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公公與沈君清也有緣分,沈君清突然說要離開,心中也是萬般不舍:“公主這就離開了,不多留幾日?”
司徒定瀾從小住在太子府,因為身子不好也沒幾次出過府,一直以來都在書房學(xué)習(xí)兵法,自從沈君清來了以后,司徒定瀾就與從前大不相同,這會兒她又要離開,也不知道這太子府又會不會恢復(fù)到以往的寂靜。
“多謝公公的好意,但君清自知自己的身份,還是回到別館能讓我感到舒適些?!鄙蚓逦⑿?,鄭公公平日對自己很好,自是有些舍不得的。
“鄭公公,勞煩你備輛馬車吧?!彼就蕉戦_口說道,絲毫沒有藥挽留的意思。
鄭公公只能嘆息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
上了馬車,出了太子府,沈君清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第一次有所不舍,這種感情對于她來說太過于奇怪,畢竟當(dāng)初決定來到定遠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馬車隨后出了宮,街上仍舊熙熙攘攘的,但是最近的傳聞,卻全都是司徒定瀾和沈君清的謠言,也不知這謠言究竟是從何而來,自他們出宮的那一刻起,街上大部分都是關(guān)于他們的對話。
“你們聽說了嗎?樓安來的長公主已經(jīng)住在太子府上許久了,你說樓安和定遠會不會聯(lián)姻?”其中一個婦女說道。
因為聽到了聲音,沈君清輕輕的挑開了簾子,示意馬車停下。
“聽說了聽說了,前些日子因為太子殿下中毒的事情,長公主被關(guān)了監(jiān)獄,當(dāng)時太子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救長公主,我認(rèn)為啊,日后他們二人定時要賜婚!”又是一人說道。
沈君清和司徒定瀾都把那些老百姓的話全都聽了進去,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傳來的謠言,如今整個定遠已經(jīng)全都知道了司徒定瀾與沈君清會聯(lián)姻的這件事。
“荒唐!沈君清掀下了簾子,不以為然的說道。
司徒定瀾倒是平靜得多,臉上幾乎沒有什么神色。
馬車?yán)^而漸漸的開始行駛,直到停在了別館的門口后才停了下來。
沈君清沒有直接下車,而是試探性的問道:“太子殿下,君清有一事不解。”
“但說無妨?!彼就蕉懙拈_口。
“殿下已經(jīng)多次救助君清,君清自是感激不盡,只是不知,殿下身為太子,又與我互為利益,您這般不顧身子也要救我,是不是有所目的?”沈君清在樓安,只有她用人的時候,卻從來都沒有別人利用她的時刻。
可接觸到了司徒定瀾才知道,世事無常,以后發(fā)生什么,誰也說不定。
她不過是個令人垂罵的質(zhì)子,而他是高貴的太子殿下,他們二人本不該有任何的關(guān)系,這一次次的救助,讓沈君清不得不產(chǎn)生一絲懷疑。
沈君清的話讓司徒定瀾始料未及,但也從中知道,沈君清并不傻。
從讓沈君清入住太子府開始起,他便有所打算,沈君清畢竟是樓安的長公主,對于國家大事又略知一二,自然要得到此人的信任,了解樓安的國事,日后好攻下樓安,為己所用。
可奈何沈君清過于聰明,讓他根本就沒有下手的余地,他面上無任何表情,就仿若一道冰錐,給人留下一身的淡漠:“公主也說過,我們不過是利益的關(guān)系,公主只要心里明白就好?!?p> “別館已經(jīng)到了,公主還是快下了馬車,進去休息吧?!?p> 司徒定瀾回答得正好,沈君清卻無奈的笑了:“你果然不安好心。”
“彼此彼此?!彼就蕉懟亓松蚓逡挥浶θ?。
前世,她死于他的劍下,如今沈君清對于司徒定瀾的怨恨又不由得增多了不少,他這個人,真的很讓人討厭!
沈君清沒有逗留太久,下了馬車。
司徒定瀾一直沒有讓馬車行駛的命令,而是盯著那嬌小的背影逐漸消失,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握了又松開,感覺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真的是糟糕透了。
“殿下,可要回府?”鄭公公掀開了簾子,朝著里面的人問道。
“回府!”
自從出了太子府,楚河已經(jīng)有一日的時間沒有見到沈君清了,見她面色憔悴,身子孱弱,連忙上前去攙扶:“公主可回來了?!?p> “楚河,樓安可有回信?”自沈君清放信以來,已經(jīng)有好一些時日沒有回到別館,這會兒著急的問道。
“有!”楚河說著,立馬把一封信找來給了沈君清。
信一共有兩張,一張是父皇給的回話,只有短暫的兩個字。
隱忍!
沈君清并不傻,知道父皇這兩個字的意思是讓她隱忍,千萬不要一時用氣陪上了整個樓安,可她早就已經(jīng)長大了,這些道理,即便父皇不說,她也是知道的。
最后的一封信,是她的弟妹所傳來的信封,上面寫的,都是對于沈君清的無限思念,整整十頁,都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卻讓沈君清不得不留下了自己的眼淚。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他們了,見他們?nèi)缃癜踩粺o恙,快快樂樂的,如此甚好。
在沈君清看信看得正入迷的時候,丁香突然進來匯報:“公主,明日可是一年一度的曲水流觴大會,我們似乎又要進宮了。”
聞言,沈君清皺了皺眉,她想了想,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忘記了日子,怪不得司徒定瀾回這么輕易的把她送回別館,原來早就已經(jīng)另有打算了!
“公主可要去?”楚河擔(dān)憂的問道,自這幾日在太子府上的情況來看,他發(fā)現(xiàn)宮中并不安全。
“當(dāng)然要去,我身為質(zhì)子,本就是為了樓安的性命而來,這點面子,我必須要給?!鄙蚓宓男闹锌v然有著怒意,卻也無濟于事。
不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樣,看著丁香:“丁香,父皇派給我的人可有到定遠?”
“似乎今晚就可以到達?!倍∠慊卮?。
“你去告訴他,讓他想方設(shè)法的以定遠人的身份潛入皇宮,定要獲得皇帝的信任,可明白?”沈君清道。
雖然不知道沈君清到底有著什么打算,丁香懵懵懂懂的答應(yīng)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