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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祁華

第三十二章

桃之夭夭灼灼祁華 金木淼火土 6433 2019-06-12 00:15:25

  漳州平南王府邸,黑一在王爺面前小聲匯報著什么。

  “王爺,根據(jù)我們派往華京的密探回報,這幾日世子殿下...哦,司馬小侯爺私下安排了很多暗衛(wèi),在周邊幾個城池四處搜尋著誰?!?p>  “哦?能讓司馬祁華大費周章的能是誰?有眉路嗎?”

  “這個暫時沒有打聽到。不過屬下聽聞小侯爺在外有個私宅,署名張宅。是以培養(yǎng)不知處很多暗衛(wèi)的地方,這點司馬侯爺也是知曉的。這張宅前段日子,有人看到有兩個女子從宅子前駕馬離去,這兩名女子離去之后,世子殿下就跟瘋了一般派人到處搜尋。”

  平南王舉起右手,示意了下黑一,神色驚異的推敲各種緣由,他恍然大悟的說道:“也就是說,之前你說起的那個桃夭夭失蹤了,司馬祁華是在派人找她?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本王還在想如何在司馬祁華眼皮子底下?lián)屓耍瑳]想到啊...這到送上門來了。”

  平南王在堂中來回走動片刻,對著黑一吩咐道:“這事,不能打草驚蛇,你叫幾個人給我盯勞司馬祁華那些個暗衛(wèi),看看能不能跟著他們找到那個桃夭夭,如果找到,就給本王把人搶回來。這司馬祁華雖然表面上與我等精誠合作,但是內(nèi)里什么花花腸子根本琢磨不透,本王必須要有可以牽制住他的人,才安心。”說完,他坐回圈椅中,繼續(xù)說道:“對了,這事千萬不能讓安然知道,那孩子對她那未婚郎君比對我這個父王可用心多了。”

  ”是,王爺。不過屬下看,郡主這段時日變化挺大的,老臣也算是見著郡主長大的,這幾日看著明顯明朗了許多。”

  平南王冷笑一聲:“哼,這還不是因為那小子嘛,除夕夜宴那小子在皇宮大殿上跟皇上請旨完婚了。喏,八百里加急剛送到的,本王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安然在華京的眼線如今可比本王的有用多了,估摸著前兩日就知道了吧?!?p>  黑一點頭笑道:“王爺,郡主在怎樣不過是個女兒家,又都這年歲了。撇開一切不談,這小侯爺確實是才貌雙全、家室又好,怎么看和咱郡主都是天作之合?!?p>  平南王聞言,重重嘆了口氣,眼中帶些哀憐,喃喃說道:“安然這孩子,本王對其著實有愧,那時年輕不愿被他人輕易掌控,自然少不了對她額娘冷言冷語?,F(xiàn)在想想,本王那時實在糊涂啊。她額娘走后,本王心疼的緊,才意識到原來那心底啊,早悄然無聲的進(jìn)了一個人了。本王當(dāng)然希望那孩子過的好,起碼不要步我和她娘的后塵。但是,那司馬祁華若是平常家男子,確是如意郎君。只是生在這亂世中,身不由己,那小子又是個不安分的,心里還有別人。本王,怎能不擔(dān)心啊。”

  黑一上前給平南王換上了熱茶,寬慰道:“王爺,兒孫自有兒孫福,更何況郡主蕙質(zhì)蘭心,嫁給小侯爺,未必吃的了虧。如若王爺真要與小侯爺合作,就更要想好后招,起碼對郡主也有個保障?!?p>  平南王重重點頭,附和著:“正是,那天的場景本王歷歷在目,這小子越大越像他娘了,尤其那神態(tài)眉眼,就跟他娘走之前望我那決絕樣子一模一樣……哎,有時候,那鷸蚌相爭漁翁未必得利,不過漁翁相爭鷸蚌必然獲利。他想挑起幾波事端,本王就是擔(dān)心我平南王府也在他的算計之中。那小子那天樣子,你知道嗎,一股子瘋勁。若是沒個能牽制住他的籌碼,本王絕不會輕易妥協(xié)然后跟他一起瘋的。”

  “王爺清明,守著這漳州百年基業(yè),幾方周旋,亦可泥蟠不滓?!?p>  ----------------------------

  司馬祁華成親后住的新宅院,育德侯府與鎮(zhèn)國侯府就一街之隔。大年初七,兩座侯府宅邸前后張燈結(jié)彩,到處充斥著喜氣。

  司馬祁華看著放置在面前的絳紅色黑邊金繡錦緞喜服,眼中一陣酸澀,桃夭夭失蹤已然七日了,這七日他派的人沿途四下搜尋,一直沒有所獲。

  開始的憤怒、費解再到如今的驚恐、擔(dān)憂,慢慢的侵蝕著他心底,他覺得有萬千斤大石緊壓在他胸口,這種心慌沉重的感覺,如影隨形,窒息的厲害。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響,他連忙平復(fù)了情緒,拭去眼角的輕淚。站起身子,一切如常一般走到門口。

  大夫人喜氣洋洋,眉眼彎開帶著幾個喜婆往這邊走來。

  “母親?!彼抉R祁華趕忙上前相迎。祁靈兒這個做母親的忙前忙后,事無巨細(xì)。雖然這場婚事,他有再多的無奈,但每每看到這個婦人,還是會從對方的一顰一笑中,讓自己冰冷的內(nèi)心感受一絲的溫暖。

  “怎么了?是不是這幾日忙累了,娘看你臉色不太好?!贝蠓蛉岁P(guān)切的問道。

  “哦,沒有??赡茏蛲砗透赣H在房中議事有些晚吧?!?p>  “你那父親真是的,這什么節(jié)骨眼了,有什么比吾兒成親還大的事情?;仡^我就要去找他算賬?!?p>  ”呵,父親也就是跟我交代一些成親后的瑣事。他也是擔(dān)心孩子,母親就別怪他了。不知母親前來所謂何事?哦,喜服嗎?孩兒剛看到了,很精致?!?p>  “你這孩子,不是說喜娘今個要過來,跟你核對禮單和迎親的細(xì)則嗎?”

  “司馬祁華連忙回道:“這個,全憑母親做主?!?p>  “那怎么行?你第一次成親,有些規(guī)矩不交代,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來,柳阿媽,你長話短說吧?!?p>  大夫人身后,一個體型豐腴,一身海棠色疊襟衣裙的婦人連忙上前,快速的說道:“稟告大夫人,小侯爺。明個卯時三刻,正是吉時。奴婢會和李大管家一起先出發(fā)去往漳州迎親,此行來回大約二十日,回來一行會正趕上二月初一,大人之前給的行婚禮的黃道吉日。請小侯爺二月初一當(dāng)日寅時就著喜服,城外十里相迎?!?p>  司馬祁華眼神飄忽,這一切的一切太過熟悉,讓他有種虛幻的不真實感。曾幾何時,他也如此這遭聽著喜娘的敘述,記著婚事的細(xì)節(jié)。

  但是那時的心境是憧憬的、是激動的,和現(xiàn)如今的他真是大相徑庭,現(xiàn)在想來,著實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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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京二百里開外的陽平縣,這個縣城邊域不大,但縣令為官清廉,治理有方,百姓安居樂業(yè),到是繁華有序。

  夜幕即將降臨,大街上仍然熱鬧非凡,買賣聲、吆喝聲連成一片。街道正中,風(fēng)悠悠的吹著一座三層高客棧門口的旗幡,霧雨有些輕輕的飄在半空,來往的人們開始意識到,紛紛收拾攤位或者行裝在大接上快速奔走著。

  客棧內(nèi)四周彌漫著誘人的佳肴香氣,店小二正端著菜來回穿梭,店中處處是談笑聲和杯盞碰撞的聲響,兩個一身麻布長衫的年輕少兒郎,在門口拉扯交談著。

  “桃,桃兄,這個陽平客棧太過招搖了,你我實在不方便來此啊?!?p>  “晴風(fēng),你大病初愈,我不能讓你跟我在受累了,之前是姐...兄長自私了,你安心在這大吃一番,然后住宿在此。你放心,他們要找也是行跡可疑的二人,你一人在此斷不會惹人懷疑的?!碧邑藏苍谒吔辜钡男÷曊f道。

  “桃兄,說好的有福同享。你若執(zhí)意要此,晴風(fēng)也絕不會一人享其福,至你于不顧的?!?p>  “哎呀,你怎么就這么....”

  “你別說了。”晴風(fēng)耍開了手臂,態(tài)度堅定的說道:“除非你和我一起住在這,大不了你我裝作不識,也好比讓我眼睜睜看著你一個人這陽平縣內(nèi)居無定所來的強(qiáng)?!?p>  桃夭夭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思索了片刻,心一橫的點頭道:“好吧,那你先進(jìn)去可以了吧?”

  “兩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一跨入門堂內(nèi),一個身穿粗布褂子的店小二,就帶著一臉訕笑迎了上來。

  晴風(fēng)聞言一愣,隨后不解的問道,你怎知我是兩人前來?

  店小二諂媚的笑道:“咱這陽平縣雖然不大,但也是庸煙兩國來往商販的必經(jīng)之地,每天從咱這客棧經(jīng)過的人少數(shù)上百?!彼职焉碜涌拷诵?,一臉戲謔的低聲說道:“您和剛那位公子哥在門口拉扯,您二人穿著打扮神態(tài)又這么相似。咱大庸很多華貴都好這口,咱懂的。”

  晴風(fēng)面色一紅,嗔道:“你,有辱斯文?!狈餍湔D(zhuǎn)身離去。

  身后的桃夭夭飛速上前,一把拉住晴風(fēng)的胳臂,對店小二用著粗重的嗓音解釋道:“小二哥,好眼力。只是我這...弟弟臉皮薄,在外人面前不喜與我親近,這才有剛剛拉扯一幕。還勞煩小二哥給我二人準(zhǔn)備兩間廂房,你懂得哦?!碧邑藏蔡裘紘诟赖?。

  店小二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點頭笑好。桃夭夭繼續(xù)吩咐道:“對了,廂房開好后,在給我送些上好的酒菜到屋子里?!?p>  店小二上下打量了下兩人穿著,目光帶了些疑慮。桃夭夭趕忙上前在其手中偷塞了一錠銀子,悄悄解釋道:“我那弟弟本是大戶人家,可是你也看到了,如今這情況,他家中是斷然不允的。我們穿成這樣也是無奈之舉。還煩請小二哥務(wù)必替我兩人守住秘密。廂房不用上好,干凈的就行。多的嘛,小二哥請自行笑納。”

  店小二笑呵呵的揣著銀子,引著桃夭夭和晴風(fēng)二人上了三層,還很貼心的給他倆安排了鄰近的廂房。“兩位客觀,房中已備好了熱水,休息片刻,飯菜一會就到?!?p>  片刻,晴風(fēng)敲開了桃夭夭的房門,不解的問道:“姐姐,你剛?cè)绱苏f,不是讓那小二去嚼舌根嘛?!?p>  桃夭夭笑著,摸了摸晴風(fēng)發(fā)梢,溫柔的說道:“我就要他們知曉,兩個男子的斷臂故事總好過兩個陌生的年輕男子。這樣才能更好的打消有心人對你我二人的疑心。好了,回房休息吧,你身子骨剛好,用過晚膳早點睡?!?p>  晴風(fēng)恍然點頭道:“嗯,姐姐,那我先回房了。也里有什么事,您叫我一聲?!?p>  房門關(guān)上后,桃夭夭將手中的包袱放在正中圓桌上,有些癱軟的靠在床榻上,長長的嘆了口氣。

  從華京出來已有八日了,她和晴風(fēng)為避人耳目,這段日子風(fēng)餐露宿,居無定所。雖說也路過不少福華寺的分寺,但是考慮到自己的身份,有可能會給寺中僧人帶去麻煩,而且司馬祁華定然會猜到,她們二人離開華京會受到福華寺的幫扶和庇佑,所以一直都避而遠(yuǎn)之,能不叨擾就不叨擾。這么多天,只有今天,可以軟塌安枕一夜。

  她和衣而眠,疲倦勞累迅速席卷了全身,緩緩的進(jìn)入了夢境。

  又是那個熟悉的夢魘,她手舉刀劍站在院中大開殺戒。畫面一轉(zhuǎn),她身負(fù)重傷,渾身血污的倒在血泊中,身邊傳來陣陣的嘶吼哀嚎聲。

  她茫然的尋找著那細(xì)微的光暈,強(qiáng)迫自己在夢中看的更為真切,周遭影影綽綽的輪廓,虛虛實實。不遠(yuǎn)處,她一打眼,赫然發(fā)現(xiàn)地下躺的正是晴風(fēng)的尸體。桃夭夭一個激靈,驚駭?shù)膹膲趑|中喘著粗氣一骨碌坐了起來。

  天已然微亮,桌子上還放著昨日送來的飯菜。她記得昨夜自己睡著了,這些食物應(yīng)該是晴風(fēng)給拿進(jìn)來的。對了!晴風(fēng),那個夢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突然感到一陣刺裂的頭疼,就好像腦子中在被強(qiáng)行塞回著什么,疼的幾乎要炸裂一般。劇烈的頭疼很快席卷了整個頭顱,她撕心裂肺的喘著粗氣,滿面慘白,嘴中下意識的發(fā)出嗚咽的低喃聲。

  “啊~~~~嗯…….”

  恍惚中,晴風(fēng)的身影出現(xiàn)在面前,她一臉關(guān)切焦灼的問道:“桃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給你請大夫。”

  桃夭夭下意識的一把拉住正欲轉(zhuǎn)身的晴風(fēng)。她極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慢慢的,頭疼的痛苦感,漸漸消散。她的眼前變得開始清明起來,她望著晴風(fēng)關(guān)切的神情,聲音沙啞的說道:“不要去請大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是有些頭疼,你將我包袱中最后一刻順血丸拿給我?!?p>  “桃姐姐?!鼻顼L(fēng)看了眼門口,聲音壓低了些繼續(xù)說道:“這藥丸雖說是了然方丈給你的,但您最近總是莫名的頭暈頭疼,總要尋個大夫確診下病因啊。這藥丸雖靈驗,但治標(biāo)不治本,更何況,這也是最后一粒了。”

  桃夭夭報了個讓其寬慰笑意,有氣無力的說道:“先拿來吧。之后的事情,我自有打算?!?p>  晴風(fēng)坳不過她,嘆了口氣,去取了包袱。

  片刻功夫,桃夭夭的面色慢慢紅潤開來,精神也大有起色。聲音也變得清朗了一些,“晴風(fēng),這陽平縣過去沒多遠(yuǎn),就到黔城了,那里有我相識的商人。哦,就是之前我讓你送錦帕的陳老板,到了那,我答應(yīng)你會找個大夫好好瞧一下的?!?p>  一個時辰后,兩人為避人耳目,還是在各自房中用完了早膳,又梳洗修整了一番。才收拾好行囊,踏出了房門。到了樓梯露,樓下傳來陣陣的嘈雜聲,嬉笑聲。

  兩人都有些不解的,一前一后下到了前堂。客棧外,熱鬧非凡,鑼鼓鳴天。桃夭夭和晴風(fēng)好不容易在擠開人群,走到門外,看個究竟。

  人群中,到處議論紛紛?!鞍??這哪家的迎親隊啊,真夠氣派的。”

  “看樣子,估計是哪家皇親貴族跨地迎親吧?!?p>  “拉倒吧,這大庸的皇親貴族哪家這么路途偏遠(yuǎn),大費周章的出城迎親啊。不過,這么華麗的馬車我到還真第一次見過?!?p>  “哎?你們看,車棋上寫的啥???育德侯……”

  晴風(fēng)也在桃夭夭身后小聲的嘟囔道:“桃兄,這育德侯是哪位侯爺???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p>  桃夭夭渾身一震,一股熟悉的記憶油然而生,從心底涌了上來。她悲哀的神情,眼眸中滿是空洞落寞,撐著一邊的墻柱上。低聲回答道:“育德侯……看來咱們這是碰上司馬世子……迎娶安然郡主的迎親隊了?!?p>  晴風(fēng)一臉震驚,不可思議的搖頭,自言自語道:“這么快,不說過了春分嘛。這還在春分節(jié)里頭啊?!?p>  桃夭夭敏銳的聽到這句話,她疑惑的望向晴風(fēng),耳語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的?”

  晴風(fēng)連忙搖手解釋,桃夭夭打斷了她,“算了,現(xiàn)在也不是談?wù)撨@個的好時機(jī)。這……育德侯的迎親隊出現(xiàn)在這也好,更是沒幾人能注意到你我……等這隊伍過去,我們緊慢跟著,他在神通廣大,也不會讓暗衛(wèi)去查自己的迎親車隊?!?p>  ---------------------

  晴風(fēng)和桃夭夭一路悄然跟隨,當(dāng)夜就跟著這迎親車隊來到了黔城。

  不過,黃雀捕蟬螳螂在后,二人一到黔城,就已經(jīng)被幾個黑衣人給盯上了。

  陳老板的珍寶齋開在黔城最繁華的地段,這名字是他連夜出走華京,在錦繡雅齋的鋪子內(nèi),留下的一封書信中提到的。

  看來這陳老板確實是經(jīng)商的奇才,這短短的半年的時間,珍寶齋就在當(dāng)?shù)厍亲龅氖秋L(fēng)生水起,幾乎家喻戶曉。她們二人很快就找到了這間華麗的鋪子。

  由于已入夜暮,珍寶齋雖未打烊,但來往的客人已經(jīng)熙熙攘攘。桃夭夭帶著晴風(fēng)在鋪子對面的小胡同中等了片刻,待鋪子內(nèi)已經(jīng)沒有光顧往來的客人。二人才謹(jǐn)慎的走近鋪中。

  “哎?兩位客人,我們珍寶齋酉時三刻打烊。這是老板定的規(guī)矩,您若有意明個請早些來?!遍T口一個年約二十出頭,瘦矮個,眼瞼彎彎的男伙計滿面堆笑的上前解釋道。

  桃夭夭笑道:“你們這店譜夠大的啊,有生意都不做?。俊?p>  這個伙計聞言一愣,但還是滿面堆笑的耐心說道:“這老板定的時辰,咱個小伙計,只得照做。還請兩位小公子不要為難的好?!?p>  桃夭夭從袖袋中掏出一枚玉墜,看著是很樸素簡單的白玉,但通體潤澤,在燭火照耀下顯得流光溢彩。她將這枚玉墜遞給了伙計,溫和的解釋道:“我們兩兄弟是你們家陳老板的表親,這枚玉墜就是當(dāng)時他贈予的。勞煩這位小哥將這玉墜轉(zhuǎn)交給你們老板,就說他兩個表弟路遇此處,前來拜見?!?p>  伙計聞言,趕忙應(yīng)承下來,說道:“哦,原來是我們老板的相識啊。請坐請坐。不過...我們老板現(xiàn)在不在店中。兩位稍等,我這就去請管事的來?!?p>  半晌后,門簾后走出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臉隆起的肥肉中,確生著一對精亮的雙眼。他穿著一襲靛色綢緞長衫,派頭十足的走了出來?!?p>   聽說二位小兄弟,是陳老板的表弟?不過,這玉佩老朽看的確實平平無奇,請問可有其他物件可以證明二位身份?!?p>  桃夭夭搖了搖頭,回道:“你將這玉墜交給你們老板,我們二人身份自然不就得到證實了嗎?”

  管事的中年人,嘴角雖笑著,眼中卻滿是嘲諷:“自從我家掌柜這珍寶齋開的風(fēng)生水起后,就免不了一大堆窮親戚想來分一份羹,我們這做下人的也是謹(jǐn)慎行事。”

  “你!少狗眼看人低了?!鼻顼L(fēng)在身后怒呵道。

  “晴弟,休得胡言。”桃夭夭打斷了晴風(fēng)的話,轉(zhuǎn)而將臉上的笑容均數(shù)收齊,嘴角和眼眸皆是冷冽之色,她淡淡的說道:“勞煩管事的將這玉墜轉(zhuǎn)交給你們陳老板,是真是假,一見知曉?!?p>  中年人大笑起來,將玉墜子扔在桃夭夭面前的木桌上,譏笑道:“不管是真是假,替你們轉(zhuǎn)達(dá)我能有什么好處???你們這種人我見了多了,無非不是想來占點便宜。劉二,給他二人五十文錢,就當(dāng)我們珍寶齋做善事了。送客!”

  晴風(fēng)心疼的看向桃夭夭,自家主子身份在怎么特殊,但何時又受過如此屈辱。她當(dāng)即火冒三丈,。正要上前理論。桃夭夭瞪了她一眼,搖搖頭。隨即接過那五十文錢,對著掌事的和伙計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二兄弟就謝過老板美意了。不打擾幾位,我等告辭了。”

  轉(zhuǎn)身那刻,她面容冰冷,一手拉著滿面不可置信的晴風(fēng)離開了珍寶齋。出來鋪子外,她對晴風(fēng)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附在她耳后低聲說道:“別吱聲,這珍寶齋被盯上了?!?p>  然后,她一臉悲憤的對著晴風(fēng)罵道:“他娘的,那姓陳的,好歹一個村子出來。就給咱兄弟這點錢,打飯要飯的啊?!?p>  晴風(fēng)神情恍然,立刻反應(yīng)道:“就是,大哥,要不是當(dāng)年咱娘接濟(jì)過他幾頓,那小子早餓死了,能有今天?那個忘恩負(fù)義的?!?p>  “走,這點錢雖少,但也夠咱兄弟倆去好好吃一頓?!?p>  語畢,二人枉顧著街上不明事理的過往路人滿是鄙夷的眼神,勾肩搭背一派市井模樣的朝著街道另一頭走去。

  墻根后,一個黑衣人小聲嘟囔道:“老大,咱是不是搞錯了,這二人看著也不像我們要找的人???”

  另外一個黑衣人冷冷回道:“你在這鋪子外繼續(xù)盯著,我跟著在去確認(rèn)一下。二個時辰后,城西仙女橋頭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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