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安悅錦背后站的是濟(jì)民藥堂那位,他口中的夫人可得罪的起?
笑面男人笑容不變,可是再看胡掌柜時(shí)多了幾分高高在上,不怒自威:“我們夫人的身份豈是你等賤民可以打聽的?”
胡掌柜一凜,猶是他在赤云鎮(zhèn)一家獨(dú)大,高高在上,此時(shí)也被唬住了。
眸光閃了閃,在心里暗暗思量來人的身份。
笑面男人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胡掌柜,“那安悅錦背后站的是皇商孟家,縱使你背后有縣令大人,也奈何不得。我們夫人心善,不忍見你這脂粉鋪?zhàn)颖槐频米咄稛o路,這才想出手幫你一把。”
胡掌柜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安悅錦那死丫頭竟然攀上的是皇商孟家。
不說皇商孟家富可敵國,得皇上器重,就光帶著那個(gè)“皇”字,就是他們這等平民聽了都要繞道走,萬般不能惹的!
而這男人口中的夫人竟敢同皇商對著干,想必身份自是不低。
胡掌柜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堆起一臉笑,挺直脊背,面前的二位畢恭畢敬。
不管那夫人有何條件,他都不敢再問了,只能乖乖照做。
將夫人想要乖乖奉上,沒準(zhǔn)還能討得一二照拂......
胡掌柜在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瞅我,有眼無珠,兩位貴客來了都不知道,剛剛是小人眼瞎,怠慢了貴客,還望兩位貴客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小人一回。兩位貴客快快請坐。”
胡掌柜將首位讓給兩人,轉(zhuǎn)而一巴掌打在已經(jīng)傻眼的小柱兒頭上,“還傻愣著干什么,還不去沏茶,就用我珍藏的大紅袍?!?p> “誒,誒”小柱兒愣愣地摸著自己被打的地方,一溜煙跑出去。
男人和女人也沒往上首坐,隨便挑了一個(gè)就近的位置坐下,胡掌柜自然也不敢再坐上首,陪著笑坐在男人旁邊。
“嗯,二位貴客,不知道夫人都有何吩咐?只要是夫人吩咐的小人一定照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p> 男人笑著,眼底卻掩飾不住對胡掌柜的輕蔑,他玩味的道:“胡掌柜這么快就表衷心,不怕我二人是騙子嗎?”
胡掌柜一愣,千算萬算沒想到男人會說這么一句話。
他臉漲成豬肝色,他方才被男人的話唬住,是這二人找上門要幫他的,還清楚知道濟(jì)民藥堂那位的背景,他下意識就相信這二人,根本沒有多想。
然而,下一秒,笑面男人大聲笑開。
一副惡作劇的神情,好像挑逗胡掌柜極其有趣的一件事,“哈哈,在下不過開了一個(gè)小小玩笑,瞧把掌柜的嚇的?!?p> 心里卻暗罵,蠢豬!
“奧奧,原來是開玩笑?!焙乒衲艘话杨^上的冷汗,僵硬得扯出一抹笑,臉紫了又紅,紅了又青。
“上刀山下火海倒是不用,我們夫人在京城,有什么事只要提一句,多的是人前赴后繼想要在我們夫人面前露個(gè)面?!毙γ婺腥俗旖堑男θ菰絹碓酱?,“是胡掌柜的有福氣,我們夫人對赤云鎮(zhèn)最近興起的香露很感興趣,這才來幫胡掌柜一把?!?p> 男人的話里透出來了許多信息,同時(shí)也隱含著威脅之意。
胡掌柜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若說剛才男人說出那句話后,他確實(shí)對男人產(chǎn)生了懷疑,那么現(xiàn)在光是京城二字就讓他額頭冒汗。
原來貴人是京城的貴人,找上他是看上了安悅錦的香露。
既然如此,想必貴人對他和安悅錦之間的過節(jié)也一清二楚。
他額頭直冒汗。
小柱兒端著茶盤進(jìn)來,除了一壺大紅袍,還有兩盤精致的點(diǎn)心。
他眼睫低垂,不敢亂瞄。放下東西,見胡掌柜對他揮了揮手,又無聲退了出去。
“這是小人珍藏的大紅袍,比不上京城上好的茶葉,還望貴人們莫要嫌棄?!焙乒癫亮艘话杨~頭的汗,彎腰給兩人倒茶,又將糕點(diǎn)往兩人跟前推了推,“這是悅客來酒樓的糕點(diǎn),是赤云鎮(zhèn)的一絕,兩位可以嘗嘗?!?p> 男人端起茶盞吹了吹上面的茶葉,瞄了一眼糕點(diǎn),笑:“孟家的酒樓,廚子的手藝堪比宮里的御廚,味道自是不差?!?p> 悅客來酒樓也是孟家的!
濟(jì)民藥堂和悅客來酒樓在赤云鎮(zhèn)幾十年,是赤云鎮(zhèn)最大的藥堂和酒樓,來往的都是貴人,很少人知道背后的東家。
胡掌柜對男人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
男人一邊慢慢品著茶,一邊欣賞胡掌柜精彩紛呈的臉色,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女人警告地瞪他一眼。
別忘了夫人是讓他們來辦正事的,不是來讓他找樂子的。
男人立馬收斂了神色,他放下茶盞正色,“我們夫人的意思是......”
距離成親的日子越近,柳清霜就越緊張。
安悅錦無語的看著她娘忙前忙后給她置辦嫁妝,因?yàn)槭堑谝淮渭夼?,也是唯一一次嫁女,她恨不得將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安悅錦嘴邊噙著一抹笑,怎么看怎么覺得她娘親漂亮又可愛。
因?yàn)樯洗紊仙降氖?,柳清霜下了狠話,成親之前除了鎮(zhèn)上,他們兩個(gè)哪都不許去,就怕他們再出點(diǎn)什么事。
不過就算如此,柳清霜這兩天還是心神不寧。
她將手中的活計(jì)往桌子上一擱,坐下嘆氣。
安悅錦倒了一杯茶遞過去,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問:“娘,怎么了?突然唉聲嘆氣的,可是遇見了什么難事?”
柳清霜揉了揉心口,四處瞅了瞅,“阿澤呢?他沒在家嗎?”
剛還在院子里呢,怎么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安悅錦嘴角抽了抽,看來他們這是給柳清霜落下心里陰影了,看他們看的這樣緊,跟小孩子似的。
“他和大山他們一起去河邊捉魚了,剛才大山來叫他了?!?p> “和大山他們一起去的啊,那我就放心了?!?p> “有啥不放心的,他都那么大的人了?!?p> 柳清霜喝了口茶,揪著心口的位置,“這兩天我總是心神不寧,這心里一直不踏實(shí),眼瞅著你們就要成親了,怕有啥事發(fā)生?!?p> 安悅錦無奈笑:“娘,您莫不是太緊張了?我們這不都被您拘在家里嘛,哪也去不了,能有啥事?肯定是您這些日子太操勞,沒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