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放心了,提著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了。
于是一眾皇子都嗨皮了,往靖皇那里跑得賊利索,嘴賊甜,把靖皇哄得老開心老開心了。
再加上奏折全送去了長公主府,朝堂的爛攤子也交給了長公主,靖皇現(xiàn)在什么操心的事都沒有,養(yǎng)了幾個月反而面色紅潤了一些。
最后靖皇是在練武場觀看底下的士兵訓(xùn)練的時候去的。
面色上帶著笑意,走得很安詳,額角的鬢發(fā)褪去了年少時期的輕狂,看起來有些慈祥。
靖霜始終覺得父皇要是個武將,肯定能比這個帝王做的更好。
皇帝駕崩,天下縞素。
炎泓三十一年春,長公主靖霜登基。
雙龍戲珠下紅木漆制作的屏風,上面有著用明黃色的顏料雕刻的字跡,上方的牌匾上寫著匯流澄鑒,力道入木三分。
副尉撫了兩下衣袖,單膝跪地,“微臣參見陛下?!?p> 靖霜停了手中的毛筆,“平身。”
轉(zhuǎn)身看向旁邊的侍女,“清羽,賜座,上茶?!?p> 副尉有些急切地抬頭,眸中寫滿了夸我夸我快夸我的情緒,“霜兒,我釀了桃花醉?!?p> 副尉就是多年前的嫣馥郡主,當年武試時一舉中第,封了副尉。
性子太直,喜惡從來都表現(xiàn)在面上,倒是實在不適合這官場的虛與委蛇。
幸好有郡主之名,再加上滿門忠烈的事情在那里擺著,平日里也不會有什么人去不長眼地招惹她。
很多人都對為國奉獻的前輩家屬存著幾分寬容和耐心。
靖霜眸光有些無奈,“你自己動的手?”
嫣馥郡主點了點頭,“嗯吶?!?p> 靖霜抬眸,“那你挺有膽量,也不怕把人毒死。”
嫣馥郡主瞪眼,“我只是對于做飯沒有天賦,釀酒還是挺好的……吧。”
靖霜眼里含著幾分笑意,“挺好的……吧?!?p> 嫣馥郡主攬了酒杯,斟了兩杯酒。
入口,綿綿絲滑,醇香四溢……那你就真想多了。
嫣馥郡主僵硬地看著酒杯,“額……”
靖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里勾著一絲戲謔。
嫣馥郡主:“霜兒,我錯了,我真的不該對我自己抱有什么幻想的。
陛下,我記得從小你就不喜歡喝酒的,對吧?”
靖霜執(zhí)起毛筆,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行了,拿下去吧,不為難你?!?p> 嫣馥郡主走出去了以后,又探進來一個腦袋,嘴角勾起一絲壞笑,“今天晚上去長公主府吧,給你準備了禮物,大驚喜?!?p> 說完,沒有等靖霜答話,就走了出去。
明朗的天漸漸披上了霞光。
靖霜批完了手邊的奏折,“清韻,去告訴國師,我今晚要回長公主府,就不過去了?!?p> “是?!?p> 楚陌快速地翻著手里的卷宗,看著夜色漸濃的傍晚。
應(yīng)該快過來了吧。
侍衛(wèi)走過來恭謹?shù)胤A報,“國師,陛下說今晚回長公主府,就不過來了?!?p> 楚陌合上了手中的卷宗,邪肆的眉眼有些凌厲,“知道了,下去吧。”
長公主府。
靖霜緩緩地敲著桌子,感覺這么多年就這么一轉(zhuǎn)而逝,以往的日子仿佛還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