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寒刃背過身來,有些不知所措,離月四處張望并未發(fā)覺權(quán)寒刃在看她,權(quán)寒刃只覺得她奇怪,舉止不似尋常姑娘,言語行為都有些大膽。上次幻月山一別,本以為天下之大,再不會遇見,卻又在此處見到她,對權(quán)寒刃來說,很是意外。也不管她來意到底為何,可瞧著她的樣子,應(yīng)是打算留下。
良久,權(quán)寒刃道:“你可以留下,但皇宮不比深山自在逍遙,也有諸多規(guī)矩束縛?!?p> “你是在擔(dān)心我嗎?!?p> 此話一出權(quán)寒刃語塞,離月看著他的樣子,越發(fā)想要捉弄他,面上帶笑,隨即追問道:“是或不是你知會我一聲?!?p> 權(quán)寒刃抬頭,視線對上離月的雙目,一時間恍然,依舊神色不變道:“姑娘何意?”
離月臉上掛著笑,也不躲,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權(quán)寒刃并未再繼續(xù)接話。
“你先暫住在我宮里。”
“好?!?p> “只是你名上是我的侍婢?!睓?quán)寒刃淡淡道。
“哈?”
權(quán)寒刃見離月如此反應(yīng)道:“不愿?”
“沒有?!彪x月斬釘截鐵。
就這么靜默地在廊下呆了許久,風(fēng)有些涼。
“三皇子,奴才有事稟告?!?p> 來人俯首作揖,又匆匆看了一眼離月,權(quán)寒刃道:“無礙?!?p> “陛下讓奴才轉(zhuǎn)告殿下,麒麟街命案怪事頻出,望殿下近期查明真相?!?p> “回稟父皇,我自會查明。”
“好,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離月看著權(quán)寒刃,他這模樣,好像任何事都不能讓他有些反應(yīng),看著實在沉悶。
“是有趣的事嗎,我可否同去?”
“好。”他好毫不猶豫的應(yīng)允,離月聽到這一回答,心里愉悅,她是極喜歡湊熱鬧的。
眼看著天色漸晚,權(quán)寒刃喚人帶離月下去休息,吩咐了些許人為她收拾了房間。
晚間,離月坐在桌邊百無聊賴,想著給風(fēng)朝辰去信一封,拿出鴻雁,許久未用,都快將它忘了,短短一言道:“宮中暫無異常,我且再留心?!?p> 離月并未告訴風(fēng)朝辰,這宮中干凈地連精怪都不曾有,傳完信,片刻不到便有了回復(fù):“如此便好,在外一切小心。”
麒麟街,深夜。街道沒有白日那番煙火氣,打更的老王走在街道上,不由得縮了縮后背,這夜靜的連吞口水的聲音都聽得異常清晰。老王左右看看,目光迅速收回,不敢看的仔細(xì),腳步小心翼翼,街道命案頻出,若不是為了生計,他也不想深夜出來,仔細(xì)瞧瞧,再往前面,右邊的小巷道不久前好似死過人。
老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為了壯膽,老王大聲喊到:“三更夜半,小心火燭。”邊敲了手中的鑼,腳下生風(fēng)般,跑了過去,像是逃過了一劫,老王大口喘著粗氣,看了看天色,還好一個半時辰天就亮了。
老王想著,趕上一大早出攤,吃口熱乎餛飩再回去,先去餛飩攤,提前候著,在那里的桌上靠上一個時辰,估摸著差不多能吃上。
離老遠(yuǎn),餛飩攤桌上似乎趴著一個人,分不清男女,老王想,興許是和他一樣,打更的。到了桌前,是個男子,老王拍了拍他,喚道:“兄弟?!?p> 見他毫無反應(yīng),老王想著也許是睡得過深了,就不打擾了,老王扯開凳子,坐在他對面,趴下準(zhǔn)備睡會兒,眼睛看著對面的兄弟,這一看,老王越發(fā)覺得不對勁,這位兄臺面朝下,方才站著看他并未覺得有什么,可現(xiàn)在趴下老王并未發(fā)現(xiàn)此人有氣息在,衙門的仵作曾說,活人胸口是會起伏的,人沒了氣息才會紋絲不動,想到此處,老王背后發(fā)涼,一陣寒顫,忍著恐懼,手腳僵硬地從凳子上起來,小心翼翼道:“兄弟,兄弟?!?p> 喊了一陣毫無反應(yīng),老王大著膽子將人偏過頭來,人已經(jīng)僵了,面上黑青,死氣沉沉,再一嘆,鼻尖毫無氣息,老王嚇得癱在地上,連滾帶爬的逃走。
知府帶著困意起身,心中不悅,是誰三更半夜擊響這鼓,若是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要好好治個虛報案情之罪。更衣完畢,順了順身上的官服。
老王跪在公堂之下,頭低低地伏著,眼睛盯著地面,聽到動靜,知是大人到了,卻也不敢抬頭,還沉浸在方才的恐懼中。
“堂下何人,何事要報?”
這聲音十分威嚴(yán),把老王從恐懼中拉了回來:“回大人,方才我在打更之時,遇到死人了?!?p> 老王的聲音略微顫抖。
“何處?”
老王答道:“麒麟街?!?p> “又是麒麟街?!?p> 近來麒麟街命案頻發(fā),已經(jīng)引起圣上的注意。奈何這命案頻發(fā)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幾番探查下來,殺人者既不為財也不為仇,著實奇怪,要說殺人取樂的喪心病狂之輩也不可能,天子腳下,百姓的底細(xì)自是被查的徹徹底底,不說祖宗八代,至少五代都記錄在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真是讓人匪夷所思。虧得陛下將此事交給了三皇子調(diào)查,他從旁協(xié)助即可,不然久久拖下去,問責(zé)的可是他,召令也下來了,只等派人去請三皇子即可。
知府捋了捋胡子,道:“將你所見一五一十地說出?!?p> “是,小人遵命。”
皇宮內(nèi),天色微亮,卻已處處燈火通明,離月睡得正香,門外響起叩門聲:“姑娘,該起了,殿下召你?!?p> 離月將被子蓋過頭,佯裝聽不見,可叩門聲并未停止,離月長吸一口氣,并未睜眼道:“何事?”
“這,奴才不知,但看殿下的架勢似是要出宮?!?p> 離月聽到出宮兩個字,忽地睜眼,困意頃刻間消散,雷霆之勢收拾了一下,朝著權(quán)寒刃寢殿奔去,離月與權(quán)寒刃的寢殿相隔并不算遠(yuǎn),離月趕到之時,權(quán)寒刃已站在廊下等她。
“形色為何如此匆忙?”
“想著出宮玩耍,覺得高興?!彪x月答道。
“這次出宮,有事在身?!?p> “何事,是昨日的那件事嗎?”
權(quán)寒刃點了點頭,離月隨口問道:“棘手嗎?”
“未曾接手,還不知是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