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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劍行

第十二顧家老祖

青衣劍行 肖零 4278 2019-12-13 09:08:18

  第十二章

  “停手啊老伯”那丫鬟見狀嬌喝道。

  但此時那老頭已然收不了勁,那一拳便在眾人的眼前直直的打在了溫秋雨的胸膛上。

  溫秋雨喉嚨一甜,忍著胸口傳來的疼痛,打出一掌擊退了老頭,收氣回力,壓住了將要噴出的鮮血。

  那老頭此刻也是滿頭大汗,嘴唇發(fā)白,兩只雙手也是止不住的顫抖,胸膛起伏跌宕,顯然力竭了。

  那丫鬟連忙扶住老頭,剛要說什么便被溫秋雨一言打斷。

  “顧家神拳,英勇無雙,你是顧家老祖顧嘯林”

  那老頭聽言冷笑道“現(xiàn)在才知道我老瞎子是誰了”又大笑一聲道“今天我就為我顧家報仇血恨”

  剛要出手丫鬟連忙攔住,附耳說道“老伯,此人好像是和顧少爺來的”

  老頭聽言道“胡說,你我早知顧家數(shù)日前被滅門”說著臉上顯出無限悲涼“哪里還有顧家少爺”

  溫秋雨看向滿臉震驚的顧封封,點了點頭。

  “爺爺”顧封封突然跪在老人面前說道“不肖孫兒顧封封見過爺爺”

  老頭聽言,先是一怔,旋即有道“哼,你真當(dāng)我老瞎子好騙?我顧家與溫秋雨不共戴天,你和他在一起竟敢說是我顧家人,再說我顧家只有一位大小姐,何時有你”說罷便是一掌打出,卻被溫秋雨攔了下來。

  一掌攔下,溫秋雨抓住老人手臂,正色道“前輩離家多年不知其中緣由,且聽我們慢慢道來”

  老人剛欲提掌再打,卻被前來的公子攔下,那公子說道“爺爺且聽他們說完,再動手不遲”

  老人這才氣勢消散,緩緩放下了手。

  而在一旁的司馬軒輊,聽言卻是懊惱不已,本欲溫秋雨二人斗得兩敗俱傷時出手,但如今出手怕是要被他二人打傷,所以只得壓下這念頭,把好奇放在了那位神秘的富家公子身身上。

  仔細(xì)瞧去,那公子眼如秋月,眉如春柳,面頰粉白,笑靨如三月盛開的桃花,唇紅齒白,兩撇胡須十分生硬,行動雖頗有氣度,但舉手投足間總是有些別扭,那身衣服在他身上有些不得體。

  司馬軒輊莫名一笑,自語道“機(jī)會已失,只能暫退了”說罷轉(zhuǎn)身離去,溫秋雨要說的話他已然能猜出七八分來。

  而溫秋雨和顧封封卻沒有發(fā)覺那公子有何異樣,因為他二人心思全部放在了顧嘯林身上,而且初次見面的一些禮貌還只要有的。

  “你說你是我孫子,有何憑證?”顧嘯林對著顧封封開口問道。

  顧封封聽言,撇著嘴喃喃道“當(dāng)你孫子還要憑證”

  顧嘯林眉頭一皺,呵斥道“你說什么?你覺的我眼睛瞎耳朵也聾了?”

  顧封封嚇的一怔,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不過孫兒實在想不出有何憑證”

  溫秋雨連忙救場,說道“前輩,其實我也該稱您一聲爺爺”

  顧嘯林沒好氣道“多年未歸,一回來就有兩個要當(dāng)我孫子,一個是我的仇人,一個是仇人的朋友,真是可笑”

  那丫鬟和公子聽言,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這可惹火可顧封封。

  顧封封對著那丫鬟和公子道“定是你們二人在我爺爺面前讒言,否則我大姐嫁于我姐夫,我顧家與我姐夫也早已冰釋前嫌,此事天下皆知,我爺爺怎會到現(xiàn)在還將他當(dāng)做仇人”

  那丫鬟聞言,橫眉嗔罵道“你這人好賴不分”

  顧嘯林聽到顧封封說大姐嫁與溫秋雨時,掙開那丫鬟一把抓住顧封封道“你說何人嫁給這斯了”

  顧封封此刻卻不再害怕,看了一眼溫秋雨,清了清嗓子道“顧家大小姐顧清清嫁給了青衣劍主溫秋雨”

  “什么他就是青衣劍主”

  兩個人異口同聲,瞪大了眼睛,就連瞎眼的顧嘯林此刻也是將那對渾濁的眼珠瞪的老大,空洞洞的直視前方一身內(nèi)力陡然上揚(yáng),卻在某一刻瞬間跌落,松開了顧封封。

  轉(zhuǎn)頭向著那丫鬟的方向道“小丫頭,你說我那孫女嫁給溫秋雨是不是天下皆知?”

  丫鬟再次輔助顧嘯林的手臂,說道“老伯,你聽說顧家被滅門,心神大亂,直言定是溫秋雨所做,我們欲告知真相,可……”丫鬟看了一眼公子,那公子心領(lǐng)神會接著道

  “可您誰的話都聽不進(jìn)去”

  顧嘯林神情激動將公子拉了過來說道“你說,你說我的清清沒有嫁給這無恥之徒”

  那公子正色道“顧老伯,你多年前遠(yuǎn)離中原,自然不知其中緣由,你且安定神來,聽我等慢慢道來”

  顧嘯林終是平靜了下來,那位公子見狀對著溫秋雨道“我名為扶蘇,這是我的丫鬟,她叫小玖”

  說罷又看了眼顧封封,請他二人到房間就坐,至此五人才一道回到了房間。

  顧封封和傅公子二人將這多年來的事情緣由對顧嘯林一一道來,聽得顧嘯林是連連錯愕。

  而離開的司馬軒輊此時來到一家客棧,放出一只信鴿。要了些吃食,便早早的休息了。

  少時,顧嘯林聽完他離開中原后這十多年里發(fā)生的事情,久久難以置信,當(dāng)聽到顧清清的時候突然抓住溫秋雨的手,迫切的問道“清清和你在一起,你為什么沒有保護(hù)好她?”

  溫秋雨眼中悲涼無限沒有言語。

  顧嘯林再次追問“你說,你為什么沒有保護(hù)她”

  溫秋雨還是開口了“本來死的是我的,可當(dāng)我醒來才得知清清被九天雷諾打中”

  聽言,顧嘯林癱坐在地上,他一生沒多么在意過什么,但顧清清是他的第一個孫女,也是他這么多年印象中唯一的孫女。

  當(dāng)他知道顧家被滅門后已然心疼不已,知道顧清清沒有在顧家,以為她逃過一劫,可……

  人最痛苦的時就是失望中得到了一絲希望,又在希望中看到絕望。

  他是古稀之年了,接連遭受如此打擊,不論他武功多高也承受不住的。

  顧封封搶在那小玖前扶住了顧嘯林,急聲道“爺爺你別傷心,我姐姐還沒死”

  顧嘯林道“九天雷諾,承天而罰,何人能受這一擊而不死”

  顧封封解釋說“我姐夫說的,他從來都不會騙人的,你問他”

  顧嘯林聽言看向溫秋雨,雖然以前他們有冤仇,但他知道青衣劍主的做事風(fēng)格。

  溫秋雨說“是的,她的確沒有死”

  “什么”

  扶蘇公子與那丫鬟還有顧嘯林齊齊驚呼。

  溫秋雨頂著三雙詫異的目光,對著顧嘯林道“爺爺此事還容我稍后告訴你”

  顧嘯林指了指扶蘇公子與小玖,對溫秋雨說道“沒事你說吧都是自己人沒什么好避諱的”

  溫秋雨沉吟不語,顧封封見狀說道“姐夫,爺爺讓你說就說吧”

  扶蘇拉起小玖,對三人道“青衣劍主礙于我們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正好我要去看岐山夜景,我們就先告辭了”說罷不待三人挽留便是出門而去。

  溫秋雨連忙讓顧封封前往陪同,而自己則將事情本末告知顧嘯林。

  “東籬云雀,你見過他了?”顧嘯林驚呼道,畢竟那可是個活在傳奇中的人,雖然他縱橫江湖數(shù)十年,但一直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是的,也是他救了我和清清”溫秋雨說。

  “他還說什么了?”

  “他說只有芳華草可以救活清清”

  “芳華草!當(dāng)年我離家便是是去尋那芳華草,十多年來毫無進(jìn)展,本來我已然放棄,如今又要去尋了”顧嘯林悵然道。

  溫秋雨安撫道“爺爺,當(dāng)年你離開家后岳父已然找到了一株,并且保存了下來,等明日我們便動身去鳳翔取回芳華草救活清清”

  “什么,塵兒找到了?”顧嘯林錯愕道“我窮其一生未得此物,卻不料被塵兒找到了,看來此物于我無緣啊”

  溫秋雨心道“您老人家還不知道我已然服了一株”

  顧嘯林突然間又想到了什么,陡然開口道“只怕那屠我顧家之人早已將芳華草拿走了吧”

  溫秋雨笑道“爺爺大可放心,岳父將芳華草藏于一處絕對隱秘的地方”

  顧嘯林欣慰道“看來那芳華草與我無緣啊,不過我顧家能得其一已然說明福分非淺啊”

  溫秋雨黯然道“此物非福也”

  顧嘯林想到顧家結(jié)局,又何嘗不是被這一株草所累?

  自己獨自一人遠(yuǎn)離家土,又何嘗不是這一株所謂仙草所累?

  一念至此,默然認(rèn)同了溫秋雨的話。

  “若不是此物關(guān)乎清清性命,我決不再尋”溫秋雨目光絕決。

  也是這一番話解開了這老人半生的心結(jié)。

  夜色漸濃,整個岐山府在此刻化作一片星空,遠(yuǎn)遠(yuǎn)看去星光點點,隨著夜色的變深,這些星光竟一點點的變大,最后成了一派燦爛的榮光。

  尤其那青樓酒家,更是燈光通明。商賈官仕,富家公子各有各的圈子,一眾人團(tuán)坐推杯換盞,歡聲朗笑。

  一個個身姿綽約的妓女在人群中來回穿梭,并沒有在一個位置長待,因為那些些人都是些平客來坐店的。

  所謂坐店便是一些不太富裕的平民又或者是江湖草莽,沒有多少銀兩,卻要撐撐場面,到這里來小喝幾杯。

  而那些到這來玩的人大多都在雅座包間,那些包間雅座中的陪侍是不同于大廳中的,她們樣貌各有千秋,琴棋書畫雖不能說是精通,但也是全會的。言談舉止也如大家閨秀一般,恬靜禮周。

  此處便是岐山最熱鬧的一處風(fēng)月場所——憶柔鄉(xiāng)

  離開客棧的顧封封三人此刻也是來到了這憶柔鄉(xiāng)前。

  “憶柔鄉(xiāng),好好聽的名字,公子這是何處啊?”小玖問道。

  扶蘇公子嘴角溜過一抹奸笑,又正色道“此處是個酒家,你若想進(jìn)去,我就帶你去好嗎?”

  顧封封狐疑道“此處不是……”可話未說完便被扶蘇打斷。

  “哎,顧公子你是否也要進(jìn)去陪我二人喝兩杯啊”

  顧封封撇嘴道“你要去就去,本少爺才不去這種地方了”

  聽言小玖好奇道“這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呀”

  扶蘇又搶在顧封封前面說道“這是咱們有錢人去的地方,他這窮小子當(dāng)然不去了”

  顧封封憤然道“你這不知羞的,去做你的有錢人吧,本少爺不陪你了,哼”說罷便揚(yáng)長而去。

  小玖欲言挽留,卻被扶蘇攔下,只道“他走他的,我們玩我們的何必出言挽留?”說罷便拉起小玖向憶柔鄉(xiāng)走去。

  顧封封一氣之下竟不知走了多遠(yuǎn),猛然回頭卻不再看見扶蘇和那小玖姑娘,只搖頭道“真不知羞,去那種地方居然還帶著丫鬟”。

  說著便朝地上啐了一口,卻覺肚子咕咕作響,所以打算先安穩(wěn)了五臟廟,再做打算,于是便尋了一條小巷子穿了過去,走向一家小面館。

  在陜西到處都是面館,就像都城的士兵一般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可顧封封卻直直的走向了這家面館,這家面館沒有任何特點,也不是最不起眼的一家。若有人偏要認(rèn)為這家店有特點,那么這條街上二十二家面館就都有特點。

  小小的面館里,一陣陣煮面時飄起的水蒸氣夾雜各種面食醬料的香味,剛進(jìn)門就看見做面的師傅坐在廚房門口,低著頭好像睡著了,店里沒有一個客人,小二也不知道去哪了,七張桌子有三張還沒有擦干凈,借著燭光隱約可見吃過油潑扯面和三合一,還有臊子面碗底的油漬和零星的蔥花。

  桌上的竹筒里擺放著洗的發(fā)黑的筷子,還有大蒜,油潑辣子,醋,三樣調(diào)味品。

  墻壁上很明顯的可以看到蒙了一層薄厚不均的黑黃色,但這并沒有影響顧封封的心情,因為他并不只是為吃一碗面而來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在踏進(jìn)門的第二步,顧封封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

  靜,很靜,安靜的連那灶臺里燃燒木炭時發(fā)出的聲響和沸水翻滾的聲音在一瞬間無限放大在顧封封耳邊,除此之外他只能聽到一個人的呼吸聲,那正是他自己的呼吸聲——停滯了幾秒鐘后緩緩舒出,緊接著有變得十分急促。

  顧封封疾步走到廚師面前,輕輕推了一把。

  “嘭”

  厚重的身軀倒在地上砸的木板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果然他已經(jīng)死了,不過身上還有余溫,顯然兇手沒走多遠(yuǎn),但顧封封卻沒有去追,也沒有在查看有沒有活這的人,而是閃到儲物間,將所有雜物連踢帶推,在房間最中間騰出了一個三尺的地方,將木板揭開,露出了一口箱子。

  這是一口很小很小,很普通的的箱子,若說這里面裝的金銀,那絕對只夠在這街上吃上四五天的飯。

  但顧封封卻十分重視,他小心翼翼地很快打開。在看清箱子里的一刻,顧封封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里面什么也沒有,不,仔細(xì)看去有一個指印。

  顧封封正疑惑間,突然身后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顧家公子好雅興,家門慘遭橫禍,竟還有閑情雅致到此處來嘗鮮”

  顧封封聞言,猛然回頭,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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