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掌握在一起,徐月初手上傳來了一股巨力,手臂上更是鼓起根根青筋,猶如一條條盤旋的小蛇。
寧凡眉頭一皺。
他已經(jīng)說了剛才那番話,此人還玩這種小聰明,有點煩了。
下一刻。
寧凡捏緊徐月初的手掌,狠狠一扯,只聽得嘶啦一聲,徐月初整條右臂的衣袖都被扯下了大半,身體順著寧凡手掌的力量,一個踉蹌,囫圇到在了地上。
整個四周吵雜的聲音停了下來。
這群帶著促狹表情的巡邏隊員,臉上的笑容凝固,眼神有些驚異與忌憚。
他們其實也不是帶著壞意,想要看到寧凡出丑,但是寧凡一個搜查隊的人,忽然短短十多天異軍突起,坐到了他們頭上。
巡邏隊的人,那個不是廝殺出來的?
沒有任何戰(zhàn)績、功績證明實力的寧凡,憑什么當(dāng)他們的隊長。
所以知道徐月初的動意,大部分人都懷抱著看好戲的態(tài)度,如果這新來的隊長真是個繡花枕頭,那大不了以后大家陽奉陰違,保證自己能活命就可以。
不過現(xiàn)在看來。
寧凡非但不像他們想象的那般無用,反而是有些霸道過頭了。
以至于這群人的臉色都有些陰沉。
這種情況下,徐月初就是代表著他們,徐月初被這樣扔到了地上,他們也掛不住臉。
然而。
這還不算完。
在徐月初還沒爬起來的時候,一道身影就蹲在了他的面前。
寧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抓起他的頭發(fā),語氣凌然:“我不喜歡搞這種小動作的人,尤其是你現(xiàn)在還是我的手下,這會讓我覺得你是個白癡?!?p> 說完。
他扯著徐月初的頭,直接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當(dāng)然,其中的疼痛只有徐月初自己才能明白了。
光看他漲紅的臉,就知道他此時的滋味絕對不好受。
徐月初又羞又惱,加上頭發(fā)被抓扯的疼痛,讓他咬牙切齒,心中憋著一股積蓄的怒氣。
“不服氣,隨時歡迎你把我踩在腳下。”寧凡聲音很淡,卻帶著一股囂惡的味道,讓四周人心中一跳。
“寧隊長,你這樣做太過了吧?”
這時候。
隊伍里又有人插話了。
寧凡撇過頭來,看了這長著國字臉的壯漢一眼,松開了徐月初:“你是誰?”
“熊厚山?!?p> “第二巡邏隊的副隊長?!?p> 國字臉大漢中氣十足,臉色如常,濃眉大眼直視著寧凡。
“好,你剛才叫我什么?”
“隊長!”
“服氣?”
“服氣!”
“不,你很不服氣,我知道。”寧凡自顧自道:“你肯定覺得,我這樣一個沒有任何資歷,也不是絕行人的家伙,憑什么忽然就能當(dāng)上隊長這個位置?!?p> “你覺得這個位置是你的?!?p> 熊厚山?jīng)]有說話,目光平靜,說明他心中的想法正是如此。
而其余人都來了興趣。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敢把話挑這么明的人,有些事情,揣著糊涂屁事沒有,可一旦挑明,那就徹底沒了退路。
就算寧凡不理熊厚山,熊厚山也不能怎么樣。
可現(xiàn)在,他卻把話說明了。
這可就耐人尋味了。
這時候,一名剪著干練短發(fā),臉上有淡淡雀斑的女子走了過來,連忙道:“熊副隊,等下還要巡邏呢,我們已經(jīng)浪費很多時間了。
寧隊長,熊副隊就是這個脾氣,你別和他置氣……”
說完。
女子向著寧凡使了一個眼神,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熊副隊是半覺醒者,已經(jīng)覺醒了一絲血脈力,寧隊長你沒有必要?!?p> 寧凡微微詫異。
本來以為這女人是站在熊厚山那一邊的,結(jié)果她居然來提醒自己?
“沒事,耽擱的時間不會太久。”
寧凡回了女子一句,走到了熊厚山身前,道:“我剛才說的話,一直奏效,你什么時候覺得你想要我這個位置了,來找我就可以了?!?p> “我記住了?!?p> 熊厚山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回到了隊伍里。
那女子見兩人沒有打起來,也松了一口氣,回到了隊伍中。
一場小風(fēng)波就這樣過去。
李沉笑著走了過來,低聲道:“你的手段的確很剛烈啊,不怕那天被下面的人拉下來?那種滋味可不好受,你完全不必要這樣……”
“沒事,總得給自己一點壓力?!?p> “被手下人打敗,只能說明自己無能啊,無能的人,就該待在自己該待的地方?!睂幏驳Φ?,性子里的銳利與鋒芒,被他盡數(shù)內(nèi)斂在笑容之下。
李沉露出了同樣的笑容:“我也覺得。”
……
在那個小插曲后,隊伍的行進一切順利。
所謂巡夜,其實也就是警戒任務(wù)。
庇護所的合金大門被打出了點點缺口,害怕有異獸借機溜進來,同時也害怕流寇再度來襲。
而且因為大戰(zhàn),鮮血流多了,就會引來不干凈的東西。
一群人來到了庇護所所處的山洞外。
“五人一隊,相互照應(yīng),E級以下的兇獸包括E級在內(nèi),都不用通報其余隊伍?!?p> “遇到E級以上的異獸,及時拉開信號彈?!?p> “檢查下靈晶燈,作戰(zhàn)服,千萬不能大意。”
“記住,晚上對一切東西,都要提起警惕!”
……
李沉在庇護所的合金大門外,一條條的吩咐著眾人這些注意事項。
不一會。
李沉按照慣例告誡了一遍注意事項后,便帶著四個人,往著東方去了。那便靠近森林,也是最為危險的地方。
李沉手下的副隊長帶著四人去了北邊。
而寧凡和熊厚山,也各領(lǐng)了四個人。
“我去南邊,寧隊長你就負(fù)責(zé)西邊吧。”熊厚山嗡著聲音,大手一揮,帶著四人往南邊去了。
寧凡也不在意,看了一眼剩下的四人。
剛才那名女子在其中。
剩下三人,除了一名老人外,其余兩人都是新人。
而寧凡也算是半個新人。
除了上次收獲番薯,他還沒能出來執(zhí)行過任務(wù)。
“走吧,西邊是草原,危險性一般。”寧凡笑了笑,道。
其余四人也紛紛點頭。
新人的好處就是,沒有老油子那么難管,更容易指揮。
所以寧凡帶著四人,也沒有人和他唱反調(diào)。
當(dāng)然。
這種情況下還敢唱反調(diào),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大家好好的,都可以活。
誰要在這種情況下作死,那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