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逸是一個特殊的人,特殊的身份,特殊的怪病,特殊的學武天賦,現(xiàn)在于特殊的時間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他不受關(guān)注才是怪事。
他現(xiàn)在還不是武者,又是一個常年犯癡呆癥的人,現(xiàn)在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第一次出門“微服私訪”,遇上一個外來小姐并發(fā)生沖突。
而且,持續(xù)的時間將近半個時辰,哪怕本來不關(guān)注的人,也有時間趕路看看。
這事很可能改變水牛城局勢的走向,甚至改變祖域的命運,影響外面大勢力的氣運,他們能不關(guān)注嗎?這是一個方面。
另一個方面,聽說昨天城主府竟然遭遇高手闖入,死了兩個侍衛(wèi)不說,還死了一個外面的人,是大勢力之一夏侯家的婢女。
當時唯一在場的人就是新上任幾個月的小城主芩逸,聽說他當時還是癡癡傻傻,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什么。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癡癡傻傻一兩年沒有醒過來過一次,發(fā)生了這樣一件事之后就醒了,誰相信,也太巧合了吧!
還是說,所謂癡癡傻傻一直都是假裝的,否則能把武功修煉那么高?
根據(jù)情報,小城主現(xiàn)在的內(nèi)功已經(jīng)修煉到別人十八歲才有的程度,然而他實際年齡還不到十四歲。
確切消息,這內(nèi)功還是靠外功修煉硬生生修煉到的,簡直可怕,比失蹤的大城主還可怕。
這種人不清醒過來也就罷了,要是能醒來自主修煉,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傳說中渴望而不可及的三品對于他并不難,甚至不用十年,畢竟底蘊太深厚。當然,提前是以后一直保持清醒。
這樣的人,也只有目前最天才的花嵐小姐可以比較,聽說他們還私定終身。
超級天才就是超級天才,他們的眼光也一樣好,小時候就看出對方的潛力,直接相互蓋章,留下印記。
此時也在不遠處一個樓閣里,房間里有四個少年,小的十六歲的樣子,大的也就十八歲模樣。
他們扶著欄桿,眺望街上現(xiàn)場,他們距離遠一點,武功也差很多,聽不到現(xiàn)場對話,只能靠人力傳遞。
當他們聽說慕容二小姐指認夏侯歡公子是主謀的時候,四個人表情都顯得一滯,覺得很荒唐。
“這下麻煩大了,一下子就得罪兩個大家族,小城主危險了。”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表示很擔憂,眼里有著化不開憂慮,神情充滿擔心。
“赤明,瞧你的這點出息,動不動就一副嬌弱不堪女人樣,真沒出息,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你怕什么?”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摟著赤明肩膀搖晃一下,一點都不擔心,反而有看戲心態(tài)。
“賀虎,赤明家雖然也是四方家族之一,可上位沒有多久,家主赤煉劍更是只有一品巔峰,歷來處處聽城主府的話,現(xiàn)在城主這個主人有難,他這奴才自然擔憂。”
虎頭虎腦的少年賀虎轉(zhuǎn)過頭望向說話的人,瞧他那副小人得志死人相,也沒有反駁。
最后一個人個子最矮,可面容卻比其他三個要成熟一些,四方臉,表面看起來很憨厚。
他見賀虎不回答,他連忙道:“賈青,赤明擔心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城主府,畢竟我們都不知道外面的大勢力行事作風如何,真要是圍剿,誰不知道他們范圍圈得多大,真要把水牛成五家都算上也有可能,哪怕不算上,到時候勒索財物也是難免的?!?p> “方正,就你當好人,赤明那打三下都放不出一個屁的榆木疙瘩腦袋,他能想那么遠才是怪事?!辟Z青也機下臺,還不忘損赤明一句,提高自己心里的優(yōu)越感。
賀虎聞言,嗤笑道:“在你眼里,腦袋是用來放屁的嗎?要不,我敲你腦袋幾下,看你能放出急個屁來?!?p> “敲我?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你還不如直接敲赤明的腦袋,哪怕不能敲出屁來,一不小心打通大腦的任督二脈也是好的,要是通了,那他就要賺大了,也會好好的感謝咱們的恩情?!?p> “腦袋有任督二脈嗎?你從哪里來的知識,不會是外面那些人說的吧!”賀虎一愣。
賈青嘿嘿一笑,聳聳肩道:“我哪里知道腦袋有沒有任督二脈,你實驗一下不就可以了嗎?反正也不需要多少力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運動好了?!?p> 賀虎笑而不語,抱著赤明的肩膀更加有力,就像多年的好兄弟,經(jīng)常相互給對方好吃的東西那一種。
旁邊的方正嘆息一聲,也懶得插話,你說什么話,對方都能把話轉(zhuǎn)移到赤明身上,你無形中也等于配合了人家。
對于這樣的人,你要么直接轉(zhuǎn)移話題,轉(zhuǎn)不了就閉嘴或者離開。當然,你夠強大,心里又確實惱火,那就一巴掌甩過去,如果還不行,那就繼續(xù),打得對方門牙掉落,血吐三升,這世界就自然清凈了。
赤明果然如賈青所說一般,被人說成這個樣子,非但沒有勃然大怒奮起反抗,反而像是因為自己不夠聰明而尷尬羞愧,對不起幾個“好兄弟”的期盼,低下頭轉(zhuǎn)身背對眾人,面朝街上現(xiàn)場。
其他幾人卻不知道,他身體放松自然,臉上也靦腆,但是他的眼神卻燃起熊熊大火,仿佛要把這個虛偽且骯臟的世界燃燒干凈。
心機他有,他也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樣無用,甚至文學武道他都不錯,甚至不比這幾人差,可從小到大他每次考試文學都輸,被人嘲笑,考核武學他也沒有贏過,甚至輸?shù)煤軕K,被人揍得鼻青臉腫。
哪怕如此,每次相聚他還必須過去,每次都毫不意外被人嘲笑,甚至羞辱,這當中欺負他最厲害的就是這個賈青。
別人都得到女子的青睞,他卻得不到一個粉絲,那些女孩要么也嘲笑他,要么遠離他,要么同情他,就是沒有一個真正投入感情關(guān)心他的。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他的父親赤煉劍給的任務:要他裝傻充愣,要他處處出丑,要他考試不準及格,要他比武不許用全力。
要他————別人打了你左臉,你要把右臉伸過去給人家打,而且還不得讓別人知道。
這到底是什么原因,為什么要這樣?這么多年來都沒有一個答案,要做的就是好好聽話就行。
可是,當一個人把腰彎得久了,哪怕是裝的,最后也會變成一個駝背,特別是一個青少年正在塑造“脊梁”的關(guān)鍵時候。
一次次長的直,又一次次扳彎,其中的痛苦誰人知曉?當人家說你武功不行的時候,你可以表面認可,甚至自損幾句,心里卻不以為然,甚至暗暗偷笑,就當耍猴,這是可以的。
可是,當別人罵你老母的時候,你的心里還能偷笑嗎?你要如何,打得對方頭破血流,跪地認錯嗎?
不能!
那就樂呵呵的接受嗎?也不能,那顯得虛假,也超過了自己的底線。
你只能離開,然后躲起來哭泣,這還不說,哭泣的時候還讓旁人“不小心”發(fā)現(xiàn)。
赤明以前心里頭迷茫著,不知何時是個頭?,F(xiàn)在事情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那就是離開祖域,遠離這個傷心的地方,把武功練好,當王者回歸的時候,他要給自己一個交代,那么多年的痛苦究竟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