懟鷹兒,若柳可就有底氣多了,她馬上回道:“紅口白牙,你說看見就看見,你說聽見就聽見?真是笑話。當(dāng)時衙役仵作不都來了嗎?所有人都親眼看著那李寶兒是被從水里撈起來的?!?p> “你說的沒錯,”這時,李清照發(fā)話了:“我們都親眼看到李寶兒被從水里撈起來。當(dāng)時仵作就跟我說過,寶兒不論從落水的位置和身體特征來看,都沒有在水里掙扎過的痕跡,胸腹里也沒有水。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寶兒在落水之前就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還有一種是他落水之后屏住呼吸。對于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哪種可能更大?還有,如果寶兒掉進水里時意識是清醒的話,他初識水性,至少是有能力撲騰在水面一段時間和呼救的。而且,如果他奮力掙扎過,不應(yīng)該從落水處就這么直直的落到河底,手臂不會是自然垂落,手指也不會是松弛的?!?p> 若柳又駁斥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有人想放火,麻繩被李寶兒用尿澆滅了?有什么證據(jù)?”
李清照淡淡地答道:“這個嘛,也沒有什么確鑿的證據(jù),我猜的。不過,我倒很想聽你親口說說,我可有什么地方猜得不對?”
“你……”若柳很憤怒,可她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憤怒。
只聽李清照又道:“當(dāng)你找到事情最本質(zhì)的真相之時,所有的疑問都能順利得到解答?,F(xiàn)在想起來,張汝舟帶人來到船上時,只是在那里上躥下跳,好像嫌局面還不夠混亂似的??僧?dāng)時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所以也就沒有過多的去猜測。而雖然德夫走了,池陽知縣卻仍然對我這個德夫的未亡人照顧有加,李順一報官,他馬上連夜派了人來把小寶兒搜尋上岸,還把所有船只以及靠岸邊一里地的范圍都認真地查了一遍。我當(dāng)時也看見了那根沒有燒起來的細麻繩,還道是小寶兒頑皮拿了在那兒玩的。及至知道我的船上同樣的位置也有一根,才覺得事有蹊蹺。可怎么也想不出個頭緒來。這也間接促使我安排李貴和李順,把大批的收藏運了去投奔隆祐太后的護衛(wèi)、德夫的妹夫李大人。沒想到,李貴你們剛到洪州,李大人父子便沒了蹤影?!?p> “夫人?!崩钯F弱弱地叫了一聲。
李清照溫和地看著他,道:“李貴呀,你是知道的,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和李順。危墻之下安有完卵。我正因為自己保護不了,才想到依靠他人來保護。想著李擢父子是堂堂御前侍衛(wèi),專門保護太后的,那里能料得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你和李順為了這些東西差點搭上了性命,這些我可是都記在心里呢。無論何時,人都比物重要。而我們看重某物,往往也是為著我們在這物上是用了真心真情的,早已把它看得如自己的知己親人一般。李貴,你和王姐姐,還有鷹兒,你們都是我的親人。而你,”李清照扭頭看著若柳,道:“若柳,誰在是你的親人?當(dāng)你有難時,誰會記掛你;當(dāng)你歡喜時,你又能記掛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