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道?”
海外的老道士一開口就是以后宏大的問題。
許多人都陷入了沉思。
就像一千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樣。
道沒有定性的解釋。
何為道?
道是什么,就算是修行到他們這個年紀(jì)的人都趕到迷茫。
白鳳辰?jīng)]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那本座且問你,何為道?”
老道士得意的說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此為道也?!?p> 眾人點(diǎn)頭,這樣說沒錯。
但白鳳辰卻搖頭道:“你不懂道?”
張華升冷笑道:“那你說何為道?”
白鳳辰?jīng)]有看他,而是掃視所有人,朗聲說:“道者,天地也;陰陽五行也;萬物之法則也。夫道者,本無名也,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玄之又玄,眾妙之門?!?p> “此言不過是拾前人牙慧而已,做不得數(shù)?!蹦抢系朗坎恍嫉?,甩了甩手中的拂塵。
白鳳辰搖了搖頭,“所以說你不懂道?!?p> 老道士被這句話噎得不輕,歷聲喝道:“貧道五歲修道,今年八十五歲,修道八十年,你說我不懂道?”
老道士鶴發(fā)童顏,看著一點(diǎn)都不像八十五高齡的老者。
白鳳辰起身對他拱了拱手,不是因?yàn)樗牡佬?,而是他的年紀(jì)。
“我不是針對你一個人,而是說在座的人都不懂道!”
白鳳辰躬身的時候說道,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黃口小兒,小小年紀(jì)卻是狂妄得很?!?p> “說我等不懂道,難道你就懂嗎?”
……
幾十個五十幾歲以上的老者一個個怒目圓睜的瞪著白鳳辰,你一句我一句,像極了菜市場。
白鳳辰坐著,臉色平靜,我說的不是無的放矢。
道是什么?
說不清也道不明?
所以他說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張華升看著白鳳辰冷笑,道:“諸位道友,你們之中可能有些不清楚這位白觀主的身份,他就是青華真人的弟子?!?p> “青華真人……”
有人驚呼,卻是海外的道門弟子。
他們可以不知道白云觀甚至是天師府的掌教叫什么,但是他們每個人都聽過青華真人的事跡,有些人幾乎是聽著青華真人的事跡長大的。
無他。
青華真人鎮(zhèn)壓的可不是國內(nèi)道門,海外依舊被他壓得抬不起頭來。
海外道門的老道士回頭用眼神制止了自己門下弟子,用審視的眼眸看著白鳳辰。
“怪不得這么猖狂,原來是狂徒青華的弟子?!?p> 先前與白鳳辰論道的老道士冷聲道,可以看出他臉上的不爽之色。
白鳳辰依舊像一個面癱一樣,可以說這里的所有人都對他充滿了敵意。
青華真人斷了的不僅僅是仙路,而這些人的想要更進(jìn)一步的前路。
“既然這位白道長說我等不懂道,那貧道問你,你可懂?”
海外的另一個老道士豪言質(zhì)問,引得所有人都目光。
白鳳辰目光尖銳,面色平靜地說道:“本座也不懂,道太玄妙,需要窮極一生去追尋?!?p> “我不同意白道長的說法,我認(rèn)為道可尋。那么,什么是道,老子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即人,地,天最高的效法準(zhǔn)則就是道;然自便是自在的本身,然是當(dāng)然如此。老子所說的自然,是指道的本身就是絕對性的,道是自然如此,自然便是道,它根本不需要效法誰,這才是道?!?p> 那老道士搖頭朗口說出這么一段話,所有人都不悅而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
此人對道德經(jīng)的研究十分的透徹了。
白鳳辰也點(diǎn)頭,但他還有一問。
“既然自然是道,那本座問諸位,那么修道修的是什么?自然嗎?”
他這個問題在所有人耳中就是詭辯。
有人不屑的說道:“我輩修道,當(dāng)然是想長生。”
發(fā)言之人正是江陵道院的宋端善。
雖然說得俗了一些,但這在修道之人之中卻是事實(shí)。
眼下,金丹雖能活兩百五十年,但這不是長生。
張華升回頭對著宋端善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就覺得宋端善說得沒錯。
宋端善也因此得意的抬起頭,看了看所有人一眼。
但段子陵卻不認(rèn)為宋端善說的這個就是對的,但也不能說他是錯的,反正他以為白鳳辰肯定問的不是這個。
白鳳辰搖頭接著說道:“大家都認(rèn)為修道就是為了長生,那為何修道又叫逆天而行,既然是順其自然,為何會有天罰降臨,強(qiáng)的自然能過,弱的自然是身死道消?!?p> 這樣一問,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這句話依舊是詭辯。
這句話就是對前面那個老道士的反駁,他說自然是道,但是他所修的道就是挑戰(zhàn)自然,挑戰(zhàn)道,與他說的道不同。
“你這是詭辯?!?p> 那老道士黑著臉說道,白鳳辰這般話,差點(diǎn)讓他道心不穩(wěn)。
白鳳辰也沒有乘勝追擊,他來的目的不是論道,而是這場交流會的主題,比試。
眾人不在與他交流,反而無視他的存在,開始各自之間的交流。
妙凈出現(xiàn)在段子陵身邊,低聲問道:“你與他碰到有幾分把握?”
段子陵默然,良久之后才說道:“沒認(rèn)識他之前有十分,今天碰見后有八分,現(xiàn)在只有五分?!?p> 妙凈點(diǎn)頭,“白鳳辰此子天賦恐怖,雖不如青華真人,但亦是你們這一代的頂尖天才,你和他也在伯仲之間。”
段子陵雖然驕傲,但卻不是非常自負(fù),他清楚白鳳辰給自己帶來的壓力。
“我一定會贏!”
他眼神十分堅(jiān)定的說道。
不為白云觀,只為他自己。
“嗯!”妙凈點(diǎn)頭,便把視線看向別處。
這場交流會才剛剛開始。
海外道門那邊,卻有四對眼眸盯著他。
這些人都是海外道門天才,先前長輩論道他們沒有發(fā)言,但已經(jīng)把白鳳辰深深記住了。
青華真人對于國內(nèi)道門的打擊是大的,但對海外道門的打擊更大。
無他,海外道門資源少,要想培養(yǎng)出一個天才需要付出更多的資源。
幾十年前,海外道門在一處海域與青華真人爭一剛化龍的巨龍時損失慘重,這些人無不是他們那一輩的天才。
論道繼續(xù)進(jìn)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