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龍
點點水滴拍打面龐，耳邊不時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努力睜開眼睛，視線異常模糊。隱隱約約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晃悠。
揉了揉眼睛，借助微弱的光線蔡陽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身影。身體的狀況不佳，精神恍惚的他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坐起身來休息了好一會，覺得身體稍微好點后才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
巨大的身影還在，地上滿是血跡，微弱的光輝映照下，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因驚恐而扭曲變形的頭顱！
蔡陽還記得這個人的面孔，是那個與他一起被送來企圖逃跑的那個人。
此時的他依舊精神不振，這里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么不真實。唯有刺鼻的血腥氣提醒著蔡陽，這里正在發(fā)生的一切。
掙扎著起身，想要離開這里，可四肢綿軟無力，才不過跨出兩步便跌倒在地。
洞穴里突然安靜了下來，一股腥臭的氣味迎面而來。蔡陽的舉動驚動了正在進(jìn)食的怪物，它那如同燈籠般大小的雙瞳死死地盯著蔡陽。仿佛他稍有動作，這龐然大物便會立刻撲上來！
眼前的景色漸漸清晰，微弱的光芒下身前是一顆巨大長著犄角的蛇頭。它那腥臭的嘴里，滿是鋒利如尖刀般的利齒。
一人一怪相隔不過兩三米，如此情形若是往日蔡陽多半是心驚肉跳驚懼難言。而今他卻平靜異常，心中竟然沒有一絲波瀾！
“吼～”
洞穴微微震顫不時有碎石滾落，想不到這長著犄角的蛇怪一聲怒吼竟有如此威勢！
面對這如同恐嚇的吼聲，蔡陽緩緩的站了起來。腳下響起金屬斷裂聲，凝神看去竟是一把斷裂的鋼刀。
這刀滿是銹跡，也不知是多久之前和什么人一起進(jìn)到這洞中的了。
拾起早已銹沒了刀刃的斷刀，一人一怪就如此對峙著。蛇怪的瞳孔中倒映著蔡陽羸弱渺小的身影，兩者的差距就如同他們身軀的大小一般。
看著那嘿呦形如鋼鐵的甲片，蔡陽手中的斷刀別說破開甲片，只怕就連劃痕都留不下吧！
似嘲弄，似戲耍。這蛇怪吹出一道腥風(fēng)，蔡陽體虛氣弱倒退了四五步才穩(wěn)住身形。
再看向這蛇怪雙瞳時，蔡陽竟從中看出了絲絲嘲笑之意！
又是一道腥風(fēng)吹來，蔡陽這次連退了三步直接貼在了山洞的石壁之上。
就如同戲耍獵物的貓，這蛇怪是將蔡陽當(dāng)作取樂的工具。雖體虛氣弱感覺自己隨時都會倒下，但憤恨難平的蔡陽心中騰起陣陣殺意。
回想起暈倒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他抬手一揮原本還不可一世的蛇怪神情之中閃過一絲驚恐！
“咳咳！”
咳出絲絲鮮血，蔡陽本就糟糕的身體再難支撐。倒在地上，伴隨著蛇怪頭顱落地，一股如同洪流般的血液噴涌而出。蔡陽身軀難以動彈，任由蛇血沖刷浸泡著。
在這蛇血之中浸泡許久，感覺早已枯竭的身軀竟恢復(fù)了許多活力。就如同干枯的大地得雨露滋養(yǎng)一般！
陣陣暖流襲來，放松之后倍感疲倦。不知不覺，蔡陽竟在這蛇血之中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夢似醒之間，蔡陽感覺自己不斷在漂流。掙扎著想要擺脫這種狀態(tài)，可他的掙扎注定是徒勞且無益的。
仿佛是耗盡了僅有的一點力量，沒過多久蔡陽便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知是何時，耳畔傳來激烈的爭吵。初時還以為是幻覺，可睜開雙眼，隱約之間還能看到幾個人影糾纏到一起。
爭吵并未持續(xù)多久，蔡陽揉了揉眼睛后，那幾人便一起離去。
起身下床，蔡陽剛要邁步，一個女孩便快步來的他身邊，道：“你醒了！”
看了看這女孩清秀的面龐和純真的眼神，大概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對周圍環(huán)境感到陌生，蔡陽便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女孩答道：“這里是柳河鎮(zhèn)?！?p> “柳河鎮(zhèn)?”蔡陽神情滿是疑惑，在他的記憶里并沒有這樣的一個地方。聽女孩的口音，也不像是西南之地的方言。
“我怎么來得這里?”帶著滿心的疑惑，蔡陽問道。
女孩給他倒上一杯水后，答道：“我們是在河邊發(fā)現(xiàn)你的，當(dāng)時你就在河岸邊躺著。見你還有呼吸，就把你帶回來了！”
結(jié)果水杯，蔡陽將水一飲而盡，道：“謝謝你救了我！”
女孩搖頭，略帶羞澀道：“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活動一下身體，感覺除了有些體虛外并無大礙后，看向一旁女孩，蔡陽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笑道：“我叫陳瀅?！?p> 蔡陽伸出手亦是微微一笑，道：“我叫蔡陽?！?p> 陳瀅羞澀的和蔡陽握了握手，隨后想起蔡陽這兩日都未曾進(jìn)食，便道：“餓了么，我給你拿點吃的！”
陳瀅家中擺設(shè)頗為陳舊，一看也不是富裕人家。這個時代食物本就短缺，不想拖累他人，蔡陽便拒絕道：“不用，我現(xiàn)在還不餓！”
這話剛說出口，蔡陽肚子便一陣咕咕作響。不想，自己的胃竟然如此不留情面。一時間，蔡陽尷尬得不知說說什么是好！
陳瀅淺淺一笑，只見她轉(zhuǎn)身出了房門，不多時便端來了一碗粥，道：“家里沒什么好的，這粥到也能管飽！”
蔡陽微微點頭，喝完粥后，他道：“謝謝！”
“還要嗎？”陳瀅道。
蔡陽微微搖頭，想起醒來時的情形，便問道：“剛才我見有人爭吵，是出了什么事嗎？”
提到先前的事，陳瀅頓時滿面憂愁。意識到蔡陽還在身邊，她立刻收起愁容，道：“沒什么的，只是出了點小事！”
陳瀅年少，還不太會隱藏心事。即使刻意收斂，她的眼神也多有不自然。
蔡陽畢竟是個外人，雖有心想幫忙，但陳瀅不說他也不好過多追問。
兩人沉默了一會，一個中年男人進(jìn)到了屋里。這人個子不是很高，看上去和蔡陽差不多。他看向蔡陽和陳瀅，亦是滿面愁容！
見到自己父親回來，陳瀅滿是關(guān)切的來的父親身邊。見父親垂頭不言，她給父親端上一碗粥，道：“爹，怎么樣?”
中年男人毫無食欲，搖頭嘆道：“他們還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