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政回到程府,隨手把手中的竹紙交給仆人,就徑自朝著后園而去,還沒到地方就聽到一陣歡快的聲音傳來,程處政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自己幾個弟弟妹妹正在一邊你追我趕的踢球。
程處政立刻快步走了過去,程處秀眼尖,立刻將手上的皮球扔到一邊,快步跑了過來,一把抱住程處政的身子,撒嬌道:
“四哥,你也來陪我們玩好嗎?”他平時最是寵溺這么妹妹,對其可以說是言聽計從,有什么東西第一個想到的絕不是哥哥們,而是這個最小的幼妹,這樣造成的直接結(jié)果就是小丫頭“恃寵而驕”,沒事總是喜歡纏著他,她可是知道這個哥哥的好東西多著呢。
這丫頭這么小就會撒嬌,長大了還了得。程處政心里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奇怪的想法。顯然對他的親密舉動很是受用。
只見他輕輕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正待說話,另外的三個小孩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四哥來了”,
這幾個小男孩不是別人正是程處政的三個異母弟弟,程處寸,程處立,程俊三人,老妖精除了崔氏這位正妻還有兩房小妾,只是平時程處政和那兩房來往不多,所以關(guān)系有些淡泊。
程處政知道在歷史上老妖精所有的兒子都步入仕途,其中最有出息的就是程處弼,和程處寸。
想到這里程處政靈機(jī)一動,自己以前倒是沒怎么太留意這幾個庶出的弟弟,看來倒是自己疏忽了,相比外人,老妖精給他生的這幾個便宜弟弟無疑要可信的多。
想到這,程處政立刻微笑道,“弟弟,聽說二位姨娘前些日子感染了風(fēng)寒,現(xiàn)在可好些了吧,我們是親兄弟,別一直呆在府里,有時間四哥帶你們出去玩?。?。
這三個小男孩聽后大喜,要知道宋代以前嫡庶之分甚嚴(yán),庶子在家中低下,而且老妖精對他們也談不上多寵愛,在家里日子過的并不順心,在他們的印象中哥哥們對他們一向不冷不熱,尤其是這個四哥平時實在太高傲了,根本不怎么理會他們,也就程處秀天真活潑能和他們玩到一起去。
此時見他說的親近,不由有些小興奮,他們都是貪玩的年紀(jì),早就想出去玩了,但老妖精對他們管的很嚴(yán),現(xiàn)在好了,天塌下來有個高的人頂著,以父親對這位四哥的寵愛,想來也不會有什么事。
“好了,處寸你現(xiàn)在幫我去一趟英國公府去找李敬業(yè),就說為兄相約五日后去宣德坊喝酒游玩,讓他去通知秦懷玉和長孫沖他們?!?p> “好的,四哥”
程處寸應(yīng)了一聲,便起身而去,他一個庶子有機(jī)會認(rèn)識這些頂級紈绔,這可是個機(jī)會,實在不能錯過。
“好了,處寸走了,就由我替上吧”程處政說完飛快的搶過皮球,待到其他人反應(yīng)過來,程處政已是跑出去老遠(yuǎn)。這一下眾人可急了,都拼了命的追,只聽后園里不斷傳來孩童追逐打鬧的嬉笑聲。
臨到酉時,程處政累得猶如死狗一樣在仆從的攙扶下,回到臥室,然后拿起一部《管子》,仔細(xì)研讀起來,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對于法家的理解更加深刻了。
就這樣一直到了戌時,他終于有些感到困倦,躡手躡腳的下床,把燈罩拿起,吹熄就寢了。
到了第三天,程處政接到了仆人的稟報,程達(dá)已經(jīng)把鉛活字鑄好了,程處政對此非常興奮,這下可終于大功告成了,
看來這程達(dá)辦事還算利落。趕緊便帶上一個仆人,拿上竹紙,叫了一輛馬車,直奔那家雕版印刷的作坊而去。
到了哪里,卻見程達(dá)正與眾人筆直的立在那里,顯然已在此等候多時,
程處政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讓程達(dá)把活字拿出來給自己看看,程達(dá)不敢怠慢,立刻拿出一個用麻布小心包成的包裹。
程處政打開一看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鉛活字,趕緊命匠人立刻進(jìn)行排版,
下面的工匠一個個挑出活字,拿松脂將其固定在一個帶框的鐵板上,然后按照程處政的吩咐拿刷子在上面輕輕刷了一層墨,將竹紙均勻的覆蓋在上面,用潔白的刷子輕輕一掃,待將其從活字上揭下,一頁書籍便印好了。
程處政仔細(xì)檢查了一番效果,見字體一個個飽滿清晰心里十分滿意,這鉛活字不愧是古代發(fā)展了數(shù)百年才走向成熟的產(chǎn)物,比之現(xiàn)在的原始的雕版印刷不知先進(jìn)了多少。
實際上活字印刷雖是中國古代四大發(fā)明之一,但說到底并沒有在中國真正發(fā)揚光大,稍晚一點的歐洲人獨立發(fā)明了鉛活字,這和中國其實沒什么關(guān)系,程處政這次所采用的配方正是歷史上德國人谷登堡所發(fā)明的。
其實鉛活字真正難的也不是材料,而是比例,如何調(diào)整鉛、錫,銻,的比例十分重要,程處政之所以能知道還多虧了上一世的博聞強(qiáng)記。
“這件事你們不要說出去,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p>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程處政為何要這么說,有這么好的神物為何要不予流傳,但程處政才是東家,他們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所以也不愿多問,
活字印刷實驗成功,程處政心里也放心了一塊大石頭,隨即便準(zhǔn)備打道回府。
程處政直接來到書房,拿起一張宣紙,在上寫寫畫畫了很多奇怪的符號,如果有人在他身邊,肯定會很奇怪,這是什么啊,這小子不會是被妖怪附體了吧,畫這么多的“符咒”干什么?
畫完這些符號,程處政一臉微笑的將其折好,放在自己懷里,繼續(xù)研墨揮揮灑灑的寫了十幾篇的注解,這是孔夫子當(dāng)初給大家留的“作業(yè)”,自己這幾天太過貪玩,如今也只能臨陣磨槍挑燈夜戰(zhàn)了,
到了最后程處政甚至感覺手都要麻了,才終于算是完成任務(wù),
如果有人在這肯定會非常吃驚,老夫子所留得這些問題可都是十分的艱難,就是絞盡腦汁也未必能回答的上來,真不知道這小子的腦袋是如何長得。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