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嗎?這個交易滿意嗎?
清晨,陽光像一把利劍,刺穿白色的窗簾,直指人心。
病床上安寧本該靜靜的休息,無奈,陽光是真的刺眼,還不偏不倚的照在了他臉上,他那本來漆黑一片的世界,瞬間變得光芒萬丈,這誰受得了啊。再加上手被什么東西壓著,到現(xiàn)在都還麻著,他哪還睡得著啊。
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什么桃源仙境的美景,而是哪潔白的有點過分的天花板。
隨著自己發(fā)麻的手臂看去,一顆扎著辮子的頭,正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難怪手發(fā)麻了。
“榮湫,榮湫醒醒?!笨粗鴺s湫那熟睡的樣子,安寧本不想叫醒她,可他真的感覺自己的手快沒知覺了。
“你醒啦?!睒s湫抬起頭看著安寧聲音有些沙啞,眼角還有些微紅。
“再不醒,恐怕手就要廢了呀。”安寧看著發(fā)麻的手,因為血液不流通,整個手都是通紅的。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被壓的胳膊,想讓血液循環(huán),但他突然睜大了眼睛看著榮湫“你哭了?”
安寧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他的手臂是濕的。
“沒有?!睒s湫否認(rèn)的堅決,沒有一絲絲的猶豫。
“真的?”安寧滿眼都是,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怎么,不相信我?”榮湫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發(fā)虛。
“你的眼睛紅成這個樣子,你叫我怎么相信!”榮湫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很紅。
“那……那是我揉眼睛揉的,我才沒有哭?!睒s湫感覺自己的臉都快燒起來了,她都覺得自己說謊不打草稿。
安寧看見榮湫臉紅了,堅定了自己內(nèi)心的猜測。不過……
“那你居然流口水,我和你在一起這么久了,才知道你流口水哈哈哈哈?!卑矊庍@……是在找死啊,是真的作。
“你……你”榮湫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怎么?不是呵呵呵”安寧這是在玩命啊。他居然在笑女人。
榮湫氣的伸手拿起旁邊床上的枕頭砸向安寧。
畢竟是枕頭不是板磚,砸在安寧身上不痛不癢,但效果很好,安寧可算是安靜了。
“為什么哭?!睒s湫愣了一下,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太痛苦了。
“你自己還不清楚嗎?”是啊,安寧比誰都清楚榮湫在想什么,畢竟一切因他而起。
“呵呵,就因為這個?哈哈哈,這有什么好哭的?!卑矊幹钢约旱纳眢w語氣平淡至極。但榮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很好笑是嗎?”榮湫整個臉的沉了下了,旁人看來榮湫只是心情不好,但在安寧的眼里那就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不好笑,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安寧想把情況拉向好的方向但結(jié)果……適得其反。
“為什么總是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榮湫還是爆發(fā)了,“滴”眼淚順著臉頰滴到地上,她責(zé)罵,吼叫發(fā)泄著心里的委屈、痛苦、無奈?!翱偸且桓睙o所謂的樣子,你知道我看到你這個樣子心里多痛苦嗎?”
“我……”安寧本來想著安慰一下榮湫,卻被榮湫的話打斷,現(xiàn)在的榮湫聽不進(jìn)去任何的話。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會為我想一想,你只會自作主張,你太自私了。”安靜了這樣,榮湫終于發(fā)泄完了。
病房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也沒有辦法,有些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安寧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話語平淡,卻聽的榮湫入墜冰窟。
沒辦法交易已經(jīng)完成,沒有方法可以挽回,除非那家伙腦子有問題。
陽光照在墻壁上,溫暖的房間里,卻有著屬于冬天的嚴(yán)寒。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闭f完,榮湫就大步離開了。
榮湫走后,安寧拖這沉重的身體,下床緩慢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窗外,穿著病號服的老大爺們在打太極,行動不便的病人也有家人的陪伴。
安寧多希望自己也像那些人一樣,這樣就可以多陪伴她久一點了。
看著窗外與自己格格不入的風(fēng)景,安寧只是默默的拉上了窗簾,繼續(xù)回床上睡覺去了。
夢中一個戴面具的人,提著一盞燈緩緩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