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此消彼長
陳香兒的根基還是不錯的,不過這些年想來也是不曾用心刻苦過。
不然憑借她的天賦和靈修的體質,沒道理現在都還沒有成為上級靈師。
“千爺爺,那我和藥渠就先回去了?!?p> 畢竟,接下來千老還要單獨指導陳香兒修煉。易天瓊和藥渠都不是靈修,留下來想必也沒有什么太大的益處。
“別嘛,小易兒,你走了我可怎么辦??!”伸手抱住易天瓊的手臂,陳香兒又想開始耍寶。
千老看到她的動作,蒼老的面容上又添了幾分褶皺。
“胡鬧!易兒和藥渠再過兩日就要出發(fā)去風都城了,日后你們少不了見面的日子?!?p> “風都城?”略帶擔憂的看了眼易天瓊,陳香兒也松開了手上的動作。
“易兒如今已經筑基,也是時候去外面看看了?!?p> “您是說?”驚訝的瞪大了眸子,陳香兒這才仔細的觀察起易天瓊。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小易兒的身上有些莫名的變化。原來,是已經踏足修煉了么?
“不錯,我確實已經可以修煉了!”對著陳香兒點了點頭,易天瓊坦然的抿唇笑了笑。
“小易兒,你如今是什么修為了?”
“大概,上級武師吧!”畢竟她現在的實力比起上級武師應該是只強不弱。
只要再進一步,重結金丹,她自信就連藥渠也未必就能勝她。
嘶,倒吸了一口涼氣,陳香兒滿臉的不可置信。
“上級武師!小易兒,我離開這云蒼鎮(zhèn)也才不過三年吧!”
雖然她們之間也有好幾年沒見了,但是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
她離開云蒼鎮(zhèn)之前,小易兒應該還是沒有筑基修煉的。
吃驚的張著小嘴,陳香兒的視線在千老和藥渠之間來回的轉動,迫切的想求證什么。
不過,藥渠沒有理會她,反倒是千老撫著胡須點了點下巴。
“三年而已,小易兒,沒想到你的天賦竟然這么好!”
看到陳香兒這般的吃驚,易天瓊不由得扯著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三年時間就足以讓她這么驚訝,若是陳香兒知道了她修行至今也才不過幾日的光景。
恐怕,她會真正的被驚嚇到吧。
“好了,你的天賦也不錯,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偷懶!”
看到陳香兒拉聳著的腦袋,千老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雖說他剛剛有故意刺激陳香兒的想法,但是又擔心小丫頭心性不穩(wěn)。
若是,無形之中影響了她日后的修煉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小易兒,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師傅背著我和師兄偷偷給你吃什么好東西了!”
拉聳著腦袋,陳香兒有些泄氣的盯著易天瓊開口了。
一個藥渠都足夠打擊她的了,沒想到就連小易兒的天賦都這么的變態(tài)。
心里嘆了一口氣,陳香兒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懈怠了。
“香兒,修煉一途哪有什么捷徑可走!”
沉著聲,易天瓊難得的嚴肅了幾分。
“憑你的天賦,也絕不會止步于此。既然如此,早一步與晚一步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她能有如今的修為,不過是因為她比旁人更多了幾分機遇。
若不是比旁人多活了二十幾年,若不是融合了那劫運魔丹的藥力,恐怕此時她就算有命也是廢體無疑了。
聽到易天瓊的話,千老眼中劃過一抹贊賞。
易家女,果然心性不同于人!
再看陳香兒,定定的望著易天瓊,眼中劃過了一抹羞愧。
“我知道,我就是隨口一說,日后不再貪玩便是了!”
一想到易天瓊比她還小上三歲,但是沉穩(wěn)有度不說,如今的修為也比她高,陳香兒就覺得有幾分羞慚。
靈修的修煉本就比武修容易許多,這幾年來她處處偷懶,師傅和師兄們也寵溺慣了。
沒想到,這樣的放之任之竟讓她和藥渠的距離越來越遠。
偷偷的看了一眼藥渠,陳香兒心下也堅定了幾分。
“小易兒,我日后也會勤加修煉,爭取盡快能更進一步。等到下次帝選開啟,我定要和你好好的比上一比。”
“為什么要下次?”帝選應該是武師之上皆可參加吧!
易天瓊有些詫異,以陳香兒的天賦,沒道理再等上三年才對。
聽到易天瓊反問,陳香兒看了一眼房梁才吞吞吐吐的開口。
“還不是因為我一不小心把宗主最愛一株丹草給弄殘了,他老人家一氣之下就把我趕回家思過了?!?p> 聽到陳香兒的話,易天瓊瞬間覺得很有畫面感。
無奈的攤了攤雙手,陳香兒接著開口?!安贿^,師兄說了,此次帝選我不去也罷!”
“這又是為何?”
“因為宗門此次參加帝選的弟子都是通過武斗角逐的,座師他老人家也覺得我如今參加為時過早!”
吐了吐小舌頭,陳香兒不再愿意開口。
原本她還想去參加帝選湊湊熱鬧,此時看到易天瓊和藥渠,她也徹底的淡了幾分心思。
看來,這幾年她確實是太過懈怠了。
也難怪,宗主總是恨鐵不成鋼的逮著機會就讓師傅訓斥她。
往常在師兄他們面前她還感覺不出來,畢竟她的那些師兄們,最年輕的也比她大上了十幾二十歲。
況且,其中還有好多修為還不如她的。
易天瓊抬眸間正巧看著千老皺了皺眉,心上一跳,她不由得多想了幾分。
按照清水宗對陳香兒的寶貝程度,按理說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就被趕回家思過才是。
要知道就算是世家子弟,一旦入了宗門,更多的時候也是身不由已,哪有這么簡簡單單就讓回家的道理。
難不成,此次帝選還有什么隱秘不成?
開口又向陳香兒打聽了一些關于帝選的事情,她隱約的發(fā)現清水宗的內部對于帝選本身好像并沒有多么熱衷。
三年一次,有時候更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其他的事情陳香兒到是知道的不多,很多事情上都是一知半解的,反倒是千老從中又提點了幾句。
簡單的道了一個別,她和藥渠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梳洗過后,易天瓊側臥在床上,單手放于腦后。
一襲素白的浴袍只在腰間系了一處,三千青絲如墨如瀑,遠遠看上去好一幅美人側臥圖!
不過,此時這美人秀眉緊蹙,平白的少了幾縷風情。
易天瓊此時還在回想陳香兒說的那些話,據她所說,清水宗此次參加帝選的至少也是上級武師的修為。
這樣的話,就憑她的這點兒實力明顯的是有些不夠看了。
況且,風都城內榜上有名的青年翹楚也不在少數。
看來,三個月內,她必須找機會盡快重結金丹,打破通往金丹期的這層壁壘才行。
而就在易天瓊心思沉定,漸漸睡去的時候。
藥堂的另一處角落,宋氏三兄弟已經徹底的被遺忘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人身上的墨繭都已經消失不見。
那原本纏繞在經脈上的絲絲縷縷也在他們的體內漸漸的暗淡,直至一點點的消失。
唯有丹田處的獨屬于武修的基臺上,鐫刻了一幅一幅奧妙繁復的圖案。
幾人體內經脈上的花紋越是暗淡,那基臺處的圖案就越是清晰。
體內發(fā)生質變的同時,三人的心神也扛過了一番洗禮。
還是那方天地之間,此時戚風不見,尸骨盡消。
他們的心神如同化形一般盤坐于這天地之間,任時光流逝積骨成灰。直至這方空蕩處風吹草長,鳥語花香時,三人的心神才有了一絲顫動。
流逝的歲月之中,此消彼長。
一念地獄,一念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