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冬陽和楚昊嘉跟著列西走到了后花園。
向冬陽一臉驚嘆地看著一路上各種鬼斧神工的園藝盆景,連連稱嘆:“都快到冬天了,你這里怎么還像春天一樣?難道你也像足球場一樣,不同季節(jié)種不同的草嗎?可是這些綠植難道也要跟隨季節(jié)翻新?”
“專業(yè)足球場的確采用交際播種,可我這里不只是如此,”列西說著蹲下身子,“你來摸摸看。”
向冬陽也蹲了下來,但還沒伸出手就感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這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地?zé)嵯到y(tǒng),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融雪,讓植物雖然暴露在外的部分要接受日曬雨淋,但土下的部分有了充足的養(yǎng)分和溫度,這足以使它們四季常綠。冬陽,你覺得這像不像我們向往的生活,”列西站起身,目光投向不遠(yuǎn)處一個身影,“在外無論面對怎樣的腥風(fēng)血雨,總想有一個家可以給自己帶來溫暖和支持。”
而這時,一片陽光掙破層層云朵照在了草坪上,本來只在這一片人工美景中感受到秋日寒意的楚昊嘉,此時也被眼前忽然而起的明媚感染。
她順著列西的目光,在綠草如茵之上看見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穿著一條及膝的白色連衣裙,正抱著一只碩大的狗,玩得正高興,在陽光下就像一個全身鍍著金光的天使。
列西叫來花園旁一個女仆,低聲說:“告訴張小姐有同學(xué)來看她,然后給她加件外套,把Harry牽走?!?p> 而這邊向冬陽已經(jīng)把楚昊嘉攔在身后:“昊嘉她怕狗。”
“我知道?!?p> “你知道?”
“她剛剛反應(yīng)很明顯,不過這只阿拉斯加很溫順,”列西不動聲色地調(diào)轉(zhuǎn)話題,“你們慢慢聊,里面兩位我還要去招待一下?!?p> “昊嘉你怕狗?”向冬陽和楚昊嘉剛走近,張含嫣就問道。
楚昊嘉無奈點點頭。
“誒怎么你也知道?”
張含嫣把身上的披肩攏了攏,笑說:“因為這只狗是我在這里唯一的陪伴,不到萬不得已,列先生不會讓它離開我?!?p> 張含嫣努力笑得輕松,卻還是流露出一絲落寞。而聽到張含嫣稱呼列西叫“列先生”,更讓楚昊嘉和向冬陽對他們的關(guān)系感到疑惑。
“我的傷已經(jīng)看過了,沒什么大礙。我在這里也住很久了,一切都挺好,你們不用為我擔(dān)心。”張含嫣看到向冬陽和楚昊嘉一副有口難開的樣子,率先打破沉默。
“那個……所以你和列西……”向冬陽剛一開口,忙擺手說,“我們也不是八卦,就是現(xiàn)在學(xué)校里各種傳言都在議論,我們就是想知道該怎么幫你解釋。”
“昊嘉,你當(dāng)時被誤會和蔣琛之間的事時,你有解釋嗎?”張含嫣重又回復(fù)到了以往清冷的樣子,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這里的她更多的是一種風(fēng)淡云輕。
楚昊嘉搖搖頭:“我和你不一樣,我那件事真正受到傷害的只有微微,需要解釋的也只有微微。”
“那我現(xiàn)在,又傷害到了誰呢?”張含嫣垂下目光,“我和列先生不是他們所想的那種關(guān)系,只要你們愿意相信,就行了。”
“我們當(dāng)然相信!”向冬陽忙說,目光看向楚昊嘉,想讓她幫忙說句話。
可楚昊嘉卻反問道:“那列西為什么把你留在身邊?”
“因為我對他有價值?!睆埡袒卮鸬煤敛华q豫,咬緊了嘴唇,“而像我這樣從小在農(nóng)村長大的人,當(dāng)然不會拒絕過這樣的生活。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來城里工作,后來連著幾年沒了消息,我媽媽也離開了。我一個人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遇到了列先生,他讓我住在這里,還答應(yīng)幫我找我爸爸,我當(dāng)然不會離開?!?p> “你爸爸,和列家有關(guān)?”
“他以前在列氏工作,只是后來離開了……”
楚昊嘉見張含嫣欲言又止,知道她有所隱瞞。不論她隱瞞的原因是為了列西還是她自己,既然她不想說,楚昊嘉也不再追問。只是明明腳下踩著溫暖的草坪,楚昊嘉還是感到了涼意,把外套的拉鏈往上又拉高了些。
“我之后就會退學(xué),所以學(xué)校那邊有什么傳言,你們也不用放在心上,隨它去吧?!?p> “退學(xué)?!”向冬陽震驚地大叫,可楚昊嘉卻并不意外。既然當(dāng)初列西可以讓她插班入學(xué),那臨時退學(xué)也并不困難。
“那我們以后還能來看你嗎?”向冬陽有些沮喪,卻又忽然想起什么,興奮地問道,“含嫣,你什么時候生日啊,我們到時候一起來給你慶祝生日吧!”
向冬陽本想緩和一下氣氛,但看到張含嫣卻低下頭,雙眼里浮上一層憂傷。
“已經(jīng)……過了嗎?”向冬陽試探地問。
張含嫣搖搖頭:“沒有,3月18?!?p> “哇,那還有幾個月,我們一定好好準(zhǔn)備,到時候給你辦一個盛大的生日派對!”
“我看你就是找機會好吃好喝吧!”楚昊嘉一臉嫌棄,但看到剛剛出來不久的太陽又被厚厚的云層隔絕在后,即使是再名貴的披肩也沒法為張含嫣單薄的肩膀抵擋寒意,起身說道,“那你好好休息,畢竟你腿上還受著傷,我們今天就先不打擾你了?!?p> “誒,這就走了?”向冬陽還沒趕上楚昊嘉的節(jié)奏,跟著站起身,“我們過幾天就來看你!”大踏步地追上楚昊嘉。
“我說昊嘉,你怎么說走就走?。 ?p> “你忘了那兩個警察了嗎?”
“記得啊,剛剛在前面碰到的那兩個,怎么了?他們來了?”向冬陽說著還四處張望。
楚昊嘉搖搖頭:“其實因為上次一條街的事你來找列西的時候,這兩個警察也在。”
“那他們今天來也和一條街有關(guān)?”
“不止如此,那天我還親耳聽到,他們和列西之間談交易,關(guān)于如何控制學(xué)生的交易。”
“可是夏周不是說……”
“夏周關(guān)于錢正的事也許還有可信度,可是關(guān)于列西就不一定了,更何況剛才那兩個警察過來,他那么急著把我們支開,肯定有他的原因?!?p> “哇,那你怎么不早說?”向冬陽忽然反應(yīng)過來,“我們還在那里和含嫣聊了那么久,那兩個警察肯定已經(jīng)走了啊!”
“我們只有不讓他知道我們注意到了這件事,才有機會自己去了解更多。”
向冬陽點點頭,而楚昊嘉本來還想從張含嫣那里了解更多,可看張含嫣對列西的事守口如瓶,楚昊嘉這才決定要自己弄清楚。
音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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