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了。
大志站在被撕開的十二年大針蜂的尸體上,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真的,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思考。
大腦一陣陣的鈍痛,這是在抗議著大志對于波導(dǎo)的過度使用。
一瞬間將破百只大針蜂拉入夢境,太勉強了。
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已然干涸,只要閉上眼睛就會沉沉的昏過去。
但是,一股類似于清泉的涼意卻極快的掃過了他的靈魂。
大志不知哪來的力氣陡然間清醒過來。
“不,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p> 他艱難的站起,卻又幾乎立刻倒下。
撕殺掉這只十二歲的大針蜂已經(jīng)耗掉了他最后一點力氣,現(xiàn)在的他只怕連一只綠毛蟲都打不過。
他艱難的向那尸體挪去,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已挪過去又有什么意義。
“輸了呀?!彼拇竽X卻很清醒,不得不說這對于現(xiàn)在的大志而言實在是一種酷刑。
輸勝看的不是誰站到最后,而是要看誰完成了目的。
從這點而言,這只大針蜂贏了。
大志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大針蜂的犯罪了,上一世之所以報警過的那么快是因為大志和小智的圖鑒開著全程錄像。
證據(jù)確鑿。
至于尸體,那又能說明的了什么呢?餓死、渴死、食毒而死、掉下懸崖摔死。
這個世界因為這種意外而死的人,要比被神奇寶貝刻意殺死的人要多的多。
有明確的證據(jù)傷人,那么這領(lǐng)地內(nèi)的尸骨乃至不知如何處理的拋尸,自然會被搭在頭上,但是若是沒有證據(jù),那自然要考察、取證、去向神獸報備。
跨種族執(zhí)法,哪有那么容易。
小箭雀有些擔(dān)心的落在了大志的肩上,從扇膀里搜羅出一枚橙果,拾到大志的嘴邊,大志苦笑不得的將它含到嘴里,卻再沒有力氣吞下。
不過力氣倒是被那汁水恢復(fù)了些。
他有了些力氣,挪到了那被他自已之前翻出尸骸的地方,疲憊的坐在上面,悠然一嘆。
這已經(jīng)耗盡了他剛剛橙果所恢復(fù)最后一點力氣,他再沒力氣搜刮尸體了。
但是,現(xiàn)在不能歇息,哪怕是慢慢的挪動都不能停下。
現(xiàn)在他的體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全憑一口氣撐著,只要稍一放松便會立刻暈過去。
這里是大針蜂的領(lǐng)地,他又剛剛擊殺一只十二歲的大針蜂,若是在里昏過去,太過危險。
他劇烈的喘息著,如劇烈拉動的風(fēng)箱。
他想把他的胃給吐出來。
難受,太難受了。
但是有機會,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在大針蜂的巢里有著傷藥。
白色的、黃色的藥。
這個世界的科技樹很黑,五彩斑斕的那種黑。
只要是身體的損傷,灌一瓶傷藥立刻就好了。
當(dāng)然,像神經(jīng)、殘疾、癌癥一類的病癥是全無辦法的。
這些藥都是那些懦弱的旅行者獻上的,沒想到現(xiàn)在這東西看樣子卻要來救他的命了。
這還真是嘲諷。
他虛弱的、自嘲似的笑了笑,撲到那藥上,卻擰不開瓶蓋。
小箭雀于是貼心的幫他把瓶蓋打開,大志無耐的笑了笑了,將瓶子口湊到口邊。
可就在這時。
那只十二歲的大針蜂的腦袋以他的肩膀上竄了出來!
這驚的小箭雀幾乎再度飛起。
那只大針蜂的右臂整個的被撥掉,帶出了她的八成內(nèi)臟和血液。
她剩下的內(nèi)臟和血液一粒粒的從那道右臂的大口中流下。
但她還活著。
或者說,這個怪物還強耐著沒有咽下最后一口氣。
她的兩對翅膀只剩下了兩只,都在同側(cè),輕輕扇動著。
大志甚至可以聽見死神在她的蟲軀邊邁動了腳步。
大志和小箭雀一時都不敢妄動,她的左針抵在他的肚子上,抵在右邊的衣服口袋上。
她極為滑稽而嘲諷的一笑,很難想像一個蜂頭可以出現(xiàn)這種人性化的表情。
然后,左針高揚。
致命針刺!
這一擊不是單純的物性攻擊,只要刺中,即使這無法刺破衣服,也會將大志變?yōu)槭w。
赤紅色的光輝直插大志的肚子!
她想要在臨死前將大志帶走。
即使是在這臨死之刻,大志的心境卻依舊平靜如境。
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無法躲過這針刺,也再沒辦法抗住這刺傷。
他在心里幽嘆一聲,做好了第二次讀檔的準(zhǔn)備。
但是,沒有刺進去。
如同有一塊硬幣一樣,致命針刺沒法刺入大志的皮膚。
她似乎愕然了下,刺,再刺。
卻依舊無法刺入。
她盲然的、不甘的轟然倒地。
剛才的技能似乎已經(jīng)耗去了她最后的力氣。
大志平靜的、淡定的、漠然的繼續(xù)喝藥。
一口飲光。
看都沒看那地上那差點殺死他的尸體一眼。
外場的大針蜂似乎察覺到了這“領(lǐng)主”的消失,不再顧及傷忘,如海如潮的飛來。
嚇的小箭雀飛到了半空。
但是大志依然不動,甚至換了一杯傷藥接著喝。
蟲群如潮水般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