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大腦缺氧的深深喘了好幾口氣,好大一會頭冒金星的感覺才消散下去。
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不妙!
腰肢像散架了般酸痛無比,手腳被捆綁與身后難以動彈,四周是陌生又荒蕪的環(huán)境,最危險的是眼前的兩個持刀惡魔,刀上的鮮血點點滴落,讓劉琦一陣反胃。
躺在地上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漢,鋒利的刀尖劃過老漢的脖頸動脈,滾滾鮮血流出,淌滿一地。
坐在身邊的蔡蕓頭歪著倚在劉琦的肩膀上,緊閉著雙眼,眼睫毛一抖一抖的,顯然是清醒的,只不過不敢面對事實,裝作還在昏迷的樣子。
劉琦不知道為何好端端的吃著飯,怎么就跑到了殺人現(xiàn)場。
陌生的環(huán)境,三個疑問冒上心頭:我是誰?我在哪?啊,好餓啊,晚上吃啥?
劉琦的深喘聲驚動了惡魔,只聽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兇神惡煞的丑陋臉龐出現(xiàn)在眼前。
“大哥,醒了!”
“嗯,我醒了。”劉琦點了點頭回應道。
壯漢愣了愣,一個耳光就打了過去,“艸,老子喊得不是你?!?p> “喂,小子,想死是吧。”壯漢將手中的短刀來回比劃著。
有沒有天理啊,怎么可以隨便打人!
兇什么兇,有本事放開我。我……我可要報警啦!
……
額……我忘了,現(xiàn)在是東漢。
劉琦的臉頰一陣疼痛,心中的恐懼涌上心頭。
面前的男子是真會殺人的!
前車之鑒。劉琦瞄了眼躺在血泊中的老漢,腿不爭氣的有點軟。
不……不能亂!劉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首先需要捋一捋。
我是誰?
嗯,那還用問,宇宙無敵第一帥。
我在哪……
這還真不知道。
只記得自己正跟蔡蕓吃著香甜可口的飯菜時,包廂的窗戶突然被推了開來,兩個蒙面的男子持刀闖入,動作犀利干凈,本事極強。還不等他呼喊,其中一個蒙面男子一記手刀砍來……后面就記不得了,怕是被擊暈了。
再醒來就是被扔在地上摔醒的,然后就目睹了壯漢一刀砍翻老人的畫面。
腰間的劇烈特痛,想必是綁在馬上一路顛簸造成的,如今過去多久了?
對了……
劉琦腦中一動,進入系統(tǒng),找出緊急任務,拯救孫策的倒計時變成了12天15時,也就是說被劫走到現(xiàn)在居然超過了一天半!腰肢那么的疼,被掛在馬上的時間必然不短,城內騎馬奔馳太過顯眼,那就是出城了!
一天半!怎么會昏過去那么久……鼻腔消散的味道是蒙汗藥嗎?我不是百毒不侵嗎?難道我只能抗毒藥不能抗迷藥的嗎?好坑啊。
至于晚上吃啥……
吃?吃你個大頭鬼。
劉琦捋清了疑問,疑惑卻沒有解開。不過,有一點還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暫時還死不了。
既然在酒樓沒有當場擊殺自己和蔡蕓,反而大動干戈的綁出城來,又強搶了一個民宅作為落腳點,就絕不會輕易殺掉我,定是有所圖謀了。
呼……暫時沒有生命安全,只是想嚇唬嚇唬我嗎?那又是誰,不惜冒著州牧大人的怒火也要出此行為?難道……
想到這里,劉琦胸腔中快要蹦出來的心臟漸漸恢復平穩(wěn),冷靜的開口說道:“大哥,你是我大哥。你們是王大儒的人?”
大丈夫能屈能伸,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一巴掌算什么。老子忍者神龜,我忍。
“哈哈,都說扶蘇公子智謀過人,沉穩(wěn)冷靜,如此險境都能不改神色,在下佩服?!绷硪贿叺哪凶娱_口說道,翻箱倒柜的找尋著什么,可憐被殺老漢家實在清貧,好大一會才尋出了一袋粟米,并無什么錢財。
“大哥,跟他廢話什么,讓小弟一刀斬了他,報咱哥倆的仇!這小子身旁的女人真是水嫩啊,是劉琦這小子的女人嗎?大哥你先還是我先。”持刀男子兇神惡煞的說道,看向蔡蕓的眼神充滿著情欲。
身邊的蔡蕓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繼續(xù)裝鴕鳥,好像這樣什么都不會發(fā)生。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蔡蕓裝死中……
劉琦大驚失色,雖說蔡蕓曾經害過他,但最近的相處有種說不出的愉悅,讓兩個猥瑣惡漢侮辱了去,是絕對不允許的。自己的身份崇高,有利用價值,而蔡蕓一介女子雖是州牧夫人,但讓他們知道這一層身份反而更會激起他們的欲望。不行,必須先想辦法把蔡蕓救出去。
劉琦綁在身后的手暗暗摸了摸儲藏戒指,戒指中有匕首完全可以割開繩索,但是憑自己小弱雞的戰(zhàn)斗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好像也沒有什么勝算啊……
萬一被砍翻了,世上會有多少小迷妹會痛心疾首啊。
不行,不能冒險。
我……我忍。
劉琦有些羨慕蔡蕓,自己干嘛就醒了呢。
“虎子,跟你說多少次了,這小子留著有用,很是值錢呢,你這莽撞的性格……”
另一邊的儒袍男子面相有些和善,這一身打扮是讀過書之人最愛的,不像面前的叫虎子的男人,一看就不像好人。只不過儒袍男子后來的話又讓劉琦發(fā)現(xiàn)看錯人了。
“把刀放下,別一不小心剁死了,咱就白忙活了。至于女人,來幫哥掏下米,跑了半天的馬肚中早是饑餓了,等咱吃飽了,隨咱怎么玩。”
另一個大漢比叫做虎子的男子略顯沉穩(wěn),威信也是足足的,聽了大哥發(fā)話,虎子丟下短刀,戀戀不舍的看了蔡蕓一眼,跑去淘米了。
真人知面不知心,都是淫賊啊……
必須想辦法自救,劉琦絞盡腦汁的想著,眼前的兩位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惡徒,既然叫出我的名字就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卻是肆無忌憚。過去這么久了父親定知道我被劫了,派遣大批人馬找尋,他們又有什么自信不被發(fā)現(xiàn)呢?
和我有仇的也只有王大儒了,是王大儒的人來劫我的?
不對!
王大儒拖家?guī)Э诘?,聲勢必定浩大,是很容易查出痕跡的,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抓住。冒著全家死絕的風險抓住我反而不一刀送我去見佛祖,這不符合邏輯。
除了王大儒,我好像沒招惹過別人吧?蔡帽嗎?連自家二姐的性命都不顧了?
或許是苦肉計?
劉琦完全沒有頭緒,先試探一下吧……
“兩位好漢,怎么還這么有閑情雅致燒火做飯。我好歹是荊州州牧的大公子,想必此刻千軍萬馬都動起來了吧,你們的主子王大儒就不擔心被發(fā)現(xiàn)嗎?”
“哈哈,怕個屁,你們這些人就是太聰明,知道什么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嗎?到時候大量的人馬都去尋王大儒的動向了,誰又能想到我張虎……”叫虎子的男人得意忘形,譏笑道。
“二弟!別暴露了你的姓名,他是在套路你呢?!?p> “怕他個球!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我一只手都能掐斷他的脖子,還擔心他跑了跑了不成?”張虎翻了個白眼,自信滿滿。
“也對,騎了一天馬,真是累啊。趕緊吃飯,吃完了我要睡會。那娘們你先折騰,可別玩死了,等大哥睡醒了還要試試呢?!?p> 話音剛落,儒袍男子與張虎相視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只不過笑得有些猥瑣。
姓張,虎子……
我知道你們是誰了!
……
陳生和張虎本為江夏賊,頗有武藝。190年,劉表入荊州,陳生和張虎擁兵自重,盤踞襄陽久已,以城主自稱。
當然襄陽士族是有能力平叛的,反而故意為之,因為越亂他們家族才會擴張的越快。
直到劉表單騎入荊州,蔡家與蒯家支持劉表行平叛之事,大擺筵席招攬群賊,誅殺各地賊首55余,奪起部眾,只有多謀的陳生識破詭計與二弟張虎沒有參與。
然劉表已是聲勢浩大,與其抵抗實為不智,遂投降劉表,拜為上將。
如今十年的時間過去了,陳生雖是多謀但性格殘暴,張虎武藝高強卻莽撞好色,身居高位常常行賊寇之事,欺壓百姓,強搶民女,克扣軍糧,劫道鏢車,無所不惡。
正直的劉表厭惡不已,奈何招降陳生和張虎的時候為了誠意并沒有收其兵權,他們依舊有強大的部眾,直到今年年初劉表一點一點花費多年時間滲透架空了陳生和張虎的部曲,將其貶出官僚隊伍,成為庶民。
劉琦處理政務的時候劉表拿出他倆舉過例子,告誡劉琦招攬官員可以本事不大,碌碌無為,但不能品行不好,為禍一方。
劉琦記在心里,也記住了這兩個名字。
而陳生和張虎過慣了人上人的生活,一下子變?yōu)榈讓尤藛T,遂懷恨在心,預行報復之事。恰巧聽說劉琦陰了王大儒一把,覺得是個機會,可以劫走劉琦嫁禍給有動機的王大儒。
也正是巧了,劉琦平日里都是重兵保護著去州牧府處理公文,要么下鄉(xiāng)體察民情。而這次,解決完王大儒的第二天就和蔡蕓逛街游玩,身后只跟著幾個暗中保護的侍衛(wèi)。
碰碰運氣盯著劉府動向的陳生和張虎驚喜的發(fā)現(xiàn)機會居然這么容易的出現(xiàn),仗著武藝高強,翻身越入酒樓神不知鬼不覺的劫走了劉琦和蔡蕓。
劉琦眼前的兇神惡煞的漢子正是張虎,而儒袍男子便是陳生了。
張虎此人莽撞好色,沒什么心眼,好對付多了??墒沁@陳生,沉穩(wěn)老辣,對付他,難??!
該怎么辦呢?
劉琦深深沉思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米粥的香味漸漸散發(fā),一個成熟的想法冒上心頭。
劉琦望了望專心煮粥的兩人,就這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