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暴雨前夕,空間種地
來人是陽叔的爹,也就是村長,張老爺子。
張老頭進了門,不由分說的就拽著杜景手往外拉,語帶焦急,“景哥兒,下午家里的活你先放放,你趕緊到田里幫老頭子家一個忙。”
清明后,村子的其他人家都種上了稻子,張老琢磨著村里子就剩下杜景家沒種田,那么景哥兒今天就不用著急稻子的事。
眼下缺人,張老知道杜景干活麻利,找他幫忙準沒錯。
要不是他兒子今天進城還沒回來,他也不用慌里慌張的跑到杜家拉人。
“啥事啊,村長?”杜景被張老整的發(fā)懵。
“挖溝!”
張老急的腳都快跳起來,“哎呦,跟我走就是,我老頭子真是沒辦法才來求你,回頭需要多少工錢,我一分都不會落下?!?p> 見杜景疑惑,他指了指遠處天空水平的管形狀云,擔憂的連連嘆氣,“景哥兒啊,依我估摸著,再過一個時辰這大暴雨就要落到咱們村啦?!?p> “哎,這不,開春都沒下雨,地里旱的厲害,前兩天不是才抽河里的水進田嘛,誰承想今天突然就要下大雨?!?p> “我家種的田多,人手少,你陽叔現(xiàn)在人還擱城里呢,我這不趕緊過來找你幫著挖溝放水嘛,誒,一旦暴雨落下去淹了地,今年別說是收成,繳田稅都不夠?!?p> 杜景雖不懂這里頭的彎彎,但他知道老一輩都懂的看云識天氣。
他抬頭看了一眼云朵,黑眸里跟著漸漸的染上憂慮。
若真的如村長所說,這大雨猛地降下來,剛種下去的莊稼不被淹死才怪。
“村長,我和小知說一下,馬上跟你走。”
杜景回了張老一個等待的手勢,轉過身對著屋子的方向喊宋知。
宋知聞聲走了出來,杜景上前簡單的交代情況后就跟張老往山腳田里跑。
張老是種了一輩子地的人,他說變天那天就真的要變。
村子里聞詢的人紛紛馱著鋤頭行動起來,一時間,水田里到處可見揮舞著鋤頭挖分水溝的人。
宋知這邊知道下雨的事后,急忙將院子里的熏魚收了起來放進地窖。
隨后,她來到院門外,接連砍下八根兩米長的竹篙,她準備給院子的菜地撘一個帳篷。
菜地里的菜才栽下去不久,苗兒嫩的很,可經(jīng)不起大暴雨的洗刷。
砍掉細竹椏,她圍著菜地的四角,先后插進去四根,又剪了四根布帶子,在頂端將另外四根綁到一起,搭了一個長方形的竹架在菜地上方。
家里沒有茅草,她只得去附近山腳去砍一些樹枝。
出了門,一路走到水田,水田里到處都是人,有大人也有小孩。
半大的孩子先用鋤頭在田埂挖了個口,剩下的就交給大人去加深溝壑的深度。
宋知看著田里數(shù)百人低著頭忙碌不堪的村民后,她才真正的意識到靠天吃飯的農家人是多么的辛苦。
老屋的一幫人也在田里,她一靠近那邊,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大小孫氏轉彎抹角的幾句謾罵。
大抵是罵杜景不幫杜家卻跑去幫別人,白眼狼不懂回報,不孝等云云,
可杜景幫的對象是村長家,大小孫氏又不敢得罪,只能指桑罵槐,嘴碎了一小會就歇了。
她呆在那聽了一耳朵,剛想上前理論,可看到天邊黑壓壓的云朵再往這邊移動,她頓時泄了怒氣。
算了,馬上就要下暴雨了,今日她眼不見為凈,就當沒聽到。
今天她沒空理會老屋的人,以后哪天老屋的人再多嘴,她就不信敲不掉她們的牙,看她們還敢不敢嚼舌根!
腳步往老屋所在的另一邊挪了挪,她決定繞幾條田埂到山腳。
春夏交際,山腳長了一排排綠色欏木,她覺得枝繁葉茂欏木拿來做竹頂蓋子最適合不過。
眼看著天空烏云壓了過來,宋知揮刀的手加緊了速度。
砍了兩小擔捆好,她勾起扁擔挑了往家走。
回到家,她將欏木條嚴嚴實實的蓋在竹架上。
為防止枝干被大風刮走,她還搬了三塊土磚壓在上面,直到一切妥當后,她才松了口氣。
外面的風勁越來越大,她進屋隔著木窗望著不遠處滾軸云密密麻麻的鋪滿了整個天空,不由的有些發(fā)愁。
希望杜景他們能夠快點搞完田里的活,這么大的雨,人淋一場身體也有的受。
古代還是沒辦法和前世想比,現(xiàn)代有高超的天氣預測系統(tǒng),種莊稼的人只要留心關注天氣預報,哪需要像今天這樣在田里救急。
“轟隆——”
“轟隆——”
干雷打個不停。
她不由的想起前世的梅雨季節(jié),難道這大蜀國也有梅雨天氣?
她來到這里這么多天,對于大蜀的方位地形一點都不了解。
等有空了,她定要去鎮(zhèn)上搜羅一些介紹大蜀國歷史類的書。
有了書,她就能對這個國家多一分了解,不然以后若是有人問她如今是誰在當皇帝這樣的簡單問題她都答不上,豈不就露餡了。
當然,她還想多了解一些大蜀國的有關律法,懂法才不會兩眼一摸黑。
就打比方柳氏賣她這件事。
如果沒有杜景站出來分析其中的法律,柳氏以后肯定還會打著宋家人的旗幟來壓榨她、坑她。
若能巧妙的利用皇權設置的律法保護傘,她倒是可以省去很多事,比如說下次老屋的人再上來打秋風,她就可以提出斷親。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這么做的。
親情這條濃深的血脈,她這個外人可以說斷就斷,杜景卻不行。
不單單因為杜景是一個在封建思想下熏陶的古代人,能不能狠下心來斷親是一回事。
更是因為老屋的人雖然可惡,但‘孝道’二字對于杜景這個孫子而言卻是躲不掉的。
外面狂風呼呼刮個不停,宋知關好門,一個人呆在廚房里整理上午杜景趕集買回家的東西。
擔子里東西挺多,兩麻袋白米,兩袋白面,十斤左右的鹽巴,一口大鐵鍋,兩壺烈酒,還有幾個包裹嚴實的油紙包。
她朝里翻了翻,沒發(fā)現(xiàn)菜秧。
難道杜景忘了買?
不過看眼下這鬼天氣,在水田種菜一時半伙也不允許。
別她前頭栽上,后頭大雨就給全澆死了,那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忘了買秧苗就忘了吧。
米和面她抬著倒進缸里封存,鹽巴她拿出一半準備放到一邊,回頭還給田嬸。
大鐵鍋被她立在了灶臺旁,等晚上的時候,她打算和杜景商量著多搭個灶口。
酒壺是用實木塞蓋得緊緊的,她使了好大的勁才打開。
伸出手對著瓶口掃了掃,頓時,一股辛辣味在空氣中蕩漾開來。
她悄咪咪的嘗了一口,頃刻間,一種嗆人的勁直沖腦門。
她趕緊灌下一大口冷茶,好一會,嘴里的酒味才慢慢散去。
我的天,這古代的酒純度也太高了吧!
看來她得趕緊釀出枇杷酸酒,有了枇杷酒,這種辛辣的酒她瞧都懶得瞧。
蓋好木塞,她將兩瓶酒搬到地窖里。
出來時,地上只剩下幾包油紙,也不知道杜景買的是啥。
待拆開一看,嘿,她樂了。
是菜籽!
有辣椒籽、西瓜籽、豇豆籽,還有番茄和黃瓜。
西瓜和番茄的種子最少,頂多二十粒左右,其余幾樣挺多的,得雙手才能捧起來。
原來并不是杜景忘了買菜秧,而是他直接買了菜籽回來。
家里三畝地用不了這么多的菜籽,她想著挪出一些種到空間。
空間里靈氣十足,出產的東西肯定比外面好得多。
一提空間,她才想起來她好久都沒進去看看了。
她將每樣菜籽倒了一點扔進空間,其他的包好后放到櫥柜頂上收了起來。
拿了一把鋤頭和竹籃,心念微動,下一秒她就出現(xiàn)在空間里。
顧不上呼吸迎面而來的花香,她急忙推開茅草屋的門。
屋內的角落處,一一堆放著幾桶虎血、一堆枇杷、新鮮的野芹菜、剝皮的兔肉、茅草菇、菜籽。
地上的枇杷果金黃剔透,看不到一點經(jīng)空氣氧化而產生的黑斑,果肉水嫩的就像是剛從樹上摘下來一樣。
打量完畢,她心里暗暗稱奇,這空間的保鮮功能比現(xiàn)代的冰箱還要好啊。
她撿起菜籽包和枇杷枝放進竹籃,提著鋤頭來到茅草屋前。
腳下的土地全部都是肥沃的黑土,倒省了她琢磨如何施肥的環(huán)節(jié)。
空間里的土很松軟,一鋤頭下去,壓根費不上什么力氣。
翻了十來米的地壟后,她找出西瓜籽,沿著壟埂一路撒了下去。
她有點擔心種子不發(fā)芽,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在空間里種東西。
想了想,她閃身退出空間,返回廚房拿了個瓜瓢和木桶,在小溪里舀了半桶的空間溪水將西瓜地弄濕潤。
緊接著,讓她驚訝的一幕發(fā)生了。
剛丟下的西瓜籽在一瞬間悄無聲息的冒出了尖尖,隨即長出嫩葉,伸長藤蔓,開花,最后竟然還長出了西瓜。
這.......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她頓時傻了眼,看了看小溪,又看了看黑土地,此時她的大腦都快跟不上空間神奇的腦回路了。
好半晌后,她才回過神,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平復下內心的激動后,她決定來做一個實驗。
駝起鋤頭她重新刨了一塊地,撒上剩余的西瓜籽,這一次她沒有澆溪水,而是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觀察西瓜籽的動靜。
靜了須臾,西瓜籽內傳出‘嘭’的一聲,雖然聲音很小,但她還是聽見了。
又過了幾分鐘,黑土里鉆出綠芽,小小的,只有兩瓣葉子。
就這樣幾分鐘幾分鐘的停頓,新丟的西瓜籽赫然演變到開花的階段。
不過長出西瓜花的時間長了點,縱是如此,這也比外面好幾個月才成熟快多了吧!
先種下的那一塊西瓜藤上結出的西瓜,她上去敲了敲,得,都可以摘下來吃了。
不過她沒著急摘,她需要接下來的測試結果。
如果她不摘這些已經(jīng)熟透的西瓜,會是什么樣子?
是爛在地里呢,還是一直保持著成熟的狀態(tài)?
空間里種地她壓根感覺不到疲勞,相反來回翻地半小時,她還覺得她的身子輕盈健康了許多,最明顯的就是肚子上的游泳圈小了一圈。
看來多呼吸空間的空氣對減肥都有好處啊。
有這樣優(yōu)秀的外掛幫她減肥,她高興的圍著西瓜地跑了好幾圈才停下。
原主能忍受這具肥胖的身子,她可不行,她一定要瘦回原來的體重。
太胖了影響容貌,試問有幾個女孩子不愛美?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里的醫(yī)療太差,若是長得太胖得了三高又或是肥胖導致心臟出了問題,到那時候她再想減肥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