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早已升起,陽光透過綠葉撒在樹下男人的手上,男人看著手上的陽光,金色的陽光宛若琉璃似長河流淌,夾雜著光陰美麗的讓人動容。
盛夏的早上就是這樣安逸、慵懶。一陣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男人也是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把躺椅一折,搬回了店里。好似算準了一樣,泡了一壺茶,倒了兩杯,便有人落座于對面。
“安寧那小子還沒起來嗎?”來者正是時尋。
“還沒,要不你去叫一下他,讓他早點起來?”店長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長舒一口氣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時尋嘴上但手卻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鬧鐘。
鬧鐘這個東西吧,可能是人類發(fā)明出來最矛盾的玩意兒了,不管人們有多喜歡它用來計時,但只要它一響所要人都會想把他扔出去,特別是學生,簡直恨不得直接拿錘子把它砸了。
店長看著這家伙拿出鬧鐘,再把時間調整到五分鐘后響鈴。啊...這是等著自己說出那句話呢?
“你來不來?”時尋看著店長哪不放心的樣子發(fā)出了邀請,也省得他擔心。
只見店長拿起桌上的一本日歷就上了樓,時尋看著店長,尋思著自己是不是不該叫上他比較好啊?
安寧的房間,兩個大老爺們躡手躡腳的推開門。
時尋把頭伸進屋里看了一圈,房間里很安靜,窗簾掩蓋了絕大部分的窗戶只留下一扇敞開以便通風,陽光射入,猶如利劍刺破黑暗,微風吹過窗簾,宛如亭亭怡人的頭發(fā)迎風微浮。
一陣巡視后發(fā)現安寧還在睡覺,就和店長打了個手勢,意思是你左我右,于是一個拿著鬧鐘,一個拿著日歷,輕手輕腳的來到床的兩側。
此時的安寧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等會兒會有一場無妄之災降臨。
店長看著時尋的手勢,“三,二,一。”鬧鐘準時響起,伴隨鐘聲響起的還有安寧的慘叫。
“啊啊啊啊~~”一瞬間安寧就像壓緊的彈簧失去阻礙一般,瞬間坐起,順勢脫口一句:“到點要上學了?”
作為一個學生,安寧雖然成績不出眾,但作為一個學生最基本的要求他還是有的,就比如不能遲到。
坐起的安寧迷茫的看著早已笑趴在他床是的兩人,可能是突然的驚擾使的安寧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但只是一會兒安寧就反應了過來。
“不是,兩位大哥,我在放暑假?。]必要這樣吧,你們是不是玩的有點過了?”對啊自己在放暑假啊,根本就不需要早起,再說了暑假作業(yè)前陣子也寫完了呀。安寧看著這倆人,大早上發(fā)什么神經?
“你就沒什么想起來的?”笑累了的時尋,從床邊站起來,看著在發(fā)牢騷的安寧,他們可不只是為了喊安寧起來這么簡單,不過以安寧的性子恐怕......
“我要想起什么?”安寧還是一臉茫然。
果不其然。
時尋感覺這家伙算是沒救了,看了看店長揮了揮手,意思亮東西。店長就把準備好的日歷拿出來,并指出日歷上一個畫了圓圈的地方,給安寧看。
安寧本來還是不明所以,但一看到日歷上的內容,腦子一些就炸了?!?月10日上午十點游樂園。”
“啊啊啊~”又是一聲尖叫,安寧才想起今天還有約會啊。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還不趕緊起來洗漱?!笨粗@叫過后,還在發(fā)呆的安寧,時尋是真的頭疼啊,咋就是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呢?
安寧連忙起床穿衣,刷牙洗臉就要出門。
“哎哎哎~還沒吃早餐呢!”看見領起包就要出門的安寧,店長喊住了他。
“不是!沒時間了啊?”安寧回過頭看著店長,額頭上也是急出了汗。
“知道我為什么是叫你吃早餐嗎?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店長明白安寧心里的著急,他畢竟也是過來人,只不過她現在不在身邊了。
安寧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掛在墻上的鐘,才早上七點,真是虛驚一場啊。
來到樓上的餐桌,早餐是一碗蛋炒飯,簡簡單單但很美味。
“你啊,要記住榮湫是你女朋友了,凡事多想想,小事就讓著。等會到了九點你就過去,別讓人家一位女孩子等你,這樣不好?!睍r尋的同樣是一碗蛋炒飯,邊吃邊給安寧傳授經驗。
“尋說的對,你等會吃完了就去下面的貨架上拿一些大白兔奶糖,我記得榮湫愛吃那個?!钡觊L也是一樣,就這樣兩個活了不知多少歲的過來人,給一個可能比他們都有戀愛經歷的人傳授經驗。
嗯......這感覺多少有點微妙啊。
“算了還是別拿那個糖了吧,我不希望她想起不好的事?!卑矊幊灾达垼胫翘鞓s湫哭的樣子,心里不是滋味。
店長沉思了一會到:“糖你還是要拿的,不過你得觀察一下,榮湫要是猶豫了你就別去談論她姐姐的事,她要是沒有猶豫,那你就更要找機會幫她釋放壓力,別讓她把心事憋在心里,這是你的責任,你得承擔起來。以后你們要是成家了也是一樣的?!?p> 安寧想了想,點了點頭。但轉眼間臉就紅了,成......成家~這都什么和什么啊。
時尋和店長看著這情竇初開的安寧會心一笑,世間種種美好,不正是如此嗎,去嘗試愛,去愛她,去被她愛。簡簡單單的感情卻是人這一輩子不可卻少的一部分,就像山水相依,世間不可缺。
店長看著安寧眼里是回憶,是屬于自己的那個她。時尋也是一樣但卻是多出來一絲羨慕,盡管有所遮掩,但還是被旁邊的店長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那我走了?!痹缟暇劈c安寧背起包向著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去。
看著安寧離去的背影時尋大聲的喊了一句:“要是有什么問題就回家里來,我們幫你?!?p> 安寧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繼續(xù)向著目標前行。
店長看著已經沒有安寧的方向道:“我曾讓安寧在冥冥之中寫下一字,這你應該知道?!?p> “我知道啊,就是那個“?!眴?,你知不知道我當時看到這個字,差點沒忍住去揍他?!睍r尋不知何時,從別的地方拿出兩個躺椅,放在樹下,自己則躺在上面。
看見那多出來的椅子,店長也是躺了下去,果然沒有安寧在,只有他們兩個還是少了一些樂趣啊。
“你少給我裝傻,我就不信你沒干過這事。”風吹在他的臉上,那是榮湫不曾見過的面容,面具只會在有必要的時候戴著。
“沒錯我是干過,而且不只是安寧哦!我給過她兩個選擇,事實證明她成功了,所以我愿意摘下面具,幫她一把,也算是為了安寧?!睍r尋悠然自得的享受著清涼的微風,并揮手一抬拿出兩個小鐵瓶子,一瓶遞給了店長。
店長接過酒喝了一口,里面是酒,還是冰鎮(zhèn)的,只是怎么感覺和以前和的不一樣了,不過店長也不在意,“你應該沒在外人面前用過方寸小天地吧?”
“放心沒有,我們這種外來者不能太過分,這我知道的,不然啊這個世界對我們會不太友好啊?!睍r尋跟著店長也是走過不少地方了,什么情況下不能做什么他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不過這個世界相比以往去過的要好太多了,可能是因為這里的主人是店長的戰(zhàn)友吧,所以店長和時尋并沒有受到什么限制,可以說是很自由了。
說是戰(zhàn)友不如說是故人更為恰當,只是故人已故不再有此人。也因此每次這個世界有問題,他們都會去解決,算是對這里的一種回饋了,只是這一切時尋并不清楚。
“你說我們這種人啊,啊不對,我們這種東西真的能得到愛?”看似無意的題外話,卻是店長拿出來的一道題,他要看看時尋是不是如他猜想那樣有所隱瞞。
“你不是有老婆了嗎?”時尋
“......”店長
“當我沒問~”店長
其實時尋知道店長想問什么,如果時機到了,他自然會說,可現在還不行,他也只能說一些能說的說。
“愛,但是怕了?!币豢|陽光直射而下,照映在時尋的臉上,他笑了,笑的就像初見時,在樹下挖土的他,“你們也是來下葬的嗎?”
思緒神游過往,眼前之人不再懵懂,也是肩頭撐起一片草長鶯飛的偏偏少年郎了。
店長躺著椅子上不再看他,心里有愧欠,多看一眼都是心疼啊~苦了這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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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知道了沒問題的放心,我只是出去玩不會有什么事的?!睒s湫站在門口看著門前唾沫橫飛的母親表示由衷的無奈。
“記得無論是什么事不管大小,你也先不要生氣,千萬別動手啊,女孩子家家的要有分寸!”榮湫媽媽依舊不依不饒的說著,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不是老媽,你要知道我才是女孩子啊,安寧才是男人啊,你這樣說你的孩子,不太好吧~”自己媽媽的一言一行無不是在榮湫的傷口上撒鹽,雖然榮湫這性格方面的確是有那么一點點的“男子氣概”,但也不用說出來吧。
看著媽媽的嘮叨,榮湫有些恍惚,為什么父母的樣子好像一點不擔心姐姐呢?想到這榮湫不敢再想了,有一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對一個答案的猜測。
“咳~你這孩子,算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也快點去吧,別人人家等急了?!睒s湫媽媽反手看了看手表時間也不早了,再晚的話可就看不上車了。
“好的,拜拜~”榮湫揮了揮手道別就朝著目標前進。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看著遠去的榮湫,夫人輕輕感嘆時間真快啊,榮湫也到了這個年紀了,也該讓她嘗嘗生活的酸甜苦辣,不然是無法成長的,再說了那孩子是真不錯啊,就是他家里的兩個長輩給人一種神秘感,但能教出這樣的好孩子至少不會是壞人。
果然天下父母都一樣,擔心自己孩子比擔心自己都多,自己的后半生幾乎是全部搭在里面了,父母的偉大正是如此,就算是把命搭在里面都不會后悔的,或許天底下的父母在看到自己剛出生的孩子時就有這樣的意志,那種來自母親本生的愛。
榮湫媽媽轉頭看著自己正發(fā)呆的老公,出聲道:“好了孩子已經走了,我們也回屋休息吧,晚上可是輪到我們去翻資料了?!?p> 看著丈夫還在發(fā)呆,榮湫媽媽也是沒轍,好不容易有個休息日結果他的腦子里還是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于是就自己回屋收拾桌子去了。
其實榮湫爸爸并不是在想那些案子,而是看著家門前的那輛黑色轎車,直覺告訴他這車里的人不懷好意,只是自己都盯了好半天,也沒見車動,難道是自己最近太忙了的緣故,導致精神太過緊張了?他在心里嘀咕,算了應該不會有事。
“大...大...大哥,那家人走了沒有???”黑色轎車里,兩位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在交談,坐在后面的男子因為視線不太好的緣故,并不知道榮湫家里的情況。
“走了,都回屋里頭了,不是我說你,不就倆警官嗎?至于嚇成這樣嗎?”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看著車后座的小弟嚇得說話都哆嗦。
“這不是,沒經驗嗎。哎哥你的腿怎么一直亂動??!”小弟也是不好意思,畢竟這事都接手了,也不能退啊。
“沒什么,老毛病了?!庇行┤税【褪撬酪孀?,明明自己也害怕的發(fā)抖,也要把面子撐起來。
“好了,不說了,我們也走吧,干完這單咱媽的手術費就有著落了,你也可以回去上學了?!闭f完就發(fā)動了車子向著榮湫離開的方向追去,而他的弟弟坐在后面一言不發(fā),心里暗暗下決心絕不傷人。
一路上榮湫連走帶跳的,就像是小孩子去往那有無數糖果的小賣鋪一樣天真爛漫,無憂無慮。
榮湫是真的很開心,自己能有這么一天,以前姐姐還老是嘲諷自己像個假小子是的,以后肯定沒人要。雖然當時她知道姐姐不過是在說笑,但還是忍不住發(fā)脾氣,最后還得姐姐來哄。
真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姐姐啊,姐姐好像還沒男朋友呢,榮湫想到這,腦子里不由得回想起幾個月前,那個講安寧囧事的尋哥,好像太大了,姐姐應該不會喜歡吧?算了,沒準哪天姐姐回來就會帶個姐夫回來也說不定啊,姐姐一定會回來的。
到了車站,看到了早就等候多時安寧,榮湫才停下那些胡思亂想的東西。
“呦~來的挺早??!我還以為我會先到呢?!睒s湫來到安寧身邊語言帶著點戲弄。
“這不是能更快的見到你嗎,不然我那無處安放的心,可不會消停啊!”安寧一把摟住榮湫的肩膀,看著榮湫的眼睛,言語溫柔。
遠處一輛黑色轎車內,一男子抽著一根煙說:“莫名的酸臭味是怎么回事?”
坐在車后面的男人,單單只是“嗯”了一聲,并沒有多說什么,可表情和前面的人一樣,無奈卻只能如此,人在車中坐,狗糧自然來?。?p> “不是,你最近怎么越來越奇怪了?總說這些奇怪的話?!睒s湫倒不是討厭安寧這樣,只是感覺沒必要啊,既然雙方相愛,那還需要這些言語啊,只是雖然感覺是這樣但被安寧這么一挑逗,還是臉龐微紅。
夏日炎炎,有清風作伴,葉落歸去自有厚土相盛。安寧不語,眼前人,如那海上生明月,為黑夜點燈星火,此情此景安能打擾?
“你帶錢包了嗎?”榮湫可不會像安寧這般思緒雜亂。這可能就是他們的不同吧,如果說榮湫是有點“男子氣概”的話,安寧就是有一點陰柔,不是壞事,可難免在一些決策上多出一些優(yōu)柔寡斷。
“我肯定是......”說著安寧在身上摸索的手一停,呆呆的轉過頭看了看榮湫,雖不言語,但整個臉都好像在說‘要不咱去買張彩票吧!’
看著安寧呆呆的看著自己榮湫立馬就明白她所擔心的問題還是出現了,其實榮湫是帶了錢包了,并不是不想花錢,只是家里在零花錢這個方面管的比較嚴,加上落雨市雖然不是一線城市,但近幾年市里大力發(fā)展旅游業(yè),物價也是上漲的厲害,這一合計榮湫攢下的那點家當,根本不夠他們兩個這外肆意游玩。
“那總帶手機了吧?”沒帶錢包也行,都已經是網絡數據支付的時代了,沒帶錢包早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安寧不語。
“......”榮湫低下頭嘆了口氣,有時候天然呆真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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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感覺安寧會回來啊?沒道理???”店長本來喝著酒,吹著風可就是感覺哪里怪怪的,心思一動推演了一番,結果事出安寧啊。
“不是,放著一個漂亮妹子不去約會,回來找我們兩個大老爺們,他只要腦子還正常,就鐵定干不出來這種事。”時尋不以為意,就安寧那樣子,他再傻也不可能干這事情啊。
店長不再說話,算是默認了時尋的觀點,也是這說不通啊。
店長喝了口酒,學著時尋的樣子,把扇風避暑的蒲扇搭在臉上打算睡上一覺,反正店里沒生意。
“不會吧~來真的?”時尋拿開了臉上的扇子,看著遠處向這里飛奔而來的兩人,內心莫名的有些詫異。難道安寧的腦子真的有什么問題嗎?
店長看了看安寧,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一句:“這孩子指定是多少有點問題?!?p> “呼~~~”安寧
“沒看出來啊,平時看著挺壯實的,怎么跑幾步就累成這樣了?”榮湫率先到達,轉頭看著后面氣喘吁吁的安寧,忍不住的調侃,體質太差了。
時尋看著累趴的安寧,又看了看大氣都不喘的榮湫,心里盤算著給安寧來一場歷練,讓他好好鍛煉一下自己身體。
店長嘆了口氣,問到:“不是出去玩嗎,怎么又回來了?”
“那個我沒帶錢,所以......”安寧看著涼椅上的店長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的確有點丟人。
時尋和店長再次四目相對,都確定了“這孩子肯定是有點毛病的呀?!?p> “那你打電話啊,我給把錢轉給你啊?!钡觊L看著安寧,沒錢跟他說啊,沒必要跑回來啊。
安寧神色復雜,并不言語。
時尋用手擦了把臉,他是看不下去了,起身喊到:“安寧過來,我?guī)湍阏覗|西?!?p> 店長看著安寧跟著時尋進屋,便讓榮湫坐在了時尋的躺椅上問:“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榮湫有些尷尬,心中雖然有事,但她并不喜歡讓別人知道,就想著先糊弄過去:“我嗎?沒有的事,大叔你就別擔心了。”
店長看著榮湫那倔強的樣子,不由得感嘆曾經的某人也是這樣喜歡把心事藏在心里啊。
“那就好?!钡觊L看著遠方的風景,夏日的街道空無一人啊,生活挺好的。
“大叔其實我蠻好奇你為什么一直帶著一個面具啊,大夏天的就不熱嗎?”從認識店長的第一天起,榮湫就只是見過他的面具,根本沒見過店長真正的樣子。
店長依舊看著遠方,但卻說了句怪話:“他人行怪事,必有其因,旁人可探?不可探?”
榮湫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沒說,店長說的她還是能聽明白的,只是明白不代表懂啊,店長這話的用意她是不明白,而且店長也不是第一次這么說了,她也早就習慣了。
店長不露聲色的用眼角的余光觀察了一下榮湫,疑惑、不解、懶得想這好嗎?
很好的,店長并不覺得榮湫不該這樣,相反他覺得這才是這個年紀最該有的表現,至少比那個小子問“我是不是人”要好。
時尋拉著安寧在店里的貨架上到處翻找,最終在大白兔奶糖的貨架上找到了手機和錢包。
“真是一點記性都不長啊!”時尋轉過身,嘴里發(fā)著牢騷,本想念叨念叨的他,卻發(fā)現安寧壓根就沒當回事的在那發(fā)呆,時尋一愣頓時一股火氣燒向心頭,領著拳頭就朝安寧走了過去。
只是剛到安寧身邊,時尋就發(fā)現一絲不對,只見安寧那雙本該黑色的雙瞳竟然有一絲金色好似脫江游龍逐日騰空。
“哥,你這是怎么了?發(fā)啥呆啊?”安寧回過神來,一轉頭就看見時尋正對著他發(fā)呆,就伸手在時尋眼前晃了晃。
看著安寧這樣,時尋也就不再多想,嘆了口氣身上也不再有剛才那般的火氣:“沒什么,哥只是想起了一件事和一個人而已?!?p> 聽到時尋說是想到一個人,安寧立馬就來興趣了,要知道他哥到現在可還是單身呢,能讓他念記的人一定不簡單。
安寧看著他哥試探的問了一下:“女人?”
時尋不明就以的回了句:“男的?!?p> “啊,這......”安寧看著這個從小就照顧他的大哥,皺著眉頭,眼神復雜。
“???”時尋看著安寧的這個反應,一時之間有些不明所以,但轉念一想不對,這小子就沒往好處想。
于是抬起手當頭就來了個板栗,說到:“又瞎想什么呢?”
挨了一下的安寧大叫了一聲,不過顯然沒人理他,即使是榮湫也依舊還是在外面和店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也是時尋本來也就沒下什么重手,這事還是那種一天不見就渾身不得勁兒的東西,大家早就習慣了。
“好了,過來這,我有事和你說?!睍r尋來到吧臺坐下,并招了招手讓安寧也過來,還給他倒了一杯茶。
安寧坐下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心里不知為何多了一個念頭好像只從榮湫來了,這兩個家伙的怪事就越來越多了。
時尋看著安寧若有所思的樣子,嘴角微微彎起,已經有所察覺了嗎?挺好。便把自己準備好的東西丟了過去道:“拿著這個,要是要是有時間,就過去看看?!?p> 安寧拾起時尋丟給他的東西看了看,兩張卡,一張銀行卡,一張明信片。
安寧拿起明信片對著時尋不解的問道:“這是什么?。恳胰ミ@里干嘛?”
“沒什么,我的一個故人,我沒時間去,就讓你去幫忙看看?!边@當然不是真話,時尋只是想找個借口把安寧帶過去而已,有些東西還得他自己來才行啊,反正以后他們也要經常見面的。
安寧瞇著眼看著時尋,帶著質疑的問到:“我怎么感覺你挺閑的,明明剛才還喝了酒?!?p> 時尋一愣問到:“你怎么知道我剛才喝酒了?”
“拜托,老哥你也不聞聞,你那一身的酒味可還沒散呢。”安寧用手做扇,在鼻前輕輕扇動,以此驅散酒氣。
時尋聽后趕緊喝了口茶,確實酒味是有點重了。
“去我是會去的,但你能不能說說這張儲蓄卡是為什么嘛。這不會是你買船票的錢吧?”就安寧所知他哥這家伙一直有手好閑的,身上根本沒什么錢,僅有的錢基本都是存起來,說是留著買去往別的世界的船票了。
時尋并沒有否認什么點了點頭,這些安寧遲早是要知道的,這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那我不要了。”安寧看了看儲蓄卡,又把它丟了回去。這錢他可不會收,就算是被稱為“科技先鋒”的STP,它們跨空間技術已經相較成熟,費用也相對減少,但對一般的人來說那可還是天價?。?p> “不去了,拿著吧,它對我已經沒用了,你要愿意就幫我去看看吧。”丟過來的卡,時尋沒接,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可是......”
“好了,別說了,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找打是不是?”時尋抖了抖手腕,作勢就要打了過來,他知道安寧最怕這個了,果不其然在他的雙方壓迫下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收下了那張卡。
“為......”安寧想知道為什么,為什么以前這么想去的地方,現在卻要放棄。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嗎?安寧最好的地方恐怕就是遇到問題喜歡往壞處想,但那也會讓他很累,很害怕。
“沒有為什么,非要知道一個為什么,那......”時尋低下頭沉思,安寧不知他在想什么,當然也不是時尋故意隱藏什么,而是安寧的經歷真的是太少了,根本無法看透時尋的眼神。一會兒時尋眼神清明的看著安寧接著說:“那就是在家挺好的不想再鬧騰了。”
時尋起身慢慢向著外面走去嘴里還說著:“你也快點出發(fā)吧,別讓人家小姑娘等急了。”
本來還想說什么的安寧看著哥哥的背影一時之間內心疑慮皆一掃而空。
安寧和榮湫告辭離去,到了站臺,榮湫看出來安寧有心事,她不問,因為她知道安寧可比他外表看上去的要堅強。
“榮湫你想不想去看看別的世界???”
“什么?”榮湫以為自己聽錯了,那畢竟是他們普通人不可觸及的東西啊。
“沒什么。看,車來了我們走吧!”安寧看著路前方勻速行來的客車,沒再多說什么。
榮湫想要安慰安寧,卻不知如何是好,便小聲說到:“你去哪里我都陪著?!?p> 安寧轉頭看著榮湫笑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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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安寧說了什么?”店長從椅子上做起生個懶腰,看向還在躺椅上趴著的時尋,從時尋和安寧進店開始,他就無法以心神查看里面的狀況,只能聽到些許的對話。多半是時尋隔絕出了一片小天地,故意為之的。他可不相信那些話能讓安寧如此失魂。
時尋好似沒有聽到,還是一把蒲扇蓋在臉上似在酣睡,片刻后便出聲道:“沒什么只是在棋盤上補上了一子,放心我有分寸,不會有太多變數的?!?p> “那就好?!痹诘觊L看來,雖然時尋平時吊兒郎當,沒個正行的,可在安寧的事情上,他總是特別上心。過了一會,本來躺回椅子上的店長突然記起一事轉頭問到:“我放在書架上的那本《男朋友的自我修養(yǎng)》是不是你拿走了?”
時尋把蒲扇拿起輕輕扇動,在一陣涼意里緩緩答到:“被安寧那小子拿去了,現在應該就放在他床上的枕頭下面?!?p> 說道這里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店長恍然,難怪安寧最近沒有像以前那樣那么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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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里大哥問小弟:“這倆人到底在瞎轉悠什么呢?”
小弟回想著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心里一陣后怕,那個戴面具的人看向這邊的時候,好像不是在看車,是在看他們一樣直勾勾的:“不知道,大哥你說他們不會發(fā)現我們了吧?!?p> 聽了小弟的話,大哥嘆了口氣說:“管他呢,這事反正是要干的,發(fā)不發(fā)現已經無所謂了,反正現在看來是沒什么?!?p> 看著小弟不說話的樣子,大哥勸慰說:“別想了,我們還是追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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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辦點事。”說完時尋便起身離開了,期間店長也沒有問他去哪里,做什么,只是去拿了一袋橘子讓他帶著,其他的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
城市北邊多是住宅小區(qū),這座小區(qū)是依靠著以前的夏青山所建。
據說啊夏青山很早以前就有了,聽老一輩的人說啊,這山以前是很大很高的,只不過那幾年城市主張大力發(fā)展基礎建設,很多材料都是從這座山上就地取材,再拉去工廠加工的。
所以這山啊就這樣慢慢變小了,直到這幾年人們的生活好起來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生態(tài)問題,這才讓夏青山沒有成為老一輩的回憶。
但想要發(fā)展成風景區(qū)已經不大可能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建個小區(qū),叫夏青城。嗯!接地氣。是真正意義上的山水相依。
清風竹林沙沙響,一人門前陣陣敲。
“來啦~”婦人從繁忙的家務中抽出身來,但當她打開家門時,門外并無一人,有的只是地上的一封郵件,婦人撿起郵件,心里不免低估道:“這是......??!?p> 可能是職業(yè)病又或者是別原因,婦人又抬頭看了看四周,確定了真的沒有人后,才拿著郵件回了屋。
郵件本來就很薄,看得出里面的東西也不大,打開后在里面放的也只有一張明信片再無其他物品,婦人并不知道是誰寄來的明信片,在她的印象里,自己沒什么親戚,幾個朋友也都沒時間會做這種事。
一時之間婦人警惕了起來,出于職業(yè)素養(yǎng),她想到的是會不會是她們的仇家,畢竟她們這一行和人結仇是常有的事,也有過被尋仇的案例,她也是格外的小心,不過如果是尋仇的話,單單只是寄來一張明信片未免有些不知所以。
沉思了一會兒,婦人突然有些緊張,如果這張明信片只是用來傳話的,那這一切也就不無道理了,危險不在這里。
婦人趕緊反轉明信片查看內容,只是好像和婦人的想法出入有點大,可以說是決對相反,以至于婦人是哭著看完整封信的。
在樓上的丈夫聽到動靜,馬上過來查看情況,一臉焦急,深怕有什么意外。
看著趴在樓下趴在桌子上哭的妻子,和妻子手里緊緊抓著的一張明信片,情況和他預習中的有那么一點點偏差,叫人摸不著頭腦。
“你這是怎么了?年紀也不小了克制一點??!”實在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男人也只好出聲詢問自己的妻子。
婦人抬頭看著自己的丈夫,眼里依舊不停的涌出淚花,想要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口,不知道是哭的,還是什么別的原因。
看著焦急的丈夫,婦人擦了擦眼淚,把手里緊握著的明信片遞到丈夫手里。
男人一開始不知所以然,但在看完了那一封明信片的內容之后,依舊有所觸動。
但他并沒有像他的妻子那樣反應巨大,他只是一言不發(fā),自己默默地拿出了口袋里的煙,點燃抽了起來,并轉身回了樓上的臥室。
妻子看著他這樣,什么也沒做,要是換作平常,看到丈夫抽煙她早就嘮叨起來了,但現在不行,別看男人現在好像滿不在乎,還抽起了煙,但婦人很清楚,自己丈夫只是習慣了默默地忍受著很多事,這已經是他的一種習慣了,不會經常讓自己的情緒太過明顯。
樓上男人站在陽臺上,看著遠方,緊湊卻并不繁華的城市,嘴里抽著煙,看不出一絲波瀾,在煙燃燒即將過半,煙灰馬上斷裂時,一滴透亮的液體,自眼角涌出,劃過臉龐,最終低落地面。
作為一退休的名緝毒警,即使是在那段最難熬的日子,他也未曾哭過。
做為家里的頂梁柱,他也曾被數不盡的壓力,壓倒過,可當他看到家里的妻子和孩子時,依舊咬著牙堅持著,終于得以脫下狼皮,離開那領他惡心的狼窩,回到那個屬于自己的生活里去。
可大女兒的失蹤,還是差點壓垮了這位半生滄桑的男人,如果不是家里還有個小女兒,需要照顧,他可能真的就會從此一蹶不振了。
男人掐滅了手里的眼,丟進垃圾桶后,依舊看著遠方,喃喃自語道:“如果我所經歷的一切,得以換來家人平安的話,這樣一看其實還是很值的?!?p> 風吹落葉,日照新芽。
距離男人不遠處的小區(qū)公園里一位少年正坐在涼亭里面吃著小橘子,少年看著灑落在溪水上的陽光不經感慨道:“這份思念拿來釀酒可不太好喝啊~,苦啊~,但拿來當下酒菜卻在合適不過了?!?p> 吃完了橘子,少年就領著一大袋子的東西走了,嘴里依舊說著一些讓旁人聽了,會感到很奇怪的話:“天下思念最熬人心啊~”
至于那封信上寫了什么,其實也就幾句話:
爸,媽,小妹現在可安好?女兒現在一切平安,無需掛念,小妹還乖嗎?不久我就回去了,且安心,要注意身體啊。
信是什么?當然是一份牽掛,一份擔憂。
短短幾十字,寫盡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