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尷尬了,剛剛把人家的車砸了幾拳,然后有意化干戈為玉帛,結(jié)果坐進車?yán)锊虐l(fā)現(xiàn),自己剛才那幾拳把人家的車直接砸廢了。
“咳……不好意思啊,剛才一時沒控制住力道,是不是稍微有點重了?”
曾小奇都快哭了,大哥,你這不是稍微有點重了,而是相當(dāng)重了好不好?估計發(fā)動機都直接被你給砸報廢了!
雖然心中泫然欲泣,但表面上還不能表現(xiàn)出來,曾小奇這人也確實是個人才,當(dāng)即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一臉憤怒。
“我就說這兩天開起來感覺不對勁呢!看來果然路邊的修理店不靠譜!直接給我整成這樣了!無良的奸商啊!要不,夏至大哥,咱們就走兩步?就前面不遠了。”
夏至本來被曾小奇的反應(yīng)搞得有些難為情,畢竟自己是罪魁禍?zhǔn)祝胰思乙凶约嘿r償?shù)脑?,自己根本賠不起啊。
可誰曾想曾小奇這老司機的彎兒拐得太讓人猝不及防,就這樣義正辭嚴(yán)地扯到了路邊修理店,而且這表演天賦簡直秒殺眾多流量小生。
萬大能被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有樣學(xué)樣地接了一句,“對!奸商!太過分了!換對雨刮也能給我們把車整成這樣!垃圾……”
“閉嘴!你特么懂什么?那什么沒弄好就會導(dǎo)致那什么的問題,最后那什么就徹底廢了,懂嗎?”
“哦,原本是不懂的,你這么一說,似乎有點懂了?!?p> 夏至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倆貨每一句話簡直都很那什么……
“咳……既然車壞了,也不遠,那咱們就走過去吧。”
曾小奇打了個電話叫拖車,然后和萬大能繼續(xù)架起覃妙兒,夏至抱著初雪跟在后面,向不遠處的別墅區(qū)走去。
還距離那幢別墅幾十米的距離,夏至懷里的初雪突然興奮起來,轉(zhuǎn)頭饒有興致地望著不遠處的別墅,若有所思的模樣。
“怎么?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夏至注意到了初雪的反應(yīng),這特么不會是什么龍?zhí)痘⒀ò??可千萬不能第一次出馬就栽了,那會產(chǎn)生嚴(yán)重的心理陰影的。
初雪想了想,先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
“額……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里面會有我不能應(yīng)付的危險?要要不要進去呢?”
初雪沖夏至翻了個白眼,一臉鄙夷,如果只是你一個人,說不定還真會有危險,可是有本神獸在,這區(qū)區(qū)手段又能奈我何?
“別這樣啊,你看咱們是同伙,必須要情報互通是不是?能不能進去,你倒是給我個準(zhǔn)話啊?!?p> 初雪無奈地點點頭給夏至堅定信心,因為不僅是能進去,而且是非進去不可,那里面可有了不得的寶貝。
“嗯,有你這態(tài)度我就放心了,哼!即便是龍?zhí)痘⒀ㄓ秩绾危刻煜麻g又有何處是我夏至去不得的?任他萬般兇險,我自一拳搗之……”
初雪痛苦地閉上雙眼,你丫夠了,咱能要點臉嗎?
走在前面的萬大能聽到夏至自言自語忍不住轉(zhuǎn)回頭,一臉好奇。
“夏至大哥,您跟誰說話呢?”
“閉嘴!你特么懂什么?夏至大哥是像我?guī)煾敢粯拥母呷耍?,說不定比我?guī)煾高€高,他是在跟沿途的鬼神溝通呢,你別打攪了大哥作法!”
“……”
說話間一行幾人已經(jīng)到了別墅大門,曾小奇按下大門口的可視門鈴。
“師父,我是小奇啊,我可以進去嗎?”
半晌后,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與你同行幾人是誰?”
“哦,有我的兄弟萬大能,您見過的,還有您要的覃妙兒,另外……這位是覃妙兒的朋友,夏至大哥,他是來問您要覃妙兒的解藥的。”
曾小奇確實是個誠實的好孩子,對他師父倒是沒有半分隱瞞。
“解藥?哈哈哈……好!你等且自進來吧。”
大門門鎖啪嗒一聲開啟,曾小奇抬腿就要往里面走,這時候夏至懷中的初雪一縱身跳下地面,率先從推開的門縫間鉆了進去。
夏至略沉吟,初雪這般表現(xiàn)肯定有其用意,于是伸手拍了拍前面的曾小奇,示意他讓讓,當(dāng)先跟在初雪后面推門走了進去。
“大家別亂走,跟著初雪……跟著我走。”
“咦?夏至大哥果然是懂行之人啊,一眼就看出了我?guī)煾冈谶@別墅里作了布置,我跟你們說,如果沒有我?guī)煾傅耐?,就連我都會在我自己家這別墅里迷路?!?p> 推開大門之后,入眼是一條草坪中間用鵝卵石鋪成的彎曲小徑,小徑的盡頭便是別墅的門戶,草坪中間錯落有致地栽種著數(shù)叢青翠的灌木和挺拔的鳳尾竹,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妥。
只見初雪站在鵝卵石小徑的起點四處看了看,然后踏出第一步,僅僅這一步踏出,整個小院突然就升騰起一層霧氣,小徑盡頭的別墅門戶很快便隱藏于霧氣之中,那幾叢灌木和鳳尾竹也在霧氣中變得飄忽起來。
“我去!咋起霧了?今天天氣預(yù)報沒有霧啊,這天氣預(yù)報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閉嘴!你特么懂什么?這不是霧,是我?guī)煾傅南煞ㄅ鰜淼??!?p> “臥槽!你師父這么牛逼?還能弄出煙霧?”
“當(dāng)然,我?guī)煾笗姆ㄐg(shù)可多了,要不我怎么會拜他為師?”
“牛逼!你和你爸還有你師父都是牛逼……”
初雪并沒有理會這突然升騰的霧氣,也沒有繼續(xù)沿著那條鵝卵石小徑走,而是折向左邊走出幾步,然后又折向右邊走出幾步……
夏至再次提醒后面兩人跟著自己的腳步走,然后自己跟著初雪的腳步亦步亦趨地走了過去。
不知道折了多少次方向,當(dāng)最后一步跨出時,夏至只感覺眼前一亮,別墅門戶就在眼前,大廳里面燈光明亮,再回頭看,剛才濃重的霧氣早已消弭無形,別墅大門到這兒也就是區(qū)區(qū)十幾米的距離,一條小徑彎彎曲曲地通到腳下。
曾小奇和萬大能也架著覃妙兒走了出來,曾小奇倒是司空見慣,萬大能回頭看了看,一腦袋的迷惑不解。
“師父,我們進來了,您在哪兒?。俊?p> 進到大廳里的曾小奇見里面空無一人,扯著嗓子喊道。
“咦?有點意思啊,居然能輕松走出我的幻影迷形陣,看來是我小看你了!敢問小友師出何門?”
那個沙啞的聲音在大廳里突兀地響了起來,萬大能驚訝地四處張望,卻并未見人。
“臥槽!曾少你師父是真牛逼啊,居然會隔空傳音。”
這次沒等曾小奇叫他閉嘴,夏至忍不住率先翻了個白眼,你丫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音箱?。磕抢霞一锏穆曇裘髅骶褪菑膲菕熘哪莻€音箱里傳出來的好不好?
夏至鳥都沒鳥那老家伙的問話,反而轉(zhuǎn)向曾小奇。
“監(jiān)控室在哪兒?”
“在二樓最西邊的那個房間。”
“你們倆和覃妙兒就在這兒等著,我上去跟你師父聊聊,初雪,咱們上去。”
言罷,夏至帶著初雪轉(zhuǎn)身朝樓梯走去,這老家伙裝神弄鬼的唬誰呢,這別墅里到處都是攝像頭,如果不是在監(jiān)控室里看著視頻又怎么會隨時了解我們的動向?
“夏至大哥,請你不要為難我?guī)煾?,除了這次覃妙兒這件事,我?guī)煾刚娴臎]做過什么壞事,而且這次不是也沒有得逞嗎……”
夏至轉(zhuǎn)回身看看曾小奇,如果真是如他所說的這樣,自己倒并不會太為難那老家伙,當(dāng)然,前提是他能乖乖交出解藥。
“還有,你不要被我?guī)煾傅拈L相欺騙了,雖然他長得有點……一言難盡,但是他的內(nèi)心絕對不像他的長相那般,請你相信我!”
二樓最西邊的監(jiān)控室里,一個挽著道髻,身穿灰色道袍,半截眉、三角眼,頜下稀稀拉拉長著幾根長胡須的猥瑣小老頭嘴角抽了抽,這混蛋!有這么說師父的嗎?
還有那個小屁孩,你丫懂不懂江湖規(guī)矩?貧道客客氣氣地問你師出何門,你不僅一言不發(fā),還猜到貧道在監(jiān)控室就直接殺上來了,這完全不按套路來嘛這是,簡直欺人太甚!
關(guān)鍵的問題在于,這尼瑪讓貧道準(zhǔn)備的時間都沒有啊!
夏至剛走到二樓,迎面就看到一個道人模樣的小老頭正一臉莊重地站在走廊里,昂首挺胸,視線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努力做出一副得道高人的風(fēng)范。
但遺憾的是,他的長相實在是太猥瑣了,所以不僅沒做出得道高人的風(fēng)范,反而有一種黃鼠狼裝文藝范兒的滑稽感。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云陽子!小友既能破我幻影迷形陣,想來與我道家也有些淵源,敢問……”
“敢問!敢問道長為何要指使徒弟擄我朋友覃妙兒?還要以她的血修煉邪法!此等傷天害理之事也能做得出來,簡直有辱道家清譽!倘若你能乖乖交出解藥還則罷了,如若不然……我就打110報警!”
“……”
“說吧,你是選擇交出解藥還是我報警?”
“那覃妙兒的血確實對我有大用,我也只是取她一點血而已,并不會害她性命,小友為何又要苦苦相逼呢?”
“我怎么知道你不會害她性命?我不相信你!”
“貧道所言句句屬實,你為何不信?”
“因為你長得不像好人!”
“?。馍坟毜酪?!黃口小兒一再出言侮辱,莫非真以為貧道沒有脾氣么?影傀何在?”
只見那云陽子揚手拋出一張靈符,雙手結(jié)印,那靈符呼地一聲無火自燃,煙霧飄散于空中,緩緩凝結(jié)成一個仗劍道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