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走進臥室。
非常好!
沒有尸體被完整的或零零散散的擺放在床上,這是個十分樂觀的開局。
正當顧圣這么想的時候,從房梁上摔下來一具尸體,重重的砸在他面前。
灰塵被氣浪掀起,在空中不斷拍擊著顧圣正在抽動的臉頰。
將面前的灰塵扇飛,這具尸體的樣貌完整的出現在他眼中。
雖然顧圣十分希望在地上躺著的是那老人,但很可惜,并不是。
這是具年輕人的尸體,還未腐爛,只是脖頸傷口處已經沒有血液流出了。
蒼白的皮膚,嘴唇微站露出里面血紅的口腔,無神的眼睛里充滿平靜。
【不會還……】
顧圣想道,隨后及時的打斷了自己,免得再搞出些亂七八糟的幺蛾子。
他走上前蹲在地上細細的看起尸體來,同時留意身后的動靜免得被人偷襲。
第一眼便能知曉,這尸體不是人的,或者說死的時候不是人。
原因無他,這尸體有著一雙鋒銳的利爪,就連死后都能輕松的在地板上劃道白色口子。
為了保險起見,顧圣踩癟了它一根手指,發(fā)現他真的是沒氣了以后才繼續(xù)觀察起尸體來。
將手指放到它嘴旁,翻開嘴唇后觀察牙齦與牙齒。
“你要是敢閉嘴我就把你腦袋拔下來?!?p> 顧圣自言自語道,同時將手上的臟東西擦到對方衣服上。
自從看過其口腔后可以肯定這玩意兒百分百不是人了。
畢竟沒有人舌頭上會長出密密麻麻的尖牙,也沒有人牙齦上會覆蓋一層骨頭。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這玩意兒的異常之處也就在口腔,致命部位也就是脖子那兒的豁口。
如果說顧圣現在是在玩一款解謎游戲的話,那么這間房間的所有地方都已經被他用鼠標點了個遍,包括組成地板的一塊塊石磚。
最終也只是在抽屜里找到一張像是刻意放在那兒一樣的照片。
拭去上面厚厚的一層灰……這是一張全家福,上邊有著一男一女兩小孩,以顧圣的判斷其中那個稍微年長的小孩就是現在趴在地上的那位。
上邊的人有著燦爛的笑容,但兩名成年人的笑容卻透露出虛偽,像是因為要拍照片所以才露出的表情。
將照片翻了個面,背后用黑筆寫著并非名稱的幾個字:
我們出不去。
字寫的很好看,甚至還貼心的畫上了標點符號,一點都不像是出不了村的人寫出的字。
顧圣沒發(fā)現這村里有小學之類的設施,所以他敢肯定放這東西的人沒問題也有其他什么意圖。
將照片向前一飛放回抽屜,顧圣頭也不回的就是一刀向后插去。
如果沒有非人的反應力或者超凡的運氣,這一刀八成是躲不開的,但意外的是,背后那家伙似乎有著第一項特質。
這一刀空了,沒有插到它該到的地方去。
顧圣轉過身子,將刀遞到另一只手上,甩了甩有些扭到的手腕,貌似太久沒干這事兒他有些生疏了。
面前的是一個直立生物,長的像人,或者說沒變成這樣前就是個人。
它有著雙猩紅混濁的眼睛,鋒利的牙突出嘴唇外,當顧圣轉過身時甚至從嘴角流下口水,一副十分饑渴的模樣。
放在以前,顧圣大概會一腳把它踢翻在地,順便在它臉上畫出一道笑臉。
但對方眼里閃過一絲不情愿與后悔,于是顧圣就有了興趣看看對方有什么話想說。
一腳踢翻,揍了一頓,這家伙終于清醒,看了顧圣一眼后自顧自的說出了原因。
“我本來也不想這樣,不想殺了他們?!?p> 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同時眼角艱難的擠出一滴淚水。
“但他們搶了我家的豬,這群雜碎……”
沒等它說完,顧圣就已經把刀子插在這家伙的腦袋里,在它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阻斷了它接下去想說的一大堆煽情的話。
「支線任務完成」
在腦海里把這怪物說的話再重復了一遍后,電子音響起。
「主線任務:前往悲哀山洞」
「支線任務:調查祭祀之謎」
兩道電子音再次響起,支線任務更新了,但主線任務卻只是再次重復了一遍。
就仿佛……有人希望他趕緊去那地方一樣。
【有點問題】
他想到,畢竟一個任務不可能提醒兩回,第一次過后就應該安安靜靜的在面板上待著不再發(fā)聲了。
但導致這問題的原因是什么,是因為劇情需求還是單純的噩夢模式特色,他一概不知。
“果然還是先做支線?!?p> 他自言自語道,同時觀察著電子音的反應,這回倒是十分正常,沒有多余的聲音響起,也不知道是因為對方明白剛剛那句話露出了馬腳還是因為本身就沒任何問題,只是他多想了而已。
在他選擇過后,一個黃色箭頭出現在他視線里,指著村子內的某處。
單用腳趾頭想都能明白這玩意兒八成是指向祭祀所在地的,最次也應該是指向和祭祀有關的地方。
顧圣在走之前如法炮制般的踩癟后來那人的手指,發(fā)現對方沒有一點動靜才跨過尸體。
將門重新裝上,顧圣插著口袋離開了這屋子,走向箭頭所指的位置。
又臭又長的一條路,這兒的臭當然不是為了順口加上的……
路的兩旁堆滿垃圾,酸臭味從顧圣的手指縫中竄進鼻腔內,摧殘著他的嗅覺,刺激著他的胃。
也不知道這村人是怎么想的,會把垃圾堆在一條路上,難不成祭祀還能把這些垃圾也一起清理了嗎。
顧圣想著后半句,隨即轉用嘴呼吸。
但這并沒有什么用,只能讓喉嚨里沾上惡臭的酸味而已。
終于到頭了……
一座木制高塔矗立在土地之上,上面有著什么東西顧圣看不清,只能見到黑乎乎的一個小點。
地面的人頭朝它的跪拜在地上,毫不擔心這木頭做成的玩意兒質量如何,會不會塌下來。
所有人的內心說不上虔誠,只是有著恐懼而已,但好在頂上那家伙不能讀心,所以它也看不出些什么。
“喂!”
顧圣朝著頂上那玩意兒大喊一聲:“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