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額……”
這是陶京第好幾次進(jìn)唐毅房間沒有敲門,此時,唐毅連一個白眼都懶得給他。也不理會他這往前進(jìn)然后又退到門口的動作。只是停下了手中的筆,慢慢的把本子合起來,然后再抬頭看陶京。
唐毅靠在椅子上,趁陶京過來,他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說吧,什么事?!?p> “兩件事?!碧站┱驹陂T口不敢進(jìn)去,唐毅也沒有讓他進(jìn)去的打算,“這一就是舫哥他們已經(jīng)啟程往這邊來了。估摸著天亮左右會到這邊?!?p> 陶京停頓著不說,登唐毅去問。恐怕整個隊里,也就他敢這么做。
可難得的是唐毅還真就很配合他,問了一句。
“第二件事呢?”
這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你說一句廢話,唐大少怎么可能會搭腔呢!可是事情就這么發(fā)生了,陶京故弄玄虛的所作所為并沒有引起唐毅的反感,也沒有得到臨門一腳或者是一個單音節(jié)的字。
別人認(rèn)為奇怪,但是陶京覺得沒什么,甚至還覺得很正常。他接著唐毅的話說了第二件事。
“有人正在試圖接觸朱見然。”
果然,這第二件事比第一件事對唐毅的吸引力大多了。
“知道是什么人,幾個人嗎?”
唐毅這基本算是多此一問,倘若這些信息都沒查出來的話,那陶京就不會講這件事講出來。
“跟唐少你猜測的一樣,這次是兩個人。”
唐毅想著什么,突然冷笑一聲:“還真是跟我想的一模一樣啊?!?p> “那接下來,要等舫哥他們來了再行動嗎?”
唐毅點頭,說:“你先暗中觀察,看看這兩人到底要做什么。隨時匯報。”
“好?!?p> 陶京應(yīng)承道。過了一會唐毅見他還在,“還有事?”
陶京撓了撓腦袋,道:“也沒有什么事,就是想知道你每天在寫什么?”
唐毅看了眼自己的本子,抬頭看陶京:“怎么,想看?”
陶京警惕的看著唐毅,不敢說那一個字,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唐毅覺得沒有現(xiàn)在看上去的那么平靜。
唐毅還是那個脾氣不好,不茍言笑的唐毅。
陶京暗自虛了一口氣,剛才差點就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給騙到了。方才唐毅的語氣還真是溫柔啊。
但是他敢斷定,只要他點頭說嗯,唐毅一定會抄起手邊能拿起來的東西砸向自己,并讓自己滾。
他太了解這樣的男人了。
陶京摸了摸鼻子,訕訕:“那沒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滾。”
不帶任何情感的單音節(jié),聽在陶京耳里卻異常動聽,他連忙誒了一聲就消失在唐毅的面前。
陶京走后,唐毅翻開合上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那些字涂涂改改,可見其主人在寫下這些字的時候,內(nèi)心有多糾結(jié)。
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中間,“蘇因”兩個字十分明顯,而且在兩個字后面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唐毅拿起水壺,灌了一口酒。
不得不說,陶鎮(zhèn)的酒挺得人心。度數(shù)不算高,但是對的起“酒”這個字。喝完之后口齒留香,淡淡的酒香更讓人陶醉。
他看向床底下被他藏起來的四瓶酒,臉上表情陰晴不定。看不出來他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這些酒唐毅很喜歡。
唐毅并不是酒鬼,對酒更沒有上癮。在這之前,他都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把酒帶到部隊里來,在自己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喝上一口。
什么時候這么做的呢?
來陶村之前,準(zhǔn)確來說是他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時候。
很多時候,如果一件事你想不通還要硬去想的話,得到的結(jié)果無疑就是頭痛到炸。
這個時候,酒精可以緩解一些疼痛,但是并不能麻痹自己。不過也總好過這么直接的硬抗。
當(dāng)然,如唐毅這種人不需要借助外界力量來抵抗某種疼痛。他喝酒,是因為在酒里可以找到某種熟悉的感覺。
當(dāng)他意識到這個世界開始變得跟自己認(rèn)知里的世界不一樣的時候,他便開始接觸酒精。
不過,他能這么肆無忌憚的喝酒是因為他已經(jīng)成年,未成年還是不能喝酒。
他灌了一口又喝了一口,舌頭細(xì)細(xì)的品味著。腦子里卻在翻江倒海的想一些事情。
喝著酒,想到的自然就是跟這酒有關(guān)的人。
酒是怎么來的?
蘇因買的。
買來賠禮道歉的。
那天找蘇因過來,其實原打算并不是說酒的事情。唐毅想問問她關(guān)于做菜的一些問題。只不過,他也不知道這話題怎么轉(zhuǎn)彎了這么多,跑到了酒上面來。
不過從這件事上他也知道了,蘇因其實一直記著這件事。
說起蘇因那個小丫頭,身上的疑點實在太多了。唐毅嘴角動了動,面無表情的臉部終于有了一點點表情。
似乎,疑點這兩個字不太適合用在蘇因身上。因為她只是一個農(nóng)村里的丫頭,不是什么嫌疑犯罪人。
但是蘇因真的很奇怪。
一個鄉(xiāng)村野丫頭,會燒的一手的好菜。而且這手法跟他好朋友白知圣的手法一模一樣。
雖然蘇因在做豆角的時候故意弄亂了流程,但是從她那道真正的干煸豆角來說,他已經(jīng)確認(rèn)蘇因做菜的味道跟白知圣很像。
就像是師出同門。
這也是唐毅能想到的解釋。白知圣的師傅閑云野鶴,在一個村莊看到天賦異稟的女孩子,教了她幾招做菜的絕活。
這是最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因為蘇因絕對不會跟白知圣有任何的關(guān)系。
唐毅捏了捏鼻尖,這個蘇因暫時還不是他所要考慮的人。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朱見然。如果他身上真的藏著什么秘密,那么此刻他一定是最危險的。
唐毅左思右想覺得有什么事情好像被自己忘記了,但是又想不出來是什么事情。
索性他也不坐了,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往屋外走。
陶京見唐毅出來,連忙起身。
“唐少?!?p> “走,去找朱見然。”
“?。俊?p> 陶京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但是腳卻先腦子一步跟上了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