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友達集團雖然強大,但要說一句話就讓人繳械投降,它可還做不到。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真要把我們逼急了,大不了把公司直接賣了,又能拿我們怎么樣?”
林宇臉上輕松一笑,似在安慰沈玉堂的心,不動聲色地解釋道。
話雖說得輕巧,但他的心里卻是沉得很。
剛才關(guān)非話里話外說是交朋友,但傻子都能清楚一上來就報上友達集團大名是何意思。
這是一吃人不吐骨頭的狼,來勢兇兇。
至于林宇說的把公司賣掉走人,那只是氣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為了七星的發(fā)展千辛萬苦地布局,又怎么可能因一時困難而放棄。
“那對方什么意思,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玉堂臉上神色沒有轉(zhuǎn)暖,眉頭皺起似山巒,深深地看了林宇一眼后問。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又哪里聽不出林宇話中真假,心中擔(dān)心依舊,想弄清楚對方的來意,看能否想想辦法。
搖了搖頭,林宇嘴角閃過冷笑:“對方?jīng)]有多說,但估計不差的話還是七星融資這塊吧,現(xiàn)在知道情況的人誰又不想橫插一腳呢?”
“林總,你的意思是?”沈玉堂臉上擔(dān)憂更甚。
“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明天見了面再說吧。七星實力雖然不如友達集團,但對方真想一口吃了我們,那我得說這位關(guān)二公子就想多了。”
稍稍停了下,林宇似乎終于決定下來,盯著窗外的景色,淡悠悠地說道:“沈大哥,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赴一下這鴻門宴吧!”
“好!”
話音落下后,辦公室里的兩人沒有再說話,他們都一臉神色凝重對視一眼,顯得心事重重。
……
FD大學(xué)。
任惜蕾拿著手機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撥通了電話:“爸,我有事找你!”
這幾天,她的心情糟糕透頂了,恨不得找個人打一頓出出氣才好,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搞得舍友還以為她身體出什么問題了。
其實幾大學(xué)院電腦室項目成與不成,和她都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其中更扯不上任何利益,最后也就是她和龍松幾人解釋幾句罷了,相信在這種不可抗拒的影響下停止合作對方也能理解。
任惜蕾為何不愿放棄,只因這個項目與七星有關(guān),最主要的是與那個少年有關(guān)。
雖然她嘴里不承認,但卻早就清楚林宇在其心底占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不為其他,只是不想讓他失望而已。
任家的背景自然不一般,電腦室項目擱置的第二天任惜蕾就查出了搞事的正主,那時她還以為僅僅只是小事情,很快就能解決。
友達集團關(guān)家子弟她也是見過兩面的,雖說不很熟的關(guān)系,但說上兩句話,對方應(yīng)該也會給她幾分面子。
但任惜蕾這次想差了,對方竟然拒絕了。
這就很有意思了。
友達集團實力是強大,全國各地都有著產(chǎn)業(yè),但它最重要的幾大產(chǎn)業(yè)可都布局在魔都市啊,關(guān)非怎么就這么堅決地拒絕了任家的友誼。
是的,這次不再僅僅是任惜蕾的事了,這代表著任家這座官家大山的面子。
想了很久,任惜蕾沒有想明白,難道七星身上的利益竟然大到得罪任家也在所不惜,或者是關(guān)非那個二世祖在胡鬧?
但不管怎么樣,項目確實被截了,而她沒有絲毫辦法。
那頭的任長生似乎對于任惜蕾打來電話也感到驚訝,話里不停地打趣道:“這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我的任大小姐今天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了,不會是打錯了吧。還有事找我,難道是想走后門不成,不應(yīng)該啊,這不是你最討厭做的事啊。”
“爸,事情你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吧,現(xiàn)在我就問你一句話,這事你管不管?”
任惜蕾對取笑的話不加理會,好似說得不是自己一般,反問的語氣中卻是帶著絲絲委屈和憤怒。
自己的父親,她又怎會不了解。
雖然身居高位,但她這個女兒的點點都在對方的眼線中,這幾天她不斷找人投石問路和幫忙,恐怕早就有人把消息傳了過去。
甚至,任惜蕾暗暗猜想自己這個嚴(yán)肅的父親是不是就在一旁看自己的笑話,或是等著她求上門來。
“管?你要我怎么管,難道要我給人下道命令讓人把生意給你們公司做,我的任大小姐?”
任長生并不隱瞞自己知道的事實,話語中依然帶著戲謔之音,似乎看到自己的女兒吃鱉很讓他高興,一點也不考慮任惜蕾此時的心情。
“我……”任惜蕾語滯,不知怎么回答。
生意場上的交鋒自然不可能按任長生說的那樣做,但對方又確確實實通過自身影響到了某些行政力量的干涉,最終導(dǎo)致結(jié)果變化。
“惜蕾,你們還太弱小了,翅膀不硬的時候,就要學(xué)會忍讓躲避,這是成長的過程。而且你們這件事并不僅僅是關(guān)家那二小子的主意,他不過是出頭鳥而已,后面還站著好幾匹吃人的狼呢,這一局你們贏不了的?!?p> 似乎聽出了任惜蕾的尷尬,任長生卻沒再取笑,而是認真平靜地說道,顯然他知道的信息比任惜蕾要多,看出了這場局背后的影子。
這到不足為奇,他任長生的女兒被別人欺負為難了,總會有人要給出解釋甚至付出代價,不然任家的怒火可不是什么人都可冒犯的。
“那,那真的沒有挽回的機會了?他們到底要做什么,七星真有那么大的價值?”
任惜蕾聽出了自己父親話中意思,很是有些失望,小聲喃喃自語。
“價值大小如何,你應(yīng)該去問一下你的合作伙伴,也許他可以給你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或者對方早就想好的應(yīng)對之策也說不定呢?”
知道自己女兒情緒低落,任長生稍稍安慰,半開著玩笑說。
如果說最初聽到任惜蕾與人合伙開公司時,他是滿心憤怒的,那么現(xiàn)在任長生心中卻是產(chǎn)生的一絲好奇和不解,七星這個初創(chuàng)的公司怎么會引來友達這樣的鯊魚呢?
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的價值常人看不到,也不好估計,自然他與任惜蕾一樣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