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空那明月挑逗了這許久,眾人皆一肚子怒火,此時聽楊戩之言,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不過雖然此時還是黑夜,但軍士路程已走了不少,他們俱是修行之士,不須飲食,麾下兵卒卻都是肉眼凡胎,眼看一個個疲憊不堪,自不宜再趕路前行。
當下三只兵馬合在一處,安營扎寨,埋鍋造飯,楊任等人也趁機也聚在一處,商量如何回營的辦法。如今有這詭異陣法的存在,無論是西岐,還是濮水顯然去不了啦,唯有先回了周營再做打算。
只是現(xiàn)在天地一片混亂,莫辨東西南北,就算軒轅黃帝的指南車,也未必能分的清位置,如何才能回到周軍大營,也成了一件麻煩事兒。
到了如今楊任才暗叫后悔,原本那雙目神通,隨著境界的增長,也會再次提升,如果他當初好生修行的話,便是萬里之遙也可一目盡之。
只是他嫌這神通施展開了,各種透視效果讓人發(fā)暈,所以一直不曾修行,如今依然觀不過千里之地。
不過想到此處,他又覺得不對,不要說周營和崇城,就算西岐,距此也不過數(shù)百里??!當初在西岐城時,可是看過這邊的景象的,如今為何看不見西岐,如果是幻境,為何雙目神通不能看透,莫非真是什么了不得的陣法?
暗自抱怨當初偷懶太多,如今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抬頭又看了看西邊的明月,卻見月中光華皎皎,不時散發(fā)著各種奇異的暈彩,將他的視線遮住,讓人看不分明。
復(fù)又扭頭去看那一輪紅日,雖然也是散發(fā)著光芒,卻不象月光那般蟄眼,似乎那太陽離此頗遠,有種虛假的感覺。
心中一動,想起剛才驕蟲,楊戩之言,索性起身道:“讓士卒先休息,吾到東邊先探探路!”當下召出云霞獸跨上便往東邊去了。
他坐騎迅捷,不過瞬息間已行了數(shù)十里地,果然,越往東行,那景物天象越顯的假,再走出四十余里,空中一片開闊,已露出天光,不似剛才那樣黑夜漫漫,楊任舉目再看,果然二三里之外發(fā)現(xiàn)了周營的所在。
此時西岐大營外,子牙率領(lǐng)大軍站在陣前,而趙公明此是正在戰(zhàn)陣上同對面七個神態(tài)各異的道人講著什么,那金光仙赫然也在其中!
不會是蓬萊七仙吧,看著那陣勢楊任心中發(fā)毛,如果真是那七個,也不知道老趙吼的住不……
沉思了一陣,楊任輕笑一聲,一群人還困在大陣,卻想那些做甚。何況,依照俺們闡教的傳統(tǒng),若真來的是那七個,只怕那幫子老家伙也快出動了,自己一個醬油黨想那么多做甚!
當下?lián)苻D(zhuǎn)坐騎,順著來路返回,去尋楊戩等人,誰知去時容易,回來時卻萬分艱難,不僅天上的明月星斗,連山川景色也不住變化,把個太歲老爺走的五迷三繞,一連七八個時辰,只是尋不著人!
也不知是不是功德至寶的幸運加成,在他就要絕望之際,意外發(fā)現(xiàn)了踩著風火輪起于空中的哪吒!
多虧哪吒不曾走遠,他們所立的營寨還在視野之中,這才和他一起回到營中。楊任此時也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古怪,無論多近,只是那人或物一離開視野,下次再尋時已不在原來的位置……
與眾人說了自己探路的情況,聽說只要向著太陽走,便可回到周營,大家皆不肯再耽擱,當下拔營起寨,一起往東面行去。
路上幾人皆是沉默不語,聽楊任說起的情形,那七人很可能就是蓬萊七仙,這等高手前來尋仇,怕事情極難善了。
又走了一陣,那土行孫猛的一拍腦袋道:“我明白了,這是上古七曜大陣!”眾人聞言,除了楊任這個土鱉,紛紛皺眉搖頭,七曜大陣名頭極響,他們多數(shù)都聽過,知道威力奇大,非比尋常,但究竟如何卻無人知曉,而且遠古之時便已失傳,怎么會出現(xiàn)在世上。
“真的,諸位沒聽說過,天下法寶陣圖出截教嗎?”土行孫一臉認真的道:“當年吾師也曾拜訪過多寶真人,聽他說,截教之主曾根據(jù)當年禹滅三苗的痕跡還原出了七曜大陣的陣圖!這蓬萊七仙剛好又是七人,說不定就是七曜大陣!”
眾人初時聽他說的有理有據(jù),頗有些緊張,待聽到最后無不啞然,楊戩又氣又笑,在旁邊戲言:“若如此,吾等也正好六人,組他個六壬伏魔陣,一舉沖出此處,大家覺得如何?”
土行孫聞言大叫道:“六壬伏魔?我不會啊!”
“那你怎知蓬萊七仙便會七曜大陣?”旁邊洪錦忍不住插言道。
“咹!”聽到此處土行孫也知自己失言,支吾了兩聲,便不再言語……
如此又行了一陣,果然前方露出了天光,諸人見和楊任所言一樣,心中俱是歡喜,又走了一陣眼看就要踏出黑夜,卻聽前方傳來趙公明的暴喝:“爾等不可前行!”
此言未落地,就聽又傳來數(shù)聲怒喝:“趙師兄耍賴!”,“此乃犯規(guī)之舉!”,“吾等剛才約定不可出言提示!”……
“住口!”趙公明又是一聲怒喝,幾個聲音頓時消失,卻聽他怒道:“剛才確言吾不能提示,但汝等暗中放法寶是何意,當吾不識得龜靈師妹的日月珠么?”
“趙師兄此言不通!”又一個清柔的聲音傳來,非男非女頗為古怪:“剛才吾等賭約,并未說不能暗放法寶!”
“豈有此理!”趙公明聞言更怒:“睜大爾等的狗眼!這陣中除了闡教門人,還有三四千肉眼凡胎的士卒,若真出來,豈非尸骨無存?你們跟隨師尊學法多年,就算與人不是同族,天道之下,眾生平等之念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么?豈能亂造殺孽,污我截教清名!”
他話還未完,便傳來一片嗤鼻之聲,更有一個油滑的聲音戲謔道:“哈,毗盧師兄,聽到?jīng)]有,說你呢!”
話音未落,隨即傳來數(shù)聲怒喝:“靈牙仙住口!”楊任隱隱聽出,趙公明,金光仙的聲音皆在其中。
“諸位師兄弟勿怒!”那輕輕柔柔的聲音再次傳來:“吾父為貔,吾母為獜,縱然得師父改名毗盧,終究瞞不過人,母族為犬類,也算不得低賤。罷了,即然趙師兄如此說,吾等也莫再爭論,徒惹下面小輩恥笑?!?p>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似乎與人商量了一陣,復(fù)又道:“趙師兄,如今事情已然明了,下方這幫小輩也已知機,吾等索性這般,只要下方闡教小輩中有一人能從這太陽陣中入了周營,吾等便算輸罷!”
天晴打把傘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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