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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爺來了

第107章 請上馬

傻爺來了 傻爺在此 3761 2019-08-01 18:37:33

  鐘子銘見倆人不聽吩咐,心一狠,調(diào)轉木棍的尖頭對準自己的哽嗓咽喉,怒視著她們倆個,張著嘴,發(fā)出惱怒的嘶吼聲:

  “嗬嗬~”走呀!

  “少爺~不要..不要…老奴走/奴婢走….嗚嗚…”

  沈幼菱和念夏驚呼一聲,看著少爺一臉決然的樣子,倆人悲痛不已。

  手拉著手后退兩步,雙雙跪倒在地,沖著鐘子銘磕了一個響頭,抬起頭來已是淚流滿臉。

  對面的鐘樹瞇著眼,神情復雜的看著這一幕,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

  如有選擇,他也不愿意做惡人。

  一個癡傻十四年,在府里活的毫無尊嚴地位的啞巴少爺,沒事誰會和他過不去?

  可惜,他如今的身份,注定了不能活著離開鐘府。

  雖然他內(nèi)心深處是不大相信夫人會做出這等事,可老爺相信,他也沒有辦法。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鐘樹心里默默嘆息道。

  一旁的護衛(wèi)們看了也是一臉動容,一個個神情怔忪,心底泛起波瀾。

  這傻少爺雖說有些癡態(tài),可也不是一無是處。

  一個主子,居然肯為兩個下人做到這個地步?算得上有情有義了。

  此刻看向鐘子銘的眼神漸漸變了,之前的輕視戲謔之情已經(jīng)不見了,反而多了一絲敬意在里面。

  奶娘和念夏從地上爬起來,滿含熱淚,仍然舍不得離開。

  “嗬嗬~”走??!

  鐘子銘也紅了眼眶,梗著脖子催促道。

  奶娘和念夏死死咬著唇,仍住心中悲痛,互相攙扶著,掩面痛哭而去。

  “慢著~”

  鐘樹擰著眉,悄然發(fā)出一聲斷喝。

  鐘子銘眸子陡然一冷,豁然轉頭,兇狠的瞪著眼前的鐘樹。

  “咳咳,少爺別誤會,你們主仆情深,老奴看了也是十分感動,阿遠,把你的馬牽過來,送給她們做腳力…”

  鐘樹以拳掩口,輕咳兩聲,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說道。

  鐘子銘眉頭一皺,冷冷盯著鐘樹。

  你有這么好心嗎?

  “管事?”

  馬隊里的阿遠聽后,不情不愿的牽著馬,走到鐘樹身邊,苦著臉問道。

  “少廢話,快點..”

  鐘樹兩眼一瞪,不耐煩的呵斥道。

  “唉~”

  阿遠嘟囔一聲,只得牽著馬,一把將韁繩扔給了對面的沈幼菱。

  沈幼菱繃著臉,警惕的目光掃了鐘樹一眼。

  她心中同樣疑惑不解。不過眼下,這對她來將是一件好事。

  因為她會騎馬,雖然騎術不精。當年跟著父親四處奔波時,她就學會了騎馬。

  她接過韁繩,先將念夏推上馬,她緊跟著也上了馬。

  雙手一提韁繩,調(diào)轉馬頭,背對著鐘子銘,扭回頭去,一臉不舍的望著鐘子銘。

  “少爺~老奴去了,你多保重!”

  鐘子銘寬慰的抿嘴一笑,沖著她們點點頭。

  “駕~”

  沈幼菱一夾馬腹,縱馬而去。

  她要趕去留馬鎮(zhèn),和木根一家匯合,然后大家一起辦法,一定要救出少爺。

  “少爺,現(xiàn)在你該放心了吧?快把木棍放下來吧?”

  鐘樹抬手指著他手里的棍子,一臉笑呵呵的勸道。

  鐘子銘緩緩搖搖頭,手持著木棍一動不動,依然擋在他們的去路。

  他要拖延時間,讓奶娘走的更遠些,才能放心。

  鐘樹擰起眉,臉色不大好看的喝道:

  “少爺,我已經(jīng)給你面子,放走她們倆個,你就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爺在府里可等不了…”

  鐘子銘不為所動,神色堅毅的守在路口。

  “呵..呵…給我拿下…”

  鐘樹氣笑了,最后一絲耐心也被耗盡了,果斷下令道。

  鐘子銘一笑,手腕翻轉,倒轉木棍,將木棍尖對準自己的喉嚨,一臉冷笑著看著鐘樹。

  他現(xiàn)在的能力可以拼刺一個,拼刺兩個,但決架不住這么多人的圍攻。

  因此,他選擇最有效,最簡單的方式。

  “你...”

  鐘樹一股惡氣堵在胸口,恨恨不已的喝止下面人的行動。

  他陰鷙的目光瞪著眼前的傻子,一臉狠厲的冷笑道:

  “少爺,你是在威脅我嗎?我就不信,你敢自殺…”

  “嗬~”

  鐘子銘自嘲一笑,眼神恍惚的看著城里的方向,他一臉決然的用手猛地往前一送。

  “別…我信…我信…”

  鐘樹看到這里大驚失色,急忙伸著手,大聲喝止道。

  他很清楚,老爺要的是活著的傻子,他不能把差事辦砸了。

  “咳咳…”

  即便如此,木棍尖還是刺中了鐘子銘的脖子,在脖子上留下一個道鮮紅的劃痕。

  那幾名護衛(wèi)看到這里,臉色更加凝重,這啞巴少爺?shù)故莻€狠角色。

  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錯?這父子倆鬧到這個地步!

  時間很快過去,已經(jīng)聽不到馬蹄聲,鐘子銘扭頭看了一眼,山坡阻隔,已經(jīng)看不到奶娘的身影。

  “少爺,現(xiàn)在總可以了吧?”

  鐘樹咬著牙,鐵青著臉,語氣十分不悅的喝道。

  “哐當”一聲,鐘子銘扔掉手里的木棍,束手就擒。

  “給我綁了?!?p>  鐘樹早就不耐煩了,見狀立刻大喝一聲,露出一臉兇相。

  鐘子銘瞥了他一眼,也不反抗,由著一名護衛(wèi)將他雙手綁縛在背后。

  “阿遠,去把你的馬喚回來..”

  鐘樹見傻子已經(jīng)束手就擒,沒了威脅,立刻翻臉。

  “呵呵..”

  阿遠咧嘴一笑,一個飛身騎上同伴的馬,一邊揮舞鞭子追趕,一邊從曲起手指,放到唇邊,發(fā)出一陣陣激越的嘯聲。

  鐘子銘臉色大變,豁然轉頭,瞪著鐘樹發(fā)出一聲憤怒的“嗬嗬”聲。

  鐘樹走到他跟前,冷冷一笑。

  “沒有實力,你就是耍再多的小聰明,也是無用…”

  沒過多久,馬真的馱著沈幼菱和念夏回來了。

  鐘子銘見狀目眥欲裂,憤怒至極的瞪著鐘樹,用力的掙扎著,想要擺脫束縛。

  念夏嚇得包子臉發(fā)白,死死抱著馬脖子,尖叫連連。

  沈幼菱死死抓著韁繩,身子趔趄著,想要控制馬兒,可惜終歸無用。

  這是阿遠精心飼養(yǎng)了多少年的馬,感情深厚,一聽到主人的嘯音,立刻不管不顧的調(diào)轉馬頭回來了。

  這馬跑到主人的跟前,高高揚起蹄子,一把將背上的倆人甩了下去。

  “啊~”

  沈幼菱和念夏尖叫一聲,齊齊從馬背上跌落進路旁的溝里。

  “殺了她們?!?p>  鐘樹一臉狠厲的沖身邊的護衛(wèi)喝道。

  “嗬嗬~”

  鐘子銘聞聽此言,宛如五雷轟頂,整個人已經(jīng)出離了憤怒,伸著脖子大聲嘶吼,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兩名護衛(wèi)用力抓住他的肩旁,死死按住他。

  鐘樹看都不看鐘子銘,沖著愣神的護衛(wèi),厲聲呵斥道: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動手?”

  “呃…是…是..”

  被唬了一跳的一眾護衛(wèi)唯唯諾諾,齊齊抽出刀子,向溝里摔得七葷八素的奶娘和念夏砍去。

  沈幼菱年紀大了,早已經(jīng)精疲力竭。眼看對方殺來,卻無力躲避

  她抬眸看了一眼繩捆索綁,掙扎著想過來的少爺,張著嘴,眷戀不舍的喊了一聲:

  “少爺~”

  “噗”的一聲,脖子就已經(jīng)被砍開一個口子,鮮血宛如噴泉一樣噴出。

  沈幼菱頭一歪,睜著萬般不甘的雙眸,身子顫抖了幾下,漸漸沒了氣息。

  “奶娘~”

  念夏慘叫一聲,唬得魂飛天外,求生欲望之下,從溝里跳起來就往山坡上跑。

  “嗬~~~嗬~~~”

  鐘子銘眼睜睜看著奶娘倒在血泊里,卻無力相救。

  他身子一軟跪在地上,伸著脖子,無力的張著嘴,發(fā)出一陣陣滲人的沙啞聲。

  鐘樹繃緊嘴唇,下顎線條凸起,掃了一眼悲痛欲絕的傻子,面無表情的沖身邊的一名護衛(wèi)說道:

  “阿力,你去前方的山村,找到當?shù)乩镎?,告訴他們…”

  他說到這里,拿手一指不遠處地上老陶的尸體,冷厲的喝道:

  “這個黑臉男子貪財好色,截殺兩條人命。被我等撞見,將他殺死在這里,也算是我鐘府為民除害了…”

  “呃..是是..”

  名叫阿力的護衛(wèi)臉色變了又變,咬了咬牙,一抱拳騎著馬,飛奔而去。

  “放開他吧!”

  鐘樹回頭看了一眼,哀嚎不止的鐘子銘,嘆了一口氣吩咐道。

  兩名護衛(wèi)送開了手,鐘子銘一個躍起,跌跌撞撞的撲倒在奶娘的尸體前,看著她失去血色慘白的,毫無氣息的臉。

  “啊~~”

  他仰天怒吼,直覺得喉嚨里一突,一股氣流只沖喉結,“噗”得一聲,像是打開了什么封印,又像是破開了什么束縛。

  “奶娘~奶娘~嗚嗚….”

  他忽然覺得嗓子松快了許多,他張著嘴,發(fā)出了十四年來第一句人言。

  可惜千盼萬盼,悲苦半生的奶娘已經(jīng)聽不到了。

  “啊---”

  鐘子銘狀若瘋狂,一頭觸地,張大了嘴巴發(fā)出陣陣撕心裂肺的慟哭聲。

  老天從來都是這樣,從來不管人間悲苦,更見不得好人有一點起色。

  背著手,立在山道上的鐘樹臉色一變,震驚的看著傻子的背影,嘴唇顫抖道:

  “這啞巴…居然會說話了?”

  “啊~”

  山坡上陡然傳來一聲女子的慘叫,鐘子銘豁然驚醒,“騰”的一下站起來。

  半山坡上念夏摔倒在一顆雜樹后,追殺的護衛(wèi)高高舉起樸刀,就要往下砍。

  “住手…快住手…”

  鐘子銘眼中嗜血,伸著脖子沖著他們大吼。

  正在這時,“嗖”的一聲,一枝利箭飛來,正中護衛(wèi)的腦門,“噗”的一聲,鐵制的箭頭直接從這名護衛(wèi)的后腦鉆出來。

  護衛(wèi)身子一震,失去意識的尸體“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嗚嗷嗷…”

  山頭的密林里,嗷嗷叫著躥出來幾十個手持刀槍的大漢。

  最前面的三個人騎得高頭大馬,一人手里彎弓,縱馬撲下山來。

  緊跟在馬后的一名大漢,肩上扛著一桿黑色的大旗,上書“艮山虎”三個大字。

  “艮山旗,是艮山的土匪…快跑…”

  護衛(wèi)見了大旗,人人色變,都驚慌的沖著鐘樹喊道。

  “撤,快撤,帶著少爺…”

  鐘樹也是吃了一驚,艮山虎怎么會跑到這里劫道?這里距離江寧城不到七里地,他這是瘋了嗎?

  一名護衛(wèi)跳到溝里,剛要伸手去拉發(fā)呆的鐘子銘時,“嗖”的一聲,從山坡上射來的一枝利箭就洞穿了他的脖子。

  這護衛(wèi)連叫都沒叫一聲,一頭就栽倒在溝里。

  “快跑…”

  此刻,鐘樹也顧不得了,飛快的騎上馬,帶著人一溜煙的跑了。

  “嗚嗷嗷…”一陣人喊馬嘶之后,艮山的土匪團團圍住了鐘子銘。

  鐘子銘紅通通的眸子茫然的看著這些人,為首騎得白馬的中年大漢放下手里的彎弓,甩蹬離鞍下馬,抽出腰間的樸刀,走到鐘子銘身后。

  “噌噌噌”的幾下就割斷繩索,并幫著他扯掉繩子。

  隨后走到他的面前,神情凝重的看了看地上的沈幼菱,嘆了一口氣,一臉慚愧的抱拳道:

  “鐘少爺,對不起!我來遲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鐘子銘曾經(jīng)在渣子胡同救過一命的那個中年人。

  他臨走前還留給鐘子銘一個柳木牌,曾言但有所求,無不應允。

  可惜,鐘子銘當時只是念及自身的遭遇,一時動了同情心。

  壓根就沒有要他們報答的心思,因此這次遇事也就沒想到找他們幫忙。

  鐘子銘睜著紅通通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一言不發(fā)。

  他蹲下身,“刺啦”一聲撕掉自己的袖子,用它將奶娘脖子上的傷口綁縛住。

  隨后一手攬著她的肩,將她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低頭怔怔看著她凝固了的雙眸,那眼中依然殘留著一絲眷戀難舍之情。

  他嘴唇顫抖著,用手輕撫她的臉頰,低聲喃喃道:

  “奶娘,你聽,我會說話了,我不是啞巴了....你聽見了嗎?呵呵…我不是啞巴了…”

  他臉上掛著笑,眼中卻含著淚水。

  “少爺…少爺…”

  死里逃生的念夏從人群后面哭喊著擠過來,一眼看見跪在地上的鐘子銘和被他抱在懷里的奶娘后,情緒頓時崩潰了。

  她連滾帶爬的撲過來,抱住倆人,嚎啕大哭:

  “少爺,奶娘她,哇嗚嗚…”

  她是近距離看著奶娘被砍了一刀,血甚至濺到了她的臉上。

  鐘子銘目光哀傷的看著她,又低頭怔怔的看著奶娘,語調(diào)緩緩的說道:

  “奶娘,你放心,我會好好活著的,狗兒,我也會把他當做我的親兄弟一樣對待...”

  “少爺~你?!你會說話了?”

  念夏驚駭?shù)奶痤^,一雙淚眼瞪得溜圓。

  鐘子銘平靜的看著她,點點頭。

  “嗚—奶娘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少爺,他會說話了,哈哈,少爺,他不啞了...嗚.咳咳..”

  念夏咧著嘴,抱著沈幼菱的尸體,哭得撕心裂肺,喘不上氣來。

  鐘子銘伸出手,輕拍念夏的后背,安慰著她。

  “你之前的話還算數(shù)嗎?”

  鐘子銘將奶娘的尸體放到念夏懷里,站起身來,目光平靜的看著眼前神情復雜的中年人。

  “自然算數(shù),我王大魁一言既出,駟馬難追?!?p>  艮山虎怔了一下,壓下心底的駭然,一臉正色的說道。

  鐘子銘目光越過他,看了看他身后這些手持刀槍,桀驁不馴的一群大漢,神色凝重的說道:

  “我想向你借幾個人?”

  “哈哈,好!我這里所有人都聽你調(diào)遣,包括我在內(nèi)。”

  王大魁一拍胸脯,豪氣干云的笑道。

  鐘子銘眼中閃過一絲奇疑之色,見他一臉真誠不似作偽,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感激之情。

  王大魁無比真誠的看著他,笑道:

  “小兄弟,不必多想,我和你的外祖母,也就是蘇老夫人乃是舊時,二十年前,老夫人救了我一命,沒想到二十年后,我又被她老人家的親外孫救了一命,這其中的緣分,不可謂不深厚,所以今天你甭說借幾個人,就是要我們殺進鐘府,也沒二話?!?p>  “好,那我們就殺進鐘府?!?p>  鐘子銘眸子圓睜,迸射出憤怒的火焰,咬牙切齒的喝道。

  “哈哈,痛快,不虧是蘇老夫人的孫子,好男兒就該如此,手持三尺劍,殺盡仇人頭...”

  王大魁仰起脖子哈哈大笑,大聲贊嘆道。

  “三弟,把你的馬讓出來,給小兄弟?!?p>  “好!”

  三寨主賈云龍哈哈一笑,一個甩蹬離鞍下馬,牽著馬走到鐘子銘跟前,雙手抱拳道:

  “鐘少爺,請上馬!”

傻爺在此

這一段情節(jié)原本是重中之重,沒動筆寫小說之前,這個情節(jié)就在腦子里醞釀了許久,沒想到寫成這樣,感謝專屬你の爺?shù)拇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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