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什么意……”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伊贊進(jìn)了屋子,溫月適時收了聲,等談完再問好了。
伊贊扶著寧雁給溫月行了個禮,寧雁雖已是婦人,時間卻對她格外友善,身段仍風(fēng)韻猶存,她眼角還帶著些許淚花,微微伏著身子,楚楚動人,“多謝姜太傅救了我們的孩子?!?p> 伊贊點頭附和,他剛才已經(jīng)從伊布那里得知事情真相,的確是溫月救了伊布,而抓走伊布的那個女人當(dāng)真是蛇蝎心腸,居然為了區(qū)區(qū)一個皇位,利用成千上萬百姓的生命。
“為了感謝您,您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就可以?!?p> 剛才還冷眸相對恨不得用眼神瞪死她,現(xiàn)在就一口一個敬稱您了,這人還真是直爽過人啊...
溫月在心里吐槽了下,而后嚴(yán)肅道:“請您繼續(xù)攻打東國。”
伊贊一愣,他以為姜太傅提出的條件肯定是讓他撤兵并賠償損失什么的,居然讓他繼續(xù)攻打東國?驚訝之余,他將心里話說了出來,“為什么?您不是東國人嗎?難道您叛國了?”
這也太心直口快了吧,溫月扶額,“只是想請您幫忙演場戲而已。”
……
商討完具體事項后,溫月拒絕了伊贊讓士兵帶他們?nèi)バ菹⒌暮靡猓蛩闳プ鼋酉聛淼牟襟E。
溫月和謝臨一前一后走向馬車,氣氛十分安靜,只有厚底靴子碾在松軟的雪上,發(fā)出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溫月慢悠悠走在謝臨身后,忽然開口,“你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寒風(fēng)中,謝臨宛如松竹,修長挺拔,冷冷清清。聞言,他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向溫月,墨眸不帶絲毫溫度。
“既想復(fù)仇,就要放手一搏,他前后顧忌,便已是敗者,不管有著怎樣的理由,所做的仍然只是自我滿足,自欺欺人而已?!?p> 溫月本來就是隨口一問,看他這幅認(rèn)真的樣子,倒是一怔,半調(diào)笑的開口道:“這么看來你深有體會?”
這下謝臨卻又不說話了,淡淡的看了溫月一眼,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溫月也麻溜的爬了上去,鉆進(jìn)馬車?yán)铮D時身上暖烘烘的。
馬夫一揮鞭子,馬兒揚著蹄子,拉著沉重的車廂,在雪路中留下兩道車軌的痕跡。
溫月坐在謝臨對面,傾著身子靠近他,瞇著眼猥瑣笑著,伸出手指戳了戳謝臨,“那啥,還有其他情報沒?就是關(guān)于時謹(jǐn)?shù)模乙恢蓖ζ婀值?,為什么他對自己的國家被攻打很淡定,仿佛就是希望被打垮一樣??p> 謝臨閉目養(yǎng)神,倚著車廂壁,冷冷清清,沒有搭理溫月。
溫月等了一會兒,謝臨還是沒回答。
好吧,你是大哥。
她坐回身子,車廂里點的爐火過旺了,她覺得有些熱,便取下斗篷放在一旁,靠著車廂閉上眼睛,打算也睡會。
突然,外面?zhèn)鱽砹艘宦曬R的嘶鳴,凄厲又讓人心顫,緊接著,車廂劇烈晃動了一下,溫月沒穩(wěn)住身子,一下子撲倒在謝臨身上。
青木香一下子鉆入溫月鼻間,濃郁又清冽。
她穩(wěn)住身形,抬起頭,外面的車夫不停地在說些什么,她沒聽進(jìn)去,眼底只剩下謝臨微微無措的神情,和他那雙仿佛積著一汪潭水的深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