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竄的速度雖然快,但是又怎么能快過天上飛行呢。
幾個呼吸過后,一道赤紅色帶著炎熱的細蛇從天上射下,正中他的背后,打碎了他的心臟。
細蛇乃劍芒所化,無堅不摧,縱然他肌肉強勁,體內(nèi)星力奔涌,但終究是肉體凡軀,抵擋不住劍芒。
完顏阿骨打立刻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隨著他的心臟破碎,一股一股的星力猛地向著天上地下四散。
陳盛和玉玄子站在空中,玉玄子揚手飛出一張白色透明大網(wǎng),朝著天空蓋過去,就像是網(wǎng)泥鰍一般,抓到了一大把星力,呵呵直笑。
陳盛又飛出一道劍氣,將完顏阿骨打首級斬下,轱轆地滾落在一旁。
玉玄子老道用手一指,山那邊飛過來一塊帳篷皮,將首級包住,飛入玉玄子的手中。
“這星力真是濃郁,雖然散了一些,但老道我也抓了十幾縷,回去之后剛好融入寒鐵中,給徒子徒孫們打幾柄寶劍?!?p> “走吧,還沒完呢?!?p> 陳盛斬殺了完顏阿骨打,天道也沒有降臨下來什么天雷打他。倒是天空極其遠處一顆小星的某種星力膨脹暴走了一段時間,然后猛地收縮,那顆小星一下子變的不起眼了起來。
長江黃鶴樓。
龍虎山、靈寶、樓觀、紫陽四派四名真人默然端坐在五樓之上。
張?zhí)鞄熀鋈荒樎扼@容,他在冥冥之中感受到天地氣機一陣混亂,然后北方似乎有著大事發(fā)生。
其他三位真人均睜開眼睛,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他們一起起身,走到欄前,抬頭望天。
“北方龍興之勢遭人扼殺,諸位道兄請看,此刻未來帝星黯淡無力。莫非是茅山所為?”張?zhí)鞄燇@訝地指著天空極遠處的一顆黯淡小星。
靈寶掌教也訝然說:“玉玄子道兄竟然有如此魄力!實在令人驚訝?!?p> 樓觀掌教一副淡然的表情:“天道流轉(zhuǎn),不以人移。帝星遭此一劫,必然會另擇其他人重新降臨,雖然改動了小勢,但是大勢依舊不改。我只可惜玉玄子道兄一身修為就要付諸流水了……”
張?zhí)鞄?、靈寶掌教一起點頭,心中無不惋惜。
石泰用手撫摸著竹杖頂端懸掛的大葫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天空,沉聲說道:“還沒有完。你們看北方天空肅殺之氣,只怕還有更大事情將要發(fā)生?!?p> 張?zhí)鞄?、靈寶掌教、樓觀掌教同時凝視天空,臉上現(xiàn)出擔憂之色:“茅山派的符篆宗主到底是何來歷?玉玄子和他雙雙逆天,未來必然十死無生……”
江南以南的一座風景秀麗的高山,名字叫瑯琊山。
一座石室內(nèi),有一名年輕道人突然出室,朝天凝望,連連驚嘆:“竟然有人敢逆天行事,厲害,厲害啊??珊尬疑裣隼追ㄉ形葱蕹?,不然也同往!”
東京城內(nèi),一名軍士打扮的漢子正在軍營中喂雞,一粒粒黃豆?jié)L落在地面,被雞群爭先恐后地啄食。
說是喂雞,但是也非常奇怪,地面上僅僅是用石灰畫了一個白色大圈,那雞群卻只在圈里東奔西走,不能出到圈外去。
“竟然有人扼殺北方氣運,可喜可賀啊,只怕大劫要就此延遲十幾年了,天道大數(shù)不改,小數(shù)卻能改變,做這事的人必然是絕世強者也。”
一股陰風吹拂而過,那黃豆迎風竟然化成了一個個天兵天將,將雞群嚇的驚慌亂跳,漢子嘴角露出微微笑容,再定睛一看,地上依然是一粒粒地黃豆。
雞群將信將疑地試探著啄了幾下,見無異樣,隨后又開始爭先恐后地搶食。
除了這些人外,宋、遼、西夏、吐蕃各地,均有隱藏于世的修行高人在這一刻仰天抬頭觀看。
長白山,完顏女真一族駐地。
完顏女真一族之人早就全部嚇跑了,他們紛紛鉆進了密林,地面上遺留大批帳篷火把,卻空無一人。
“居然得到了五萬成就點?!?p> 陳盛心中驚喜連連,只一個沒有成長的未來金國太祖,就得到了這么多成就點。
“全部加上吧?!?p> 這五萬成就點直接加在了七十二河真氣上。
一下子從15%加到了50%。
陳盛的氣勢又緩緩上漲,修為又有了精進。
“走吧,去上京,取了遼帝人頭?!?p> 陳盛睜開眼睛,吐出殺氣凌厲的話。
玉玄子老道呵呵一笑,點了點頭,他用手指著遠處老老實實盤坐一旁的烏那摩,說:“那番僧怎么辦?”
烏那摩竟然也不趁機逃跑,依舊端坐,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他有三百六十五竅金身祭煉法和佛門成就元神之法,不能輕易放走?!标愂⑿闹幸魂嚜q豫,問道:“掌門,您的標記之法能標記多久?”
玉玄子的標記之法就是用白光標記對手,便于推算和追蹤,之前將完顏阿骨打標記住,即便是完顏阿骨打逃入樹林中,也能輕易地追到。
“十二個時辰之內(nèi)必然無慮,超過十二個時辰,就不好說了,有可能被那番僧驅(qū)除掉?!?p> “十二個時辰嗎,足夠了?!?p> 陳盛心中升起雄心壯志,十二個時辰是二十四小時,足以做完那件大事,再來尋找烏那摩了。
陳盛恭敬地行了一禮:“煩請掌門出手標記?!?p> 玄玉子揚手飛出一團白光,沒入遠處烏那摩體內(nèi),這就是標記住了。
“走!”
兩人起身破空飛起,朝著遼國上京疾速而去。
***
遼國上京位于后世的內(nèi)蒙古地區(qū),此刻元祐年間,遼國比宋國國力強勢,但是契丹人以游牧為生,居無定所,上京城中民居、店鋪,粗鄙簡陋,比之宋國東京大為不如。
此刻深夜,遼國皇宮府第宏大,屋內(nèi)陳設(shè)也異常富麗堂皇,宮內(nèi)一隊隊甲士巡邏,到處點著火把和宮燈。
遼帝道宗年齡約莫六十多歲,此刻正在壽昌宮內(nèi)就著燭光批改奏折。
他批了一會奏折,感覺兩眼昏花,頭腦困乏,不覺想休息一會。
不料剛瞇了一下,就聽得外面有動靜,似乎有著鷹唳之聲。
“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道宗皇帝睜開眼,問左右宦官。
立刻又宦官回報:“適才有蒼鷹撲于殿檐角上,已經(jīng)被侍衛(wèi)擒去了?!?p> “哦,原來如此?!钡雷诨实坌闹猩园?,提了提精神,命左右將蠟燭點亮一些,他要趁著精神尚好,要再多批改一些奏章。
剛剛改了一筆,外面突然狂風大作,繼續(xù)而來的瓢潑大雨嘩啦啦地下了下來,似乎還夾雜著冰雹。
左右侍衛(wèi)連忙將大殿內(nèi)窗戶關(guān)上。
雖然關(guān)上的很快,但是冷風冷雨已經(jīng)吹進了殿內(nèi)一些,殿前書案上,紅色的蠟燭上燭火不停搖動,殿內(nèi)光線明暗不一。
道宗皇帝再看奏折,卻花的讓他難以看清,這奏折就批不下去了。
“朕夙夜勤奮,勸農(nóng)興學,救災恤患,休養(yǎng)生息,只待俟機進討中原,建立功勛,為何今日心神不寧?”
上京皇宮的天空中,漆黑的夜里,烏云中閃電時隱時現(xiàn),雷聲雖然不響,但是在隱隱醞釀,仿佛只待炸雷打下來。
突地一道閃電,照得天地通天徹地大亮,幾個呼吸后,震耳欲聾的炸雷聲打下來。
卻有人看見,皇宮的上空虛空中,站立著兩道人影。
一道實在,一道虛幻,聽到了炸雷聲,那道虛幻的人影更是連連晃動,似乎支撐不住的樣子。
正是陳盛和玉玄子。
噼里啪啦的細小冰雹砸在琉璃黃瓦片上,彈動不止,與嘩嘩的雨聲混合,匯入流到黑暗之處,又有著轟轟作響的雷聲,冷風冷雨迎面吹拂,清新冰冷的氣息沖入口鼻,當真是一個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