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晚上好,我是盛百甜,奕陽哥哥的好朋友。”盛百甜笑著走近。
高家兄弟看了眼神色冷淡的謝奕陽,對她禮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拔胰ソo你們拿點(diǎn)酒來吧?!笔偬鹜h(yuǎn)處走去。
一旁的葉樹渲掛了電話,道:“李麗莎說她跟和暖走散了,兩人最后是在爵士帳篷那里分開的。她說和暖情緒挺低落的,喝了不少酒?!?p> 他跟李麗莎最近的交流倒是不少,經(jīng)常約在一起喝酒。但也僅限喝酒。
謝奕陽打開了手里的舞會地圖,找到了爵士帳篷的位置,抬頭走去。高藝也跟了上去。
走出帳篷口,一陣風(fēng)吹來。和暖覺得有些暈,想要回家。
身后的張奇跟著,邊走邊說:“Olivia,你怎么了?”他快步靠近,發(fā)現(xiàn)和暖臉上泛著紅暈。一個想法在心里萌生出來。
“喝了太多酒了么?”說著拉著她的胳膊,淡淡的白桃香傳來。他深吸一口氣,動情的說著:“Olivia,你今晚好漂亮。”
和暖覺得一陣惡心,被他拉的有些站不穩(wěn),擺開手道:“放開!”身上的披肩掉落在地,露出曲線分明的后背。
張奇高她一個腦袋,力氣比她大許多。他伸手摟住和暖的腰道:“我送你回家。”和暖顧不得地上的披肩,想要從他手里掙脫出來。突然想起謝奕陽教他的詠春拳,伸手向張奇的喉嚨打去。
哪知還沒碰到他,張奇向后一倒,跌坐到地上?!半x她遠(yuǎn)點(diǎn)!”謝奕陽渾身充滿著怒氣,收回拳頭。
他跟高藝走過回廊,便看到兩人拉扯的身影。
看著和暖漲紅的雙眼和臉,他心疼道:“小暖,我來晚了。”
高藝撿起地上的披肩,遞給了她。
低頭見她鼻子紅紅的、眼角還泛著晶瑩,謝奕陽身上的戾氣消了一半。
高藝開口道:“送她回去吧。”謝奕陽看了眼一旁坐著的張奇,他會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交給我吧?!?p> “放開我!”和暖掙扎著,卻被謝奕陽摟的更緊。
“先回家。”
“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你走開!”她甩了甩披肩,轉(zhuǎn)身向前道:“我不需要你可憐。去找你的女伴吧?!?p> “奕陽哥哥!”兩人身后,盛百甜的聲音傳來。
她端著酒沒見謝奕陽,便順路找來了。遠(yuǎn)遠(yuǎn)看到他摟著她,又被她甩開,心里不是滋味。眼看著和暖循聲回頭,盛百甜突然大力勾住謝奕陽的脖子,往他的臉上靠去。
和暖回頭,便看見了這一幕。她閉上眼,轉(zhuǎn)身快速走進(jìn)回廊。
盛百甜突如其來的索吻令謝奕陽惱火不已,還沒碰到自己的臉,他用力推開她道:“離我遠(yuǎn)點(diǎn),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
……
夜有些深了,和暖穿著高跟鞋,快步走在學(xué)院的鵝卵石小路上。有些頭暈,她走得歪歪扭扭。一不小心崴了腳,她摔得坐到了地上。
其實(shí)并不疼,可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下來。手里的披肩也被她扔的遠(yuǎn)遠(yuǎn)地。
身后的庭院里傳來一陣歡呼,康河上升起一陣煙花。
她抬起頭看著煙花,突然想到去找謝奕陽的飛機(jī)上聽到的那首歌:
“When the lights start flashing like a photo-booth
?。ó?dāng)燈光像照相房般零星閃爍時)
And the stars exploding
?。ó?dāng)繁星在天邊炸裂時)
we’ll be fireproof
?。ㄎ覀儗o所畏懼)”
一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想到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畫面,她的心就生生的疼。之前的教訓(xùn)還不夠么?今晚就不該來舞會,自己胡亂的期待著些什么?她默默的想著,低下頭去。
一雙大手從后面將她攬過。那陣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她閉上眼嗅了嗅。除了葡萄柚,似乎還有玫瑰和樹的味道,仿佛置身于雨后花園的草地,讓人平靜安定。
“對不起小暖,我來晚了。”謝奕陽抱住她的手收緊了些。
身后熙熙攘攘的走來一些人。和暖想要站起來,謝奕陽卻按住了她。伸過手,一把“公主抱”,又撿起地上的披肩,摟緊懷里的人,他向外走去。
“別動,來往的人看到了不好?!?p> 兩人很快便回到了謝奕陽家。
不等車停穩(wěn),和暖打開車門脫掉高跟鞋,赤腳跑回房間。謝奕陽撿起被她扔在地上的高跟鞋,無奈的笑了笑。
上樓,發(fā)現(xiàn)她的房門是開的——她正在收拾衣物,似乎要走。
反鎖了房門,謝奕陽脫掉外套,扯掉領(lǐng)結(jié),默默站在和暖的身后。
“我童年記憶最深刻的,是一片果園。爺爺喜歡吃桃子,我奶奶便總是帶著我們?nèi)フ易??!敝x奕陽平靜的講道:“每次摘完,奶奶總會在家躺半天,因?yàn)楦觳蔡邸⒀?。爺爺說她很多次,可是每年桃子成熟時,奶奶還是會帶著我們?nèi)フ易?。我喜歡那片果園,我喜歡它帶給我的記憶。因?yàn)槔锩嬗屑业臏囟龋环N我很向往的溫度。”
他一邊說,一邊低下頭,無意瞥見和暖的背,失神的伸出手。溫暖的指尖碰到冰涼的背,她一驚,手中的衣服掉了下來。
見狀,他輕輕抱過她,聞著她身上讓他安定的味道,道:
“小暖,那溫度,很像你?!?p> 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和暖垂下眼眸。
“我喜歡有你在的溫度,像家的感覺。”
“那個女人是美國股東的女兒。她們家早年給過謝氏美國很多幫助,帶她過來是順路。我只在幫謝家還這份人情債罷了?!?p> 和暖嘆了一口氣。她等待這個解釋等了一晚上了。在心靈深處,她始終覺得謝奕陽跟何家寧,應(yīng)該是不一樣的——心有期待,可又不敢妄想。
他果然是不一樣的。
更重要的是,在他開口說“想你”的時候,自己的心就化得一塌糊涂了。
這一路飛行,她好累。她好想抱著他,安穩(wěn)的睡去。
“謝氏是艘大船,這些年發(fā)展涉及到的利益方非常多,到了不得不清理的時候。從進(jìn)入謝氏以來,我就一直在準(zhǔn)備著。”
“之前,我并沒有什么顧忌……”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脖子。“可是從你進(jìn)入我的生活之后,我開始有了軟肋。尤其是想到那個跟蹤狂……”他走到和暖面前,低下頭,輕撫著她的臉頰道:“小暖,我在JFK機(jī)場似乎看到了你的身影。我追了一路,滿腦子都是你的背影。我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你不聽我解釋,害怕失去你……”說著他又親了親和暖低垂的眼皮。
一直沉默的和暖拉開他的手,走到窗邊。
她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開口道:
“生氣是生氣,又不是不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