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始她們以為是錯覺便想要回屋,這時卻又聽見方才那道聲音:“汐兒?!?p> 清憂立即轉(zhuǎn)身,便見一白衣女子披著如瀑的長發(fā)面色蒼白如紙,一雙丹鳳眼更是毫無生氣,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可身子卻是呈半透明的狀態(tài)顯然眼前的女子并非活人,她不過是一縷游魂罷了。
清憂頓時將蘭依護(hù)在了身后,警惕的看著她:“你是何人?為何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女子卻只是悲涼一笑,看著她眼里滿是心疼:“你或許早已忘了我,當(dāng)年便是我向趙清風(fēng)報信害了蕭將軍與云汐姑娘,還害得你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
清憂瞳孔猛的一縮,當(dāng)即便想抽劍便讓她魂飛魄散卻又轉(zhuǎn)念一想:這人或許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東西,再者她已是鬼魂等她再無利用價值再讓她魂飛魄散也不遲。
她忍下怒火,盡力的平靜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他們的女兒,你為何還要現(xiàn)身?你就不怕我讓你魂飛魄散!”
那人卻只是悲涼一笑,悔恨道:“我當(dāng)年不該將云汐姑娘與蕭將軍的行蹤告知于他,如今我悔不當(dāng)初想要助你們一臂之力你可愿意讓我在暗處保護(hù)你?”
清憂卻只是諷刺一笑:“呵!我需要你來保護(hù)?你不過一縷游魂罷了,能做什么?”
那女子卻只是連連搖頭,“我這些年一直不肯入輪回,就是為了要親眼看到奸人遭到報應(yīng)。這江湖上的事,我了解的要比你們了解的多的多?!?p> “你究竟是何人?”
“菁藜”
清憂在嘴里反復(fù)念叨著:“菁藜……”她只覺得著名字有些耳熟,卻不知在哪里聽過。
這時,蘭依反應(yīng)過來道:“師姐,她就是師父常跟咱們講的那個曾經(jīng)跟長老他們一同闖蕩江湖的那個女子?!?p> 清憂猛然想起,她握緊了手中的劍:“是你!你當(dāng)初為何要背叛我爹娘!”
菁藜眼底滿是愧疚,她上前去語無倫次的解釋道:“這……說來話長日后我慢慢告訴你。當(dāng)初我也是迫不得已,現(xiàn)下我不求你原諒但求你讓我跟在你身邊保護(hù)你彌補當(dāng)年的過錯?!?p> 清憂眸中復(fù)雜,心里暗自盤算著:這人真麻煩,但若是與我而言她還有利用價值。若是讓她跟在我身邊必會引人懷疑,且不說她為何會在這里但凡她有那個能力她怎會到現(xiàn)在還沒有殺了趙清風(fēng)。更何況,這人是害了爹娘的人。無論如何,先看看再說她若是敢背叛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良久,清憂開口道:“你既然誠心悔過,那自今日起你便附在我的佩劍里。但有一點,你若背叛我那我定要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p> 菁藜忙福身道:“多謝汐兒?!?p> 見此,慕蘭依卻煩躁的擺手道:“你行什么禮???我與師姐最討厭的便是你們中原的禮數(shù),既繁瑣又累人??粗碗y受?!?p> “這位姑娘是……”
清憂語氣不善的回道:“這是我?guī)熋媚教m依,我警告你莫要起什么歪心思。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p> “是”
隨即,菁藜便附在了無憂劍上。
清憂看了一眼佩劍,便與蘭依進(jìn)了屋。她并未注意到,蘭依眼中對菁藜的厭惡。
不久,蘭依便把一整盤桃花酥風(fēng)卷殘云的吃完了。
慕蘭依突然正經(jīng)的問:“師姐,咱們已經(jīng)在這里耽擱好久了咱們什么時候啟程?。俊?p> 清憂對菁藜的防備心未除,一直盯著一側(cè)的無憂劍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道:“明日。”
“???這么快?。课疫€沒玩夠呢?!?p> 慕蘭依不滿的扁了扁小嘴。
清憂注意力仍未從劍上離開:“那今晚我?guī)愠鋈ネ???p> “嗯!”
慕蘭依感到滿足的同時,也一臉防備的盯著清憂手中的無憂劍。
“那師姐,今晚咱們出去時還帶不帶佩劍?”顯然,慕蘭依對于附在無憂劍上的菁藜并不放心。
清憂沉思片刻后,回道:“今晚我就不帶佩劍了,你帶著棄世便好?!?p> “嗯?!?p> 附在劍里的菁藜,心底五味雜陳她不想貿(mào)然現(xiàn)身可事態(tài)緊急,若是她在不現(xiàn)身恐怕她此生再也沒有機(jī)會為自己當(dāng)年犯下的錯贖罪。
況且,她能留在這世上的時間不多了……
與此同時,軒轅臨君已然將那幅并未畫好的美人圖完成。
那畫上的正是慕清憂,畫上的她一襲玄衣手執(zhí)佩劍英姿颯爽臉上的傲氣顯而易見。
他笑了笑,他想著若是在他們大婚那日將這幅畫交給她清憂必會十分歡喜。
“不知你是否也同我一樣,期待著你我大婚那日?!?p> 他幻想著他與清憂大婚那日的場景,他許她十里紅妝世人羨艷,與她白頭偕老不問世事。生一雙兒女,隱居山林遠(yuǎn)離塵世喧囂。
前去此時的他早已被慕清憂亂了心神,更是忘了慕清憂是個工于心計的女子……
這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他的幻想罷了。
與此同時,街上宋祈淵未帶隨從一個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
宋祈淵一邊走著,一邊吐槽著:“這兩個不仗義的,當(dāng)初留我一個人在這里他們?nèi)ュ羞b自在也就罷了。這好容易相聚,也不告訴我住哪兒?!?p> 就在他吐槽完后,耳邊突然傳來昌胤那浪蕩不羈的聲音:“我們這不是在這兒嗎怎么就不仗義了?”
他轉(zhuǎn)身便見云軒與昌胤并肩而立,當(dāng)即上前去使勁捶了昌胤一下:“你們什么時候來的?讓我好找?!?p> 昌胤當(dāng)即痛呼出聲,一臉欠扁的叫道:“哎呦,痛痛痛,祈淵你這就不厚道了,我與云軒方才上街來買酒便見到你一個人走在這里。別人認(rèn)不得,我可認(rèn)得你這老小子打人這么疼你怎么只打我不打云軒?”
“廢話,云軒這弱不禁風(fēng)的萬一傷著可怎么辦?你看你這身強(qiáng)體壯的,打幾下也沒什么?!彼纹頊Y對著昌胤翻了個白眼,意思是他就是應(yīng)該被打的那個。
“你……”
此時,云軒勸道:“好了昌胤,你就莫要與祈淵拌嘴了你們從十年前便這樣。如今好容易重逢,你們還這樣。真不知你們何時才能不吵,也好讓我這個和事佬休息休息?!?p> 昌胤默默地移到云軒身邊,小聲道:“云軒,我不是要吵是祈淵這老小子先打的我,我才同他爭理的?!?p> “你這身子骨硬朗的很,多打幾下也沒什么。何況祈淵他打在你身上,跟沒打有何區(qū)別你就莫要再同祈淵爭了。”言下之意便是讓昌胤讓著宋祈淵。
宋祈淵道:“還是云軒明事理,昌胤你看看你這么多年了還是老樣子?!?p> 昌胤輕笑道:“你不也是一樣,這么多年沒長胡子不說怎的連頭發(fā)都沒白。哪像我,雖過的逍遙可昨日云軒給我束發(fā)之時卻發(fā)現(xiàn)頭發(fā)早已白了好幾根頭發(fā)了?!?p> 宋祈淵也笑道:“話說回來,客棧里不是有賣酒的嗎?昌胤你為何要與云軒出來買酒???”
云軒撇了一眼昌胤手里的酒笑道:“還不是昌胤,非要說客棧里的酒不夠味讓我與他出來買這女兒紅這不就遇見你了。”
昌胤見周圍嘈雜,便對宋祈淵說道:“走吧,街上不方便咱們回客棧慢慢聊。”
宋祈淵調(diào)侃道:“好,長老大人?!?p> 云軒也打趣道:“那昌胤咱們就同郡侯大人回去吧?!?p> 隨即,三個人便一同走向了客棧。昌胤一身玄衣手里提著兩壇酒,一副浪蕩不羈的少年模樣。云軒白衣似雪翩然而立,公子如玉惹得多少女子駐足而立。宋祈淵則是一身褐色衣衫,趁的他模樣頗為俊朗。
他們走在街上,亦如當(dāng)年那三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的少年郎……
回到客棧中三個人走到桌前坐下了,宋祈淵率先開口道:“云軒,昌胤咱們這多少年沒見了你們倒是一點都沒變。哪像我,成天忙這忙那的。”
云軒面上毫無波瀾,笑道:“原以為咱們能瀟灑的過完一生,可這事實總是由不得咱們?!?p> 昌胤垂眸,無奈一笑:“咱們這么多年沒見,這好容易相逢別總說這些。祈淵,今日你來找我與云軒可是有什么事?”
宋祈淵長嘆道:“是這樣的,我那個外甥他似乎對云汐姑娘的女兒有所中意??汕鍛n姑娘身上有絕情毒蠱,她若動情便是害了她。所以,咱們務(wù)必要阻止他們在一起?!?p> 昌胤與云軒相視一眼,云軒隨即笑道:“祈淵,你多慮了清憂她是云漓的徒兒怎會對蜀山之人動情?”
昌胤附和道:“是啊,而且云漓事先告訴過清憂她十七歲時有一場大劫讓她少與外人接觸。清憂素來聽云漓的話,也沒有與你那外甥有太多接觸不是嗎。”
“可是,我那外甥素來固執(zhí)己見。我怕他會拼死也要留下清憂,到時只怕不好收拾?!彼纹頊Y擔(dān)憂的皺起眉頭,一副為外甥擔(dān)憂的模樣。
云軒眸底劃過一絲轉(zhuǎn)瞬即逝的狠戾,隨即溫聲道:“祈淵放心便是,清憂她絕不會對你外甥有不該有的心思?!?p> 昌胤眸色暗了暗:“云軒,蕭將軍當(dāng)初不也是說絕對不會娶師姐嗎?”
宋祈淵眸光閃了閃道:“咱們那代人怎么能跟他們這些年輕人想比呢,想當(dāng)初咱可不也許諾過一生斬妖除魔鋤強(qiáng)扶弱可如今只能認(rèn)命了?!?p> 云軒輕抿一口茶,道:“只能嘆世事無常,可一切已是定居若想反轉(zhuǎn)如今的局面只能寄希望于這些孩子們?!?p> 宋祈淵望了望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咱們改日再聚?!?p> 說罷,宋祈淵便要起身離開。
昌胤拍了拍他的肩他道:“祈淵,保重?!?p> 云軒也道:“若是有空便常來,今日就待這么一會兒實屬可惜?!?p> “嗯?!?p> 說罷,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宋祈淵離開后,昌胤對云軒說道:“云軒,你說咱們這么瞞著祈淵真的好嗎?”
云軒眸色暗了暗,眼底劃過一抹算計。
良久,云軒放下茶杯輕嘆道:“有些事,他還是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