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魏忠賢面無表情的看著四個沒有穿衣服的女人,仔細的詢問著朱由檢看她們時候的表情。
越聽,魏忠賢就越是困惑。
他看得出來,朱由檢并不是不好色,那么,他把這四個女人送過來的理由,就很耐人尋味了!
魏忠賢想著,看向了王體乾,問道:“體乾怎么看!”
王體乾先行了一禮,隨后開口說道:“依我之見,皇上他未必就是防著我等,否則的話,他應該不會解釋的這么清楚,另外,這件事我們做的也的確是急了一點,他畢竟是剛剛登基,而且先王又剛剛過世,當此之時,若是傳揚出去,他在皇宮之內(nèi),縱意狂歡,對他名聲,也著實不好?!?p> 王體乾說完,眼睛瞇了起來。
皇帝的名聲好不好,跟他們,還真沒多大關(guān)系。
但如果這個皇帝能夠跟以前那位一樣,每天不怎么上朝,把大事都交給他們來做決定,那么人生,就美妙了!
顯然,魏忠賢跟王體乾有了同樣一個想法。
既然如此,那么就再賭一把。
另一邊,把四個女人送走以后,朱由檢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可恨!王妃不在,否則的話,也可以解解火。
朱由檢遺憾的想著,開始分析起自己糊弄魏忠賢的說辭。
單從第一個理由來說,絕對應該成立,畢竟,剛剛當上皇帝,怎么都應該顧慮一下,除非是那種完完全全的昏君。
但是,這會不會給魏忠賢帶來警覺呢?
畢竟,相比于明君,他喜歡的肯定是朱由校那種昏君。
可是,老子難道能因為這個原因,就選擇做個昏君?
雖然做昏君,說起來好像是比做明君更舒服一點。
最起碼,沒有這么累!
朱由檢想著,坐了起來。
剛才的胡思亂想,并沒有打擾到他的認真思考,事實上,朱由檢只所以沒有立即睡覺,并不是因為他不困。
而是那種縈繞在心頭上的危機感,總是揮之不去。
朱由檢不知道,男人的第二感,是不是也像女人一樣準確,但是現(xiàn)在,他卻終于忍不住焦躁起來。
沉默中,朱由檢下意識的拿起了一個硬物,在墻上胡亂的敲打起來。
本來是無目地的意識,但是很快,他便聽出了聲音的不同。
有那么一堵墻,總是給他以空心的感覺。
認真的想了一下,朱由檢跑到外面,讓伺候的太監(jiān)們,找來了一把大錘。
‘砰砰’聲中,并不算太厚的墻,幾下被砸開了。
里面,露出了一個來不及跑的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的年紀,的確不大,個人也很小,但是朱由檢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卻是那個太監(jiān)的手里,拿著的一個小管管。
眉毛微揚之下,朱由檢不動聲色的問道:“你為什么躲在里面,是想行刺朕?”
這句話把小太監(jiān)嚇得臉色發(fā)白,想要跪下,環(huán)境卻不允許。萬般無奈中,只有盡可能的彎著身子,解釋道:“稟陛下,因為擔心陛下夜里會有什么需要,喊人的時候,會聽不見,所以,宮里便在皇上的寢宮里建設(shè)了這么一個山墻,目的嗎,是為了更好的服侍皇上?!?p> “是這樣?”朱由檢扭頭問道。
身后的太監(jiān)臉上露出了茫然之色。
顯然,這個說法他們沒有聽說過。但是,要他們說不,卻也是不敢。
對于這個問題,朱由檢并沒有繼續(xù)追問,只是把他們的表情,當做了默認。
至于夾墻內(nèi)的小太監(jiān),悄悄的把手里小管管塞進衣服里的動作,也是故作不知。
朱由檢嘆了口氣,開口說道:“話雖然如此,但是朕不喜歡,明天就把這堵墻還有通道,徹底的封死吧!”
朱由檢說完,抱起床鋪,另找了一間屋子,四處用心的檢查了一下,方才小心入睡。
朱由檢的發(fā)現(xiàn),讓魏忠賢很是不安,但是第二天,朱由檢卻很平靜的上了朝,就連之前天啟帝答應賞給他的牌匾,也依然沒少的發(fā)給了他。
這讓他很是不解,他并不認為小太監(jiān)的解釋,能夠完美的把事情給糊弄過去。
可如果是那樣的話,朱由檢為什么不追究。
搞不清楚情況的魏忠賢,在把信王府里的太監(jiān)調(diào)進了王宮以后,終于忍不住在幾天以后的九月初一日上書試探道:“臣老邁,能力有限,想辭去東廠廠督之職,并交還印信,專心伺候皇上?!?p> 看到這封上書,朱由檢產(chǎn)生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魏忠賢這小子,在以退為進。
盡管朱由檢很想在這份奏折上,順水推舟的寫上準奏兩字。卻不得不遺憾的在奏折上寫下了另外一番話:“廠公何出此言,你是我皇兄選定之人,他臨死之時,跟我說的第二句話就是,忠賢可任?,F(xiàn)在,你跟我說你不想干了,那么行!”
朱由檢的批復,讓魏忠賢很是迷惑,這是要繼續(xù)重用自己的意思?
然而,就在魏忠賢剛剛放松了一些心思之時,朱由檢的另一道命令,卻惹火了他。
他竟然下令,讓客氏出宮。
客氏,不僅僅只是他的對食而已。
也是給他出過大力的,事實上,如果不是做為天啟皇帝乳母的她,在天啟皇帝面前大力為他周旋,他根本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局面。
當然,因為天啟皇帝的離去,客氏的作用,其實也已經(jīng)不在重要。
畢竟,客氏又不是朱由檢的乳母,把她逐出宮,情理上也完全說得通。
但這本身,是不是意味著某種信號。
魏忠賢忍不住猶疑起來。
慌亂中,拿不定主意的魏忠賢,選擇了繼續(xù)試探。
九月初三,魏忠賢上書請求免去戶部喪禮香蠟銀30000兩,朱由檢立即同意,下旨執(zhí)行。
九月初四,司禮部掌印太監(jiān)王體乾在魏忠賢的授意之下,向朱由檢提出辭呈,同樣遭到了朱由檢拒絕。朱由檢對王體乾進行一番勸慰后,令他安心留職。
一套組合拳下來,把魏忠賢弄的很是蒙圈。
他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嘆,你到底是幾個意思這是。
到底是討厭我,想要把我徹底的擼下來,還是說,只是單純的覺的,客氏留在宮里已經(jīng)不在合適了,才這么做的!
魏忠賢陷入到深深的迷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