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謀殺
夜晚,風(fēng)雨交加,狂風(fēng)似一頭餓狼一樣撲向了枯枝,刷的一下,所有的樹枝紛紛落到了地上。
余思柔坐在宅子里,她忽然神情恍惚,站起身來,望著窗外。
管家趕忙跑了過來,耐心地勸導(dǎo):“太太,該回房間了?!?p> 余思柔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雷聲大作,她嚇得向后退了一步。
風(fēng)雨就像一只可怕的怪物,在她的腦子中撕扯著。
她跑到了花園,雨水打在了她的身上,她不顧一切的地向前跑去,天地間竟然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拿著傘站在那邊,她和對面的黑衣人在說些什么。
“你拿著錢趕緊滾!誰讓你找到我家的?”
她從包中拿出一疊錢,塞到那個黑衣男人的手上。
“他都死了,你現(xiàn)在還做什么樣子?裝什么好媳婦?”
“要我滾,除非你讓安亦然出來!”
那個黑衣男人拉住了那個年輕女人的衣袖。
年輕女人退后的一步,卻摔在地上。
“你就不怕他怎么對付你嗎?”
余思柔本能地向前走了幾步,燈光逐漸暗了下來。
她一步步地走了過去,她忽然覺得那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她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我什么都不怕,連江希影我都敢殺,何況他一個安亦然?!?p> 西影?!余思柔聽到這個名字,渾身顫抖著。
那個年輕女人一步步走到那個黑衣人的身邊,她瞪著那個黑衣人。
“你要是敢說出去,你就別想活到明天?!?p> 就在這個時候,樹枝動了一下。
黑衣人突然警覺了起來。
“誰!”
余思柔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后,害怕的向前跑著,嘴里念叨著:“西影!西影!”
“抓住她!”
黑衣人猛然向前跑去,抓住了余思柔。
余思柔狠狠地掙扎著,嘴里拼命念叨著西影的名字,在危難的時候,她想到只有自己的兒子,正所謂母子連心,她再瘋也意識到兒子出事了。
和黑衣人一比,余思柔一個弱女子有多大的力氣,就在她掙扎的那一瞬間,忽然地面打滑,她順勢摔了下去,撞在一塊大石頭上。
張文萱嚇得大叫了起來,她對黑衣人說道:“這是我婆婆,現(xiàn)在怎么辦?”
黑衣人笑道:“這還能怎么辦?我頂多坐幾年牢,而你呢?你可是大明星?!?p> 黑衣人的聲音和這如雷貫耳的雨聲一樣恐怖,一點(diǎn)點(diǎn)地打在張文萱的心上。
張文萱瞪著大眼睛,驚恐的環(huán)顧四周。
“太太,太太!”不遠(yuǎn)處傳來管家的聲音。
“怎么辦???”
“斬草就要除根,干脆我們把她殺了,免得她醒來之后污蔑我們?!?p> 那個冷酷無情的黑衣人看了倒在地上,意識模糊地余思柔說道。
“不要??!”張文萱還是不夠殘忍,她搖著頭哀求道。
那個黑衣人不顧她的哀求,拿起了大石頭砸了過去。
“快跑!”那位黑衣人用黑衣服掩護(hù)她離開,雨天噪音大,他們躲進(jìn)了小樹林。
等待管家到達(dá)現(xiàn)場的時候,他們看著余思柔狼狽地躺在那里,雨水浸濕了她全身,她閉著眼睛,神志不清,但嘴里仍念叨著江希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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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希辰站在手術(shù)室門外,徹夜的工作已經(jīng)讓他呼吸不過來了,加上母親又出了這種事情。
“對不起啊,二少爺。。是我們不好,沒有看好太太?!?p> 管家泣不成聲,生前余思柔待人和善,即便是她發(fā)病后也沒有像別的精神病人一樣會打人罵人。
江希辰搖了搖頭,再追究下去已經(jīng)沒有用了。
“總裁,我們調(diào)了監(jiān)控,當(dāng)時的確有人來過老宅,不過當(dāng)初天太黑了,加上下雨天鏡頭很模糊,是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更何況是臉呢?”
江希辰看了手機(jī)一眼,隱隱約約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這個混賬,把我媽推了下去!讓她現(xiàn)在躺在里面?!?p> 他說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坐在醫(yī)院的病房外。
他太累了,什么事情都不想管。這種心痛無力的感覺,讓他想起了他大哥死的時候。
他被迫從外地回來,一夜沒睡,給他哥哥奔喪,股東們只關(guān)心自己的利益,在那邊談遺產(chǎn)的分配問題。
他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或許自己睡一覺,一切都好起來了。
只要母親能好起來,他愿意付出一切。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害怕恐懼無力交織在一起,他的眼角有一滴眼淚悄然滑落。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他看到許年欣正坐在他正對面,撐著下巴看著他。
睜著大眼睛,眼中充滿了對他的關(guān)切。
“喔,你醒了,我?guī)Я穗u湯?!?p> 她說完后手中的保溫盒遞到了他的面前。
江希辰覺得心中一暖,他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
“謝謝,但是我喝不下去?!?p> 許年欣聽完后坐在那里,她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但她明白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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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芯,你快和我來一趟!”
那天她正在上課,就被叔叔突然叫了出來。
她雖然九歲,但是心思敏感的她也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的了。
“你爸媽出事了!”
她顧不得其他東西,不顧一切的跑到醫(yī)院。
她也曾這樣,坐在空空蕩蕩的醫(yī)院走廊,看著一個一個醫(yī)護(hù)人員跑了進(jìn)去,推車聲,吵鬧聲混合在一起。
直到他們跑進(jìn)手術(shù)室后,這個世界卻安靜的可怕,空蕩蕩的如同地獄。
突然手術(shù)室的大門一開,她想沖上去,一堆大人都擋在手術(shù)室的門前,她擠都擠不上去。
她仔仔細(xì)細(xì)地凝視著他們的臉,有悲傷,有震驚,還有幸災(zāi)樂禍的。
她就像被震了一下,頓時明白了什么。
過了一會兒,叔叔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念芯,你已經(jīng)長大了,以后你就是一個大姑娘了,你要懂事?!?p> 叔叔帶著遺憾的眼神看著,坐在角落抱成一團(tuán)的她。
“我不要。?!彼妙澏兜穆曇粽f道,頭拼了命的搖晃著。
“聽話啊,叔叔會照顧你的?!?p> “我不要!”
年幼的她向前跑去,她不停地跑著,世界卻猶如沒有盡頭一樣,她不停地跑著跑著,卻無法逃脫著恐怖的一切。
全是白色的,天地間全是白色的,直到她摔在地上,疼痛感讓她意識到,這原來不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