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后,便是無盡的悔意。
渣子胡同的街坊鄰居打跑了李嬤嬤一干人之后,迅速回過味來。
不少人低著頭,在半道上就悄悄回家了。
鐘子銘深深理解他們的難處。
最后讓木根娘和念夏把余下的肉菜饅頭,打包成幾分,送給他們。
這些人都感激的接過去,黝黑的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羞愧而又無奈的紛紛離去。
鄰人散盡之后,木老爹緊閉院門,轉(zhuǎn)過身來,一家三口對視一眼,眼中俱都是憂慮不安。
幾人前后腳跟著鐘子銘到了堂屋,開始商量對策。
“少爺,我剛才好像看見容媽媽了,她坐在馬車?yán)锪弥T簾往外看呢!只不過一眨眼間就走了?!?p> 念夏擰著眉頭,一臉疑惑的說道。
鐘子銘聽了眼一瞇,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哼!估計是看見李嬤嬤沒有討來好,就嚇跑了唄!”
木根娘面沉似水,咬著牙斥道。
她對容媽媽沒有什么好印象。
少爺和奶娘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她作為夫人的內(nèi)宅大管事什么不清楚。
明明說一句話就可以讓少爺和小草擺脫任人欺辱的境地。
她卻冷漠的選擇袖手旁觀,任憑那些狗殺才們作踐少爺和小草。
心腸何其冷酷!
“或許是夫人知道消息后,派她來解圍的呢?”
木老爹忍不住插嘴道。
木根娘噎了一下,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少爺之后。
“如果是這樣,為什么不過來打聲招呼?我看還是做賊心虛,見勢不妙就跑了?!?p> 鐘子銘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走到屋檐下,看著外面的皚皚白雪,沉默不語。
木根娘說的未必沒有道理,自己不能把希望不能寄托別人身上。
木老爹瞪了一眼自家婆娘,似乎在埋怨她不該這樣說。
木根娘哼了一聲別過臉,擱在桌子上的手卻握成了拳頭。
片刻之后,鐘子銘返回自己的臥室,走到書案前,攤開一張白紙,拿起毛筆“唰唰”筆走蛇龍,眨眼功夫,一輛馬車就出現(xiàn)在眼前。
“少爺,這是馬車?少爺要做什么?”
念夏端著一杯茶,立在書案邊,包子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
鐘子銘指了指一堆禮品,隨后點了點紙上的馬車草圖。
“少爺,您的意思是把禮品放到馬車?yán)???p> 念夏放下茶杯,皺著眉頭,遲疑的問道。
鐘子銘點點頭,然后又指了指張府的方向。
隨后,他又草草畫了一輛馬車輪廓,示意雇傭兩輛馬車,并神情凝重的指了指城外。
“少爺,您的意思是,我們離開江寧?”
木根一家也圍了過來,念夏這一邊解說,他們聽了,又驚有疑的問道。
鐘子銘點點頭,他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蘇氏身上。
他的命運要自己掌握。
他相信憑借自己的雙手,自己一定可以活的好好的。
人,錢,自己都有,天下何處去不得?
自己為什么留在這里,任由那么人將自己踩在腳下呢?
這里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地方,有的只有無盡的屈辱和冷落。
念夏和木根一家看到鐘子銘臉上的堅毅之色,他們對視一眼,一咬牙,一口同聲的喝道:
“好,我們離開這里,既然夫人不愿為少爺出頭,我們何必留在這里等著被人作踐!”
“少爺,我們聽你的,你到那,我們就到哪?!?p> “對,餓不死的,不說別的,就少爺制作出來的醬料,就是一條掙錢的好生計?!?p> 幾人七嘴八舌,很快統(tǒng)一了思想,各個開始忙碌起來,木根很快雇來三輛馬車,幾人將一堆禮物搬上了車。
鐘子銘和念夏坐在堆滿了禮物的馬車前頭,往張?zhí)t(yī)府里趕去。
木根一家人迅速收拾一番,將被褥衣服包起來,筆墨紙硯,鍋碗瓢盆,特別是制作的醬料,全都搬到馬車上。
他們先出城,然后等著少爺將奶娘和狗兒接出來,在匯合在一起離開這里。
……
“三爺,剛才過去的那輛馬車上前頭坐的人好像是傻子呀?”
一個小廝坐直了身體,扭頭沖著車廂里的鐘府三老爺鐘永年叫道。
“確定嗎?”
鐘永年抬起眉頭,眸子沉沉泛著幽光,一臉冷肅的問道。
他真沒想到傻子清醒之后,會勾結(jié)外人,報復(fù)自己人。而且還報復(fù)到自己的兒子頭上,鐘容回來之后,一言不發(fā),不但肉體受創(chuàng),精神上也收了創(chuàng)傷。
這讓他心中窩火,原本他對傻子還有一絲同情,如今卻只有憎惡。
特別是聽說他居然連老太太的人都敢打了,更是憤怒到了極點,不待老太太吩咐,他就帶著人來了。
“呃…應(yīng)該是…是,沒錯,他身邊還坐的包子臉丫頭,肯定是…”
小廝眼睛眨了眨,回想了一番后,神情異常肯定的答道。
“調(diào)轉(zhuǎn)馬頭,追上去!”
鐘永年一聽,立刻喝令車夫掉頭追上去。
不過片刻功夫,鐘子銘的馬車就被人攔住了,并迅速被圍了起來。
“三…三老爺….”
念夏剛要呵斥攔住他們馬車的幾個小廝,卻猛然看見從斜刺里沖上來的一輛馬車?yán)镢@出來一個中年人。
她當(dāng)即包子臉大變,拉住鐘子銘的袖子,聲音顫抖道:
“少爺,不好了,是三老爺,怎么辦?”
鐘子銘并不認(rèn)識鐘永年,他十四年濃縮而成的記憶片段里沒有這個人的影像。
不過也霎時明白過來了,當(dāng)即心中一緊,袖子里雙手攥成了拳頭,身子繃緊了,抬眸左右觀看。
“果真是你…呵呵…給我捆起來,押回府中,交給老太太發(fā)落…”
鐘永年掃了一眼傻子,眼中的憎惡之色溢出眼眶,當(dāng)即厲聲喝令道。
“是!三爺..”
下面的人轟然應(yīng)了一聲,齊齊撲上來。
“少爺~”
念夏眼神驚恐的叫了一聲,抓著鐘子銘意欲往車廂里躲去。
“嗬嗬..”
鐘子銘“騰”的一下從車頭站起來,憤怒的瞪著對面的鐘永年,從喉嚨里發(fā)出一陣破風(fēng)箱的聲響。
一名小廝一把抓住傻眼的車夫拽了下去,那車夫急忙抱著頭求饒道:
“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
傻爺在此
昨天寫的不爽,情節(jié)思慮不周,刪了,照這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