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書房考校
劉二彪子走了,邵景明看著低著頭跟在自己后面的青妤,一腦門子官司,現(xiàn)在只好去找蔡琰了。于是往蔡琰的房間去了,因為背后多了個美人兒,結(jié)果引得下人頻頻側(cè)目。
到了蔡琰房間,邵景明敲了敲門,蔡琰開了門見是邵景明,問道:“景明兄找我何事?”然后她看見邵景明背后的人,眉頭一皺,又開口:“她是誰?”
邵景明見蔡琰臉色不太好,忙到:“她倆是我以前乞討的時候遇到的,被人賣到青樓的可憐人?!?p> “那她怎么出來了?”
“被人贖了出來?”
“是你贖的?”
“那當(dāng)然不是,我哪有錢啊。是劉二彪子贖的?!鄙劬懊髻r笑。
“劉二彪子?我好想聽爹爹說起過,好像是這里的地頭蛇吧?你怎么跟他扯上關(guān)系的?”
“我以前乞討的時候就是歸他管的啊?!辈嚏鼰o奈扶額,然后問向青妤:“你是哪里人?”
“京城人氏。”
“為什么會到青樓?”青妤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悲切的神色。
“我家本事朝中官員,因為遭到小人陷害,家父被殺,家中老小全部被貶為奴婢,我輾轉(zhuǎn)流落到此。”
蔡琰聽了之后很是同情,“這人是誰啊,這么狠毒?”
“此人也是朝中官員,因政見不同,所以買通了宦官內(nèi)侍,陷害了我父親?!?p> 蔡琰聽罷很是憤怒:“現(xiàn)在的朝廷就是奸佞當(dāng)?shù)溃腋赣H也是因為遭到朝中奸人所害,所以才流落至此?!辈嚏f著說著就產(chǎn)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所以蔡琰很快的就接受了青妤。
“青妤姑娘你年長我?guī)讱q,所以我就稱你姐姐可好?”
“蔡小姐不可,青妤本就是戴罪之身,能夠出了火海就已經(jīng)知足,何況此事若是讓那人知道,也會給蔡小姐家?guī)淼準(zhǔn)?,所以蔡小姐就以我為奴婢便是。?p> “那人到底是誰???”蔡琰問道,青妤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匆娗噫猿诌@樣,蔡琰也沒有再強(qiáng)迫,最后蔡琰決定了在外人面前就稱呼她的名字,沒人的時候就叫她姐姐,青妤見蔡琰也很堅持,所以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在她們倆說話的時候,邵景明就在那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最后她們倆就把事情定了下來,反而這個帶人來的沒發(fā)表什么意見。
“這樣多好,皆大歡喜?!鄙劬懊鞯?。
“哼,這次我是看在青妤姐姐的份上才沒說你的,下次再敢?guī)吧诉M(jìn)來,看我怎么收拾你?!鄙劬懊鳑]有多說話,只是陪笑,蔡琰看到他這幅樣子也沒有再多說。
驢子來到蔡府也有十幾天了,現(xiàn)在他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雖然還不能下床,但說話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有氣無力了,也不那么嗜睡了。
“你這身體真對得起你這個名字?!鄙劬懊饕姞钔虏鄣馈?p> “嘿嘿嘿。”驢子就一個勁傻笑。
“看你這二傻子的樣子?!鄙劬懊餍αR,“對了,現(xiàn)在我們在蔡府,所以老是叫你驢子太掉檔次了,不如我給你起個名吧?!?p> “好啊,好啊?!斌H子雖然不懂掉檔次是什么意思,但聽到邵景明要給他起名字還是很高興。
“你跟我說過,你從小就出來當(dāng)乞丐,不記得姓名了,那你想姓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如就跟你姓吧?!斌H子道。
“跟我姓?當(dāng)我兒子?”
“呸,誰當(dāng)你兒子,我比你大,怎么說也是你哥。”
“你丫想的美,就算跟我姓,你也得叫我哥?!?p> “憑什么???”
“就憑我能給你起名字?!斌H子一下子糾結(jié)上了,想了半天道:“我可以找別人給我起。”
“你找誰?再說了,就算你找到人了,別人給你起的名字指不定是什么二狗旺財之類的?!?p> 驢子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叫你哥也成,但你得給我起個威風(fēng)的名字?!?p> “這個沒問題,你容我想想?!鄙劬懊飨肓艘粫?,“你就叫邵雄就好了?”
“邵熊?你是想說我的身體壯得向狗熊嗎?這個名字好?!?p> “啊呸,”邵景明氣急敗壞道,“我說的是英雄的雄,不是狗熊的熊。沒文化真是可怕,剛好把我的意思給到了過來?!?p> 驢子傻笑了下,然后道:“你是希望我以后能成個英雄?”
“哼,我是希望你以后別成了狗熊。”
這天下午,蔡琰找到了邵景明道:“景明兄,我回來了,他讓我?guī)闳ヒ娝!?p> “知道是什么事嗎?”
“我爹沒說。”邵景明沒多問了。
“聽說你給驢子起了個名字叫邵雄。不錯嘛,名字挺威武的?!?p> 叫邵陽更威武,邵景明在心里默默說了一句。
“你們從哪知道的?”
“他見人就說,你給他起了名字,整個人興奮地不得了?!?p> “這家伙真是……”
不多會,就到了書房,蔡邕在書房里面走著,看樣子是在等他來。蔡邕先讓他們坐下,然后道:“邵公子,近來在府上過得可好?”
“托蔡先生好和蔡小姐的福,日子還算不錯?!?p> “那就好,小女這幾日也給公子添了不少麻煩,還請公子不要見怪。”蔡邕笑道。
“爹,什么叫添麻煩???”蔡琰嬌嗔道。
“蔡小姐天資聰慧,我教給她以后,這幾天就已經(jīng)寫的很好了。”
“恐怕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吧?!?p> “爹,怎么老是說女兒的不是。”
“哈哈,我說的難道不對嗎?”蔡邕笑道。
“好了,我們說正事?!贝藭r大家都收起了笑容。
“這段時間我聯(lián)系了我的一些老友門生,讓他們幫我打探了一下姓邵的家族里面有沒有直系或旁系子孫丟失,或者有沒有被抄家流放的家族?!?p> “結(jié)果怎么樣?”邵景明裝作很關(guān)切的問道。因為他知道蔡邕根本查不出什么東西來,要是真湊巧遇到了,那也沒辦法。
“都沒有,這幾年里面,邵姓家族沒有成員佚失,而被抄家流放的家族中沒有邵姓,就連有些為盜匪流寇所害的家族里面也沒有邵姓的?!?p> 邵景明聽了之后裝出一副很失落的表情,“既然如此,就是我的命數(shù),強(qiáng)求不得?!?p> “未找到邵公子家人,老夫無能為力?!辈嚏邍@了口氣。
“雖未有結(jié)果,但蔡先生所做,小子銘記在心,日后當(dāng)有厚報?!?p> “舉手之勞,公子不必如此?!辈嚏咭娚劬懊魇莻€知恩圖報之人,很是高興。
“那景明兄日后該往何處?”蔡琰的眼神里面充滿擔(dān)憂。
“我也不知道。”邵景明嘆了口氣。
“邵公子既寫的一手好字,那必然也讀過書吧。”
“記不清了。”邵景明撓了撓頭,一副思索狀。
“那老夫出《論語》《孝經(jīng)》之章句,看邵公子能否對答,如何?”
“請先生教我。”邵景明行了個禮。
“那老夫就開始了。子曰:學(xué)而時習(xí)之,不亦說乎?”
“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上學(xué)的時候背了多少遍的,邵景明還是能記得。
“嗯,不錯。下一句,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
“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xí)乎?”
“子夏曰: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鄙劬懊鲹u了搖頭,這個他就不知道了,上學(xué)的時候?qū)W的論語只有幾句而已,所以碰到他不知道的,就沒辦法了。
蔡邕聽了后表情嚴(yán)肅,“那下一句?!苯又謫柫藥拙?,邵景明只知道其中一句。
“那我再考你《孝經(jīng)》。子曰:愛親者,不敢惡于人。”
關(guān)于《孝經(jīng)》邵景明就更不知道了,所以只能搖頭。蔡邕又問了《孝經(jīng)》的內(nèi)容,結(jié)果邵景明依然不知道。
之后蔡邕沒有說話,思索了一陣,然后道:“老夫觀公子對答之狀,心中已有猜想。公子在家族中應(yīng)該是剛剛進(jìn)行了蒙學(xué),所以只知道些只言片語?!?p> “那他怎么寫的一手好字?”蔡琰問道。
“這…恐怕只能以天賦異稟來解釋了?!辈嚏邿o奈道?!熬懊饔腥绱颂熨x,若是就此荒廢,甚是可惜?!?p> 蔡琰聽后眼珠一轉(zhuǎn)道:“那不如爹爹收他做學(xué)生,這樣邵公子既有了去處,也不會荒廢了學(xué)業(yè)。”
“就你聰明?!辈嚏咝αR了一聲,“琰兒所言也是老夫所想,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學(xué)生拜見老師。”邵景明立馬跪下,給蔡邕磕了個頭,這就坡下驢的本事,邵景明還是有的。
“景明快起來?!鄙劬懊魃敌χ玖似饋怼?p> “你反應(yīng)倒是快?!辈嚏琢怂谎邸!半m說老夫現(xiàn)在不在廟堂,但收徒也不可如此草率,”蔡邕道?!袄戏驕?zhǔn)備辦一個入學(xué)禮,再邀請一些名人彥士過來觀禮?!?p> “還有人觀禮?”邵景明疑惑道。
“你以為磕個頭就完了?”蔡琰道,“這里面可有很多流程??赡芤脦讉€時辰。”
“這次我也不準(zhǔn)備找太多人,畢竟我們是避難來此,不便太過張揚(yáng)。一會老夫先去挑個吉日,再讓劉伯準(zhǔn)備一下?!?p> “那學(xué)生先謝過老師了?!?p> “嘻嘻,這下你可就是我?guī)熜至??!辈嚏ξ馈?p> “師妹,師兄這廂有禮了。”邵景明朝蔡琰作了個揖。
“琰兒見過師兄?!辈嚏残χ亓藗€禮
蔡邕見狀大笑,“那此時就定下了,天色不早了,琰兒,景明,你們就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