筒牛仔褲,果然和身邊的大家格格不入。
楚昊嘉搖搖頭:“我穿什么都那樣,還不如穿得舒服點。對了,聽說你要準備出國了?”
于思微點點頭,卻轉頭看著遠處幫忙布置場地的向冬陽:“對,明年八月,我會和冬陽一起去布拉格?!?p> “冬陽和你一起去?”楚昊嘉問,“陪你去安頓住所?”
“不是,他說他會申請后年冬季入學的法律碩士?!?p> “去布拉格?讀法律碩士?”楚昊嘉睜大雙眼,不敢置信。說著她就拋下于思微徑直找到了向冬陽。
“我們可以單獨談一談嗎?”
向冬陽看了一眼一旁的其他人,點點頭。
“嘿,壽星,有何吩咐?”
“你要和微微一起去布拉格?”
“你都知道啦,”向冬陽有些尷尬地看著地面,“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但我怕你不高興。”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可以不用管我的心情。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去布拉格讀個一年半年的法律碩士然后呢?你能在那里找到工作嗎?回國呢?又有人會認布拉格的法律碩士嗎?”楚昊嘉不停搖頭,不知道該怎么勸向冬陽。
“可是我不能把微微一個人扔在那里。她傷還沒有完全好,一個人跑去歐洲,沒有人照顧……”
“這是她應該為她自己考慮的事情,而不是拖上你的未來,兩個人共沉淪?!?p> 陸續(xù)有同學到達,紛紛和楚昊嘉這位今日壽星打招呼。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音量,對向冬陽說:“你可以和她愛得死去活來,沒有人會來管你們,但我希望,你能夠多用用腦子,不要一時沖動,以后都沒有退路了再后悔莫及?!?p> “為什么我和微微在一起就會后悔?”向冬陽一生氣,脾氣又上來了,“還是你想說,和你就不會了是么?對了,關于你的表白……”
“不必!那些話是我當時為了激勵微微,讓她早點振作起來,故意這么說的,你不必放在心上?!?p> 楚昊嘉本來就不想回憶起當時那件事,在現(xiàn)在這樣的語境被向冬陽重新提起,自然更加反感。
“是嗎?難道不是你已經有了新目標?可能你和列西真的很合適,都一樣的冷酷理性,都一樣的不把朋友當回事。”
“向冬陽!如果之前我真的對你哪怕有丁點好感,現(xiàn)在我們之間有什么都不是了?!背患握f著隨手抓起一瓶啤酒,一個人跑去了陽臺。
“好像,今天的女主角不太高興的樣子,”在一旁一直留意著楚昊嘉的列西跟到陽臺上,看到了一個人拿著一瓶啤酒的楚昊嘉,“作為承辦方可以來了解一下,是哪里讓你不滿意么?”
“我本來想說,哪里都不滿意,但看在你慷慨借出自己別墅還不收我們這些窮學生一分錢的份上,我決定說一次謊,我很滿意?!?p> “我很清楚,那次競選之后,學校里就沒有什么人愿意理我了,”楚昊嘉看著會客廳里絡繹不絕的人流,“今天要不是看在是在你列西的豪宅舉辦的份上,根本就不會有人來吧,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p> “雖然提出辦生日派對這件事不是我的主意,但我既然答應了,我還是想讓你過一個難忘的生日,”列西對著楚昊嘉舉起酒杯,“生日快樂?!?p> 列西看向會客廳里擁抱的向冬陽和于思微,抬手看了眼手表:“還沒過零點,你現(xiàn)在還是壽星,許個愿祈禱他們分手還來得及?!?p> “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和冬陽,怕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闭f著楚昊嘉仰頭喝了一口酒,卻嗆得直咳嗽。
“沒事,喝吧,反正今天你要是醉了,可以直接睡在這里。”說著列西還和楚昊嘉碰了個杯。
楚昊嘉輕笑:“看起來有人好了傷疤忘了痛。”說著用啤酒瓶抵住列西左側鎖骨下方,踮起腳尖在列西耳邊輕聲說,“你想得美。”
“Lex!”
楚昊嘉聽見聲音馬上退開身。
“嗨!”列西攬過Jennifer的腰,“給你們介紹……”
“不必了,堂堂雅爾公主我還是知道的,至于我,不值得公主記得?!背患伟哑【破糠诺礁鳭ennifer進來的侍從的餐盤上,低頭離開陽臺。
“讓我猜一猜,所以剛才那個才是讓你真正動心的女人?!?p> “我怎么不知道堂堂雅爾公主,還會吃醋?”列西挑眉一笑,本該被揭穿心事的他反而露出得逞的壞笑。
“Oh Lex,這是女人的本能。”Jennifer接過列西手里的香檳,“我還可以猜出,你沒有得到她,不是因為你不想,也不是因為你不能,而是因為你不敢,你沒有把握。”
“堂堂列西,也會害怕失去。”Jennifer觀察著列西的表情,卻忽然勾上列西的脖子直視著他,“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因為從現(xiàn)在到將來,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