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寧紫蘇的忠告
——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有目標是好事,但應(yīng)與自己的實力相對應(yīng)。——
從玉食鮮離開,直到回到狀元閣后院,寧紫蘇才讓宋元陽為宋元歡解開穴道。
重獲自由的宋元歡并未反省自己的過錯,反而是劈頭蓋臉的就指責(zé),“寧紫蘇,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前為何要那般對我?”
真是可惡,明明她有機會可以接近公主的,但是寧紫蘇卻把這個機會弄走了!下次若再想有如此機遇,再見公主,也不知道是何時的事了!
“你是不是嫉妒我?怕我在公主面前出頭?”寧紫蘇肯定是不安好心!
宋元陽呵斥,“姐,慎言!”
宋元歡怒目以對,“好啊,宋元陽,你是不是翅膀硬了?現(xiàn)在反而過來指責(zé)我,今日竟然對我動手,有了媳婦忘了姐是嗎?”宋元陽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徹底激怒了宋元歡。
“還是說有人給你故意挑撥你我姐弟的關(guān)系?估計讓咱們有矛盾!”若是陽弟不聽她的,唯一得利的只有一人!
她說的這都是什么話啊!這都像樣嗎?“你......”
“元陽?!睂幾咸K拉住宋元陽,讓他切莫動怒,“大姐,你可知今日若不是我及時制止了你,只怕你此刻就要被高陽公主處置了?”
宋元歡瞪大雙眸,“你在胡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被公主處置?”騙誰呢!
“大姐,我先前是否跟你說過讓你小心,你出身武林世家,此次又初到長安,讓你小心行事?讓你相信我的話就這么難嗎?”寧紫蘇嘆息,“高陽公主雖身份尊貴,可氣量小,性格霸道,稍微不慎就會被公主身邊的侍女掌嘴?!?p> “什么?掌嘴?這怎么可能?”宋元歡并不相信,身為皇女,怎么可能如此枉顧法紀!
就知道她不會相信!“大姐若不信,可出去打聽打聽,長安城誰人不知高陽公主受寵帝膝,為人乖張霸道,未出嫁前尚且知分寸,出嫁后行事愈發(fā)出格,動輒打罵他人?!庇腥绱巳涡酝秊榈呐畠?,這也是李世民的報應(yīng)!
“她憑什么?”怎么可以隨便打人?紫蘇既然敢這么說,就意味著她不怕她去查,那這話的真實性就有九成。
寧紫蘇直視她的雙眼,“就憑她是公主,還是受寵公主!皇家的人不是隨便能碰的,權(quán)大壓人!大姐,我最后再給你一個忠告,在長安這種權(quán)貴集中的地方,千萬別去接觸自己不知道的人,招惹他們的代價不是你能承擔(dān)的!”
“什,什么?”
寧紫蘇后退一步,“我的意思是,你若知進退,懂得如何玩弄權(quán)貴也就罷了,偏偏你不懂眼色,也不知權(quán)勢意味著什么!大姐,宋元歡,惹怒權(quán)貴的代價是很大的,在長安,你的一言一行,可能會搭上元陽的未來甚至是江寧宋家的一切,這樣你懂嗎?你應(yīng)該不希望姬氏預(yù)言成真吧?”
……………………
“公主,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啊!”下頭跪著的男子已經(jīng)磕了半柱香的頭了,每一下都磕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聲音也不小,他額頭都已經(jīng)磕出血了。
坐在金色楠木椅上的高陽絲毫不受影響的品著君山銀針,這君山銀針產(chǎn)自岳陽,極為珍貴,此茶外葉微綠,內(nèi)成金黃色,白毫顯露,大小一致,外形像極了一根根銀針,因此得名,雅稱“金鑲玉”。
因父皇不喜喝茶,此茶也沒能成為貢品,但此茶在民間可是聞名遐邇,香氣鮮嫩清高,滋味鮮爽甘醇,就連文成那家伙和親時也選了君山銀針,她向來都用最好的,自然這君山銀針就成了她的首選。
真是好茶!
高陽放下茶杯,悠悠開口,“本宮從來不養(yǎng)沒用的東西!”
“公主,小的真的親眼看見他們四人一起進店的,他們進去以后是否會分開,小的真的不知?。 彼M不去,也只能在外面守著,怎會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何事。
“噢?那你的意思是本宮的錯?”高陽抬眼一副真心求問的表情。
那男子立刻重叩,“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求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挽心?!备哧栞p喚。
“來人,將此人帶下去,賞八十仗?!币姂T了此事的挽心面不改色。
仗刑乃古代刑罰之一,即用荊條或竹板拷打脊背臀腿的刑罰,仗刑分五等,六十,七十,八十,九十,一百,此為刑罰。
尋常人家最多只許仗責(zé)下人三十仗,但高陽依仗著皇上寵愛,時常沒有分寸。
“咳咳咳,外面又在吵什么?”正在房中養(yǎng)病的梁國公房玄齡十分不滿。
在一旁伺候的老黃立刻打開房門出去詢問候在門口的下人。
守在外面的下人連忙說道,“老爺,是二少奶奶在懲處下人?!?p> 屋內(nèi)的房玄齡聽到更加氣憤,“動輒……就要……要打要罵的,真是……目無王法,讓她停手!”當(dāng)初任由皇上賜婚真是敗筆,自這高陽公主嫁入房府,他房府再無一日安寧。
下人得令立刻趕往二少奶奶房。
“老黃?!毕胂胗X得不妥,臉色并不是很好的房玄齡又對在屋內(nèi)伺候的老黃說道,“去把大少爺叫來?!?p> “是,老奴這就去。”
沒過一會兒,老黃帶著房玄齡的大兒子房遺直來到書房。
“爹,您找我?”房遺直恭敬的問道。
房玄齡虛弱的靠著靠枕,“你……可聽到院子里的聲音?”房玄齡問道。
房遺直想著發(fā)生了什么,“爹只是弟妹院里的聲音嗎?”
“公主……入門不過才數(shù)月,怎著房府天天打罵聲?這成何體統(tǒng)!”房玄齡被氣的猛咳起來。
他十分感念皇上賜婚,允他房家榮華,又感激皇上在他此次病重之際,派名醫(yī)為他醫(yī)治,每日供給御膳,還多次親臨探望。他一輩子清風(fēng)高節(jié),作風(fēng)正派,可怎臨了,卻要被這高陽公主連累!
房遺直也很無奈,“爹,您別動怒,御醫(yī)說了,您可不能動怒!弟妹那咱們也管不了啊,那可是受寵的高陽公主?!闭l敢說啊,說了就是對皇上不敬,對公主不敬,他雖是公主的大伯,可是名分上公主比他高多了!
“房府……豈容她如此胡鬧!”房玄齡一口氣沒上來,暈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