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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祁華

第七十六章

桃之夭夭灼灼祁華 金木淼火土 6213 2019-10-17 16:48:21

  司馬祁華的眸光黯淡無彩,他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結局,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身邊人的極力晃動與拉扯,才將他渾渾噩噩的情緒拉回來了幾分。

  他大意了,他沒想到城中之人真的會在沿路布下陷阱。更沒想到對方如何會有這么多爆破之物。

  他腦海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這個念頭極度尖銳,好像只要在腦海中一閃,整個空洞洞的心緒就會被刺的生疼。“夏客?夏客呢,還沒有消息嗎?”他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嘶啞低沉,對著一直拉扯他的祁墨蘭說道。

  “將軍,夏門主還沒有回來,也沒有訊息。”

  “哈哈......哈......”司馬祁華眼眶通紅,他冠束因為爆破而斷裂,導致頭發(fā)四散而開,他一身紅衣似血,周身被戾氣籠罩,看起來各位駭人。他一字一句,狠狠的說道:“董晚!本將真是小瞧了你?!?p>  話說完,他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一把扔掉手中的殘劍,慌慌張張的身上來回摸索著什么。

  “祁將軍,前有炸藥,后有追兵,我們兄弟死傷慘重,被圍困在這了?!逼钅m身后的參將大聲報道。

  這日月晷材質極其特殊,比玉石更為堅韌厚重,比金銀更為通透明亮,但即使如此,不知道的,握在手上也只當這是件小擺件罷了。司馬祁華拿在眼前,仔細摸索端詳,他記得之前他那個護靈皇說過,這玩意認他為主,可以讓神魂歸于三界之外,是不是也可以讓死者復生?

  “可是.....我該如何使用?”司馬祁華眼角淡淡的笑意驟減,他像只驚弓之鳥一般,額間的青筋畢露。白客等人察覺到了他的神色異常,以為他在思索解困之法,也不敢輕易喚他。

  “不如,讓我教你如何?”突然腦海中一個聲音一閃而過,那聲線極其淡,就像雨打枯葉,有種枝折葉殘的凋零感。

  司馬祁華臉色嘩變,自從枉死城回來,他早察覺出異樣,總感覺不知某處被人窺視著。他心頭一顫,嘴角劃過一絲冷笑,雙目紅煞的在意識中反問道:“怎么?聽你的聲音有點奇怪,莫不是受了重傷?”

  意識中的雪華一征,他沒想到對方直戳他痛點,自從在青木山他被花神重創(chuàng)以后,就蒼老極衰,他急切的需要司馬祁華那部分他曾經(jīng)嗤之以鼻丟棄的靈魂,以及那鮮活年輕的身體。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關心我啊?”

  “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傷你那人下手太輕了?!?p>  “哼,逞一時口舌之爭,又有何意呢?你不是一直想見我嗎?不是一直想讓我將桃夭夭給你還回來嗎?”

  “你....什么意思?她在哪?”

  “哎.....你本就是我,你應該知道我對她的執(zhí)念,可惜,她自從到了建安后,身體每況日下,她快不行了。我為了救她,耗盡了心力,才重傷如此。”

  “...............”

  “怎么?看來你不信我?”

  “你會這么好心,專程來告訴我這些?!?p>  “我只是想救她,亦想救你我?!边@聲音雖仍然蒼老,但是隱隱的能聽出一絲興奮之意。

  “.......你要我使用日月晷?”

  “我只是在你需要的時候,恰逢的出現(xiàn),正好還可以救下我們心愛的女人,又能讓一切回到原點。這將會是你最完美的選擇?!?p>  “你需要我怎么做?”

  “很簡單,只要你全身心的放松......放心,我會先解了你們迫在眉睫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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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墻之上,董晚奮力的掙脫身邊人的桎梏,他怒氣沖沖一把揪住前面人的衣領,“你不說,只是引他來,不會傷其性命嗎?”

  眼前男子身型一凌,將那手腕輕而易舉的就掙脫開來,那被大氅包裹在其中的樣子,早沒了先前的俊朗妖冶,而是變得雪鬢霜鬟,暴露在外的皮膚也如枯樹枝般干涸粗糙,渾身瘦弱憔悴,毫無生機,唯有那雙眼珠色澤冷的像琉璃珠子,仿佛可以穿透一切:“本君今天才知道,你如此的婦人之仁,多愁善感。荒亂中邪正本就難辨,一將成萬骨枯,多少白發(fā)送走黑發(fā),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得啊。怎么?心軟了......”

  “沒有,只是,您就不怕真?zhèn)怂悦鼏??不怕那樣東西在硝煙中毀了嗎?”

  “呵呵......呵,怎么會呢?他的想法,我可是了如指掌。你可別忘了,這一步棋是誰教你下的。”

  城墻下,不足百里,本將司馬大軍重重圍困的庸軍,突然散開,仿佛留了一道出城之路。

  “將軍.....不會有詐吧?”白客看司馬祁華面色不善,與祁墨蘭對視一眼,有些訝異,也不敢輕易打擾,只得悄聲跟祁墨蘭而后嘀咕道。

  祁墨蘭看著眼前逐漸銳減的庸軍,一時也摸不準對方也干嘛,心中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

  當下,司馬大軍的幾百精兵,由于爆破和圍困已經(jīng)不足幾十。這些人早已渾身血污不堪,有的還身負重傷,完全沒有劫后余生的雀躍,反而是因為驚疑更為壓抑的氣氛。

  一時,連月恢弘破竹的氣勢,在此刻變的無比頹喪萎靡。

  “走!”司馬祁華聲音穩(wěn)如鐘,無疑在這頹喪的氛圍中添上了幾分讓人心安的情緒。

  “司馬將軍!”祁墨蘭雙眼的瞪圓,正欲開口對上對方那篤定堅韌的眸子,心中頓時放心不少,也沒質疑,大呵一聲:“傳令下去,做圈字狀,迅速撤離,遇到敵軍不要戀戰(zhàn)。”

  司馬軍隊連月的常勝輝煌,此刻變得狼狽不堪。司馬祁華不顧勸阻,執(zhí)意要走在隊伍最前端,一馬當先的姿態(tài)突出重圍。腦海中那個聲音又響起了起來:“不要緊張,我說了保你解此困局,就絕不會誆騙你。”

  “是嗎?難道不是你利用董晚的復仇之心,在此設的局?你知道,我不會冒然赴約,必然前方.....會有他人替之。”

  司馬祁華的聲音極其冷靜,聽得雪華心中極其不快:“故作鎮(zhèn)定,你心中所想都瞞不過我。求我啊,求我教你用日月晷,求我將桃夭夭還給你?!?p>  司馬祁華許久才緩緩的開口,他嗤笑一聲:“哼!求的人應該是你吧,你故意引我至此局面,無非是希望通過我的手用這玩意?我來猜猜,難不成,現(xiàn)如今的你使用不了圣器了?”

  對方陷入一陣沉默,好半晌,那道聲音才陰森森的響起:“......既然如此,你我互惠互利豈不樂哉?”

  “我可以如你所愿,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p>  “自然可以,本君決不食言。”

  “你要什么?這皇位,這天下,還是....桃夭夭?本君都可以給你。”

  司馬祁華心中愕然了一瞬,是啊,他到底所圖什么呢?最初只愿可以和她長相廝守,在到后來,希望得這皇位,能護她鬢角無霜,一世安穩(wěn)。但其實.......兜兜轉轉,這么多曾經(jīng)近在以前的期許,他竟然一次都沒有抓住,總是欲望更多,到頭來,連最想要的都說不清楚了。

  “啊.....對了,你要那個小兄弟復活?”

  司馬祁華回過神來,聽見雪華由此一問,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個嘛!說簡單卻不是易事。生死有命,哪怕是大羅神仙也斷不能逆天改命。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幫助那個小兄弟重回于世,瞞天過海?!?p>  “需要日月晷是嗎?說來說去,我還是跳不出你設的局?。俊?p>  “呵....既然你心知肚明,何必如此廢話,我教你用日月晷將那小兄弟救回,也可以將這大庸皇帝的寶座給你,甚至還可以把桃夭夭送回你枕邊?!?p>  “說吧,你到底要什么?”司馬祁華打斷他的話,他眼底劃過濃重的不耐煩。

  “別著急,時間尚未到。午時時分我自會去找你?!边@句話伴隨著明顯的得意,腦海中充斥著桀桀的笑聲,隨后戛然而止。

  司馬祁華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他抬頭看了看秋日暖陽正當頭照拂著大地,金燦燦的將觸目之際的血洗黃土照的更為刺眼,現(xiàn)在已經(jīng)未時,離子時不過幾個時辰。他不知道所謂的那個前世,現(xiàn)在的建安王要利用他干嗎,他只知道,無論他的前世是誰,這一世他都是有血有肉,實實在在的人。

  “司馬將軍,莫統(tǒng)領的遺骸我們已經(jīng)收拾完畢了,只是......實在是.......”這說話聲音有些哽咽,聽得司馬祁華心頭更為酸澀,喉頭陣陣發(fā)緊,他聲音啞的不像話,眼眶朦朧的看著面前那白布披著的輪廓上。

  “好.......給我,我要親自抬回去?!?p>  華京城行宮內的雪華,開始還是枯槁蒼老的皮膚,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潰爛腐敗的現(xiàn)象,那暴露在外的肌膚斑點血腥,慘不忍睹。

  “你,你怎么了?”寢宮內并無他人,只有先帝的私生子庸晚,如今的監(jiān)國德躬皇子。庸晚看著眼前人在自己面前一點點枯竭、腐爛,那本還可見的五官也漸漸的面目全非,其上白骨若隱若現(xiàn),只有那雙淡色的眼珠,依然是空洞洞,冷冰冰的直視面前。他正蜷縮弓在床榻之上,瘦骨嶙峋,關節(jié)處像斷了線的人偶一般,暴露在外的腿骨,看起來如像枯枝朽木,格外詭譎。

  “很多年前,本君也是這樣從一堆平凡枝葉中凝聚而成,萬木爭榮,這是這個世界的定律。沒關系,這具身體用了太久了,過了今晚我就可以重生了?!?p>  庸晚淡淡的看著眼前之人,很難想象可以和那個面眉如墨畫,面如桃瓣,風流俊朗的建安王重合,他背過身子,干脆不去看對方那詭異的樣子。

  “那你好好休息吧,本王先走了。”

  “等一下,如今還要寫時辰,但是本君怕熬不到那刻了。你去,去給我找些年輕的血液來。”

  庸晚身型一震,他肩頭細微的抖動了片刻,最終閉上雙眸,帶著濃濃的不忍之色,還是點了點頭。

  這一日,行宮所有的妙齡宮女都離奇的失蹤了,沒人知道她們去了哪,只謠傳那別宮深處,當年張娘娘住的院子中,久久徘徊著凄厲的哭喊聲。

  “不!??!不!!。”晴風連連后退,她帶著哭腔,嘴角牽扯著模糊的笑,聲音哽咽但故作輕松的說道:“不要用這個開玩笑,他,他人到底在哪?在哪?”最后那聲在哪撕心裂肺,幾乎是從腹腔中噴薄而出的。

  于把總的手臂被晴風握的幾乎要變了形,他不忍的背過頭,正對上身后眼神空洞,司馬祁華。他連忙抽出手臂,站到一邊,對著司馬祁華行了個簡單的抱拳禮。

  司馬祁華神色淡漠,眼底晦暗無光的將那白布匹包裹的人型輕輕的抱到了床榻上。

  晴風心中即使在不愿承認,但看到自己主子如此,那心底瀕臨崩潰的某根線,還是瞬間斷裂開來,她泣然而下,腦海中頭暈目眩,嘣的一聲重重的摔倒了在地。

  “將軍,這.....您節(jié)哀順變,這莫統(tǒng)領也要入土為安了。”祁墨蘭眼睜睜的看著司馬祁華呆立了半個時辰,在眾人的眼神示意下,忍不住上千提醒道。

  司馬祁華目寒如冰,他的目光變得狠厲起來,重重的說道:“誰說他要下葬!讓晴風放心,本將定會救的了他。給我把莫影的尸首看好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允許動他,否則軍法處置。”

  眾將面面相覷,一時帳內寂靜無聲,只見司馬祁華突然起身對著白客說道:“讓李姬來見我?!?p>  李姬是夏客水火門的傳令洞主,她性情古怪,雖然一直跟著司馬祁華,但幾乎從不現(xiàn)身,以至于這么久,哪怕是軍中首將也不清楚這李姬長相和芳齡。

  白客神色有些為難的應下,李姬跟隨的是夏客,住在火銃軍軍營中,軍中各人都知道這位女俠,最不喜與人交涉,就連每日進膳都是獨自準備。如今讓自己突然去請,白客他到有些躊躇。

  “李姬住在何處?”他出了主帥帳就拉著身邊隨兵問道。

  這隨兵生的健碩黝黑,他神情有些錯愕,垂眸仔細思考了一下,才回道:“報告白督軍,好像在火銃軍營帳最后靠近野山的附近。具體在哪,兄弟們也不太清楚。”

  白客垂眸剛一愣神,只見不遠處一個明黃色身影緩緩靠近,這軍中弟兄大多是黑灰銀三色甲胄為主,即使主帥輕甲內也就是暗紅或者墨紫,這一抹明黃艷麗奪目,在這沉重的軍營內,顯得格外的跳脫。

  只見這明黃色身影下是個單薄瘦削的身影,外罩披風將其包裹的從頭到腳嚴嚴實實,這人低垂著腦袋,看不清其長相,只辨從身型辨析應該是個女子。

  “我要見主子?!边@聲音老態(tài)龍鐘,顯然是個老嫗。

  “哦......嗯,這位大娘您是?李姬?”白客猶猶豫豫的,他探下身子,想看清這女子面相。

  “.....無禮。讓開!”李姬雖然瘦削,但這句話說的中氣十足,十分穩(wěn)重,能看出其深厚的內力。

  “哦,是在下冒犯了。您來的恰好,司馬將軍正好有請?!卑卓陀行┯樣樀模s忙讓開一道,供李姬通過。

  營帳內,司馬祁華背手而立。李姬在其后恭恭敬敬的行禮道:“主子,您找我?!?p>  “莫影......死了.....莫然失蹤了,夏客如今也杳無音訊?!彼抉R祁華的這句話虛弱無力,就好像在喃喃自語,隱忍著巨大的悲傷情緒。

  這聲嘆息不易而聞,隨后是一片靜謐,好似空氣都凝固了。過了許久李姬那蒼老的聲音才再次響起:“莫然沒有失蹤,他在給主子準備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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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在華京的建安國,雪鷹鬼鬼祟祟的埋伏在地牢入口處,他將身子壓得極低,幾乎蜷縮在地上,那伸出來的手枯瘦如柴,指尖幾乎白骨可見。他顫顫巍巍的似乎極其費力的推開鐵門,因為用盡力氣,嘴角還發(fā)出嗚嗚鳴咽聲。

  他本就是雪華養(yǎng)在人間的一個怪物,雪華身負重傷后回到建安第一個用以吸取靈氣療傷的就是雪鷹,之后他將之前豢養(yǎng)的妙齡少女全部吸食殆盡,唯一遺留下的就是雪鷹耗盡心神護著的安然郡主。

  安然自從被帶回建安后,就一直被單獨關押再此,她時而清楚時而糊涂,整個人的狀態(tài)極其不好,顯然她已經(jīng)認不清眼前人的身份了,在她臉上平淡如水,蒼白如紙,無論是悲哀還是恐懼都看不到半分,好似一具行尸走肉。雪鷹知道,建安王為了方便管那些少女都是會抽走她們的一魂一魄,讓她們不會思考只會單純的行使命令,心智如七歲孩童,行為如提線木偶一般。

  雪鷹很想在喚一聲,他費力的張開嘴,確發(fā)現(xiàn)連嗚吟聲也發(fā)不出來了,顯然他的喉頭已經(jīng)被腐蝕了,接下來會是他的嘴,他的眼睛直到他的意識全部腐蝕消融,他無比眷戀的看著眼前的安然,這個他一直照顧,妄圖保護一生的女子。

  他要在他保持神志前,將自己剩余的魂魄放到安然身上,這是他最后可以為安然做的,也是他唯一可以想到保護安然并活下去的辦法。

  安然感覺整個人好像做了一場繾綣的美夢,在夢中她擁有一切她想要的,父王、權勢、司馬祁華,因此這種意識逐漸恢復的突如其來,反而讓她如身中冰錐一樣冰冷刺疼,她有些痛苦的活動了全身僵硬不堪的身子,骨骼的咔嚓作響讓她頓時清醒過來,她猛地睜開雙眼,環(huán)顧了下四周,隨后用盡全身力氣的撐了起來,強大的求生欲和恨意讓她完全無視了身體的疼痛感,她踉踉蹌蹌的幾乎是半爬半跪的朝著有亮光的地方前行,過了好半晌才撐到了鐵門前,那刺眼的日光讓她頓時淚流滿面,眼前漆黑一片,她一手捂著眼,一手往前摸索著,那本是雪鷹躺著地方,如今觸手之處已經(jīng)是堆黃沙泥土。

  “郡主,小侯爺派我來接您了?!辈恢l的聲音在安然耳邊突然響起,她微微的瞇著眼,一個男子的身影在她面前逐漸放大,但是依然辨析不清面相。

  “你.......你是,你是祁華哥哥的,人?我,我在哪?”安然斷斷續(xù)續(xù)的,她許久未發(fā)聲,喉嚨好像堵著什么東西,若不是莫然的好耳力,尋常人根本聽不清。

  莫然一時也不知如何回話,他皺了皺眉頭,從地上撿起一件黑袍,黑袍抖動剎那沙土飛揚,他將袍子搭在了安然的肩頭,這才將她一把拉起。這黑袍正是雪鷹最后穿著的衣物,裹在的安然身上,就好像雪鷹給予她最后的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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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祁華一個人坐在營帳之中,如今夜幕漸黑,營內燭火影綽昏暗,那燭火照的的飯菜已經(jīng)放的冰涼。距離凌晨不過兩個時辰了,按照約定若要解困局,救大夫人和莫影,就必須答應建安王的要求,他不知道這要求是什么,就是因為不知,心中才會有慮,他拿起日月晷在手中來回撫摸著,對那人的要求也猜測出了七八。

  他垂眸深嘆口氣,嘴角附上一絲苦笑,“呵,這種等死的感覺真不好受?!边@思緒飄遠直到李姬的出現(xiàn)。

  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現(xiàn)在的李姬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著一襲白衣委地,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即使理智如司馬祁華,看到來人剎那已經(jīng)完全挪不開眼了。

  “主子,屬下像桃姑娘嗎?”李姬的聲音輕柔淡雅,和之前的滄桑沙啞截然不同。

  司馬祁華愣愣的點了點頭,因為自己的失神而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辛苦你了,人人只道青木山遺孤夏董二門主易容術天下第一,其實不知道的是,他們的易容術大多還是你這位撫養(yǎng)者教導的?!?p>  李姬眼神空洞神情淡漠,好像對方說的和自己毫無干系?!爸髯舆^譽了,談不上撫養(yǎng),只是當時他們被帶到府中的時候,年歲尚幼,給他們做過幾頓飯而已?!?p>  “你年長他們不過幾歲,確自小成熟穩(wěn)重,家父一直對你都稱贊有加??上汩e云野鶴不愿拘束。無論如何這次你愿意助我,司馬祁華再此謝過了。”司馬祁華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行了個半身大禮,可看對其敬重。

  李姬微微頷首,抱拳回道:“主子還有要交代的事嗎?”

  司馬祁華神色劃過一絲不忍,眸底晦暗無光,最終只得背過頭朝著那酷似桃夭夭的身影緩緩的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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