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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祁華

二十三章

桃之夭夭灼灼祁華 金木淼火土 4857 2019-05-28 00:11:10

  “什么?”庸王在龍椅上震怒,“皇城跟下,幾萬大軍,行軍總管出師前被刺重傷,這要是傳出去,我大庸的顏面何存?”庸王猛然站起,暴跳如雷,踱步至堂下怒吼道。

  “吾皇息怒?!北姵脊虻?,噤若寒蟬。

  庸王怒氣沖沖的在殿上來回踱步,“孫家然,朕問你,幾萬行軍,怎個會連個刺客都抓不到,驍奇軍上下都是干什么吃的?”

  驍奇將軍孫家然,叩首高聲道:“皇上息怒,這次出軍分為三隊,張莽作為守將帶先鋒部隊1000余人先行出城,這1000人實乃我驍奇精銳,確沒想到剛出城沒幾里路,千人軍隊上吐下瀉,張莽當(dāng)時已經(jīng)起疑,察覺不對,就帶著癥狀較輕的幾十人回城報告,在回來路上突遇埋伏,那些刺客出招刁鉆狠辣,張莽才不甚亂入圈套,墜入山崖?!?p>  庸王問道:“刁鉆狠辣?這次千人軍隊中除張莽重傷臥床,可有其他兵將存性命之憂?”

  孫家然一時啞然,他慢慢悠悠的開口回道:“稟皇上,此次千人精軍中處張莽外,并未有他人受傷?!?p>  庸王又問道:“哦?那那些兵將上吐下瀉的原因又是否查明了?”

  孫家然面色蒼白,大汗淋漓的回道:“稟皇上,驍騎軍十萬人除這千人有此等癥狀,其他并未發(fā)現(xiàn)有.......因此我驍奇將領(lǐng)與大理寺共推斷是送行酒出了問題?!?p>  大理寺卿陳躍站到孫家然身后,躬身說道:“皇上贖罪,驍奇全軍上下所有食物,大理寺已經(jīng)安排人手進(jìn)行查驗,只是牽扯甚多,一時還未有結(jié)果?!?p>  庸王坐回龍椅上,目光冷冽的望向?qū)O家然,疾聲厲色:“什么都沒查明,就斷定是刺客,哪家刺客這么神通廣大,朕看,會不會是你驍奇軍內(nèi)出了岔子啊?”

  驍奇軍大將軍張育卿、車騎將軍孫家然、將軍衛(wèi)諾同時跪地,高喊道:“皇上恕罪。”

  一邊的曹太尉突然上前說道:“皇上,事已至此,依老臣見,當(dāng)下還是先解決更替的守將。這玉門關(guān)已近戰(zhàn)事后期,今日出發(fā),三月之內(nèi)必然拿下,但出師的守將重傷,實有不詳之兆,如今又已近年關(guān),若有延遲,恰逢春分節(jié)慶,兩者都對我軍兵將士氣勢必有損啊?!?p>  庸王看著殿下已然鶴發(fā)的三公老臣曹民,態(tài)度放緩了些,說道:“曹公所言,亦是朕所憂心的,玉門關(guān)雖勢在必得,朕仍恐夜長夢多.......好了,這不還查明嘛,你們先起來吧.......不知各位愛卿可有什么合適人選?”

  司馬向嵐站在一邊,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在心中暗暗嘀咕:“不對,這太巧合了,簡直就像是有人故意送了這盤棋一樣?!本驮谒粲兴寄蛔髀暤臅r候,身后的吏部尚書劉沭上前躬身,將司馬向嵐一下拉回了思緒,“不好?!彼谛睦锩偷囊惑@,確已經(jīng)來不及,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劉沐躬身說話。

  劉沐:“稟皇上,我大庸軍隊一路過關(guān)斬將,只在那玉門關(guān)征戰(zhàn)半載,如今戰(zhàn)事盡平,玉門關(guān)已被我軍包圍斷糧草數(shù)月,本就茍延殘喘。而此戰(zhàn)中一直是征戰(zhàn)軍一馬當(dāng)先,其懷化大將軍衛(wèi)運更是讓敵軍聞風(fēng)喪膽,聲名赫赫。臣在此請奏,既然此次是驍奇軍內(nèi)出了問題,不如另從皇御、征戰(zhàn)兩軍中選拔得力干將,赴戰(zhàn)場為我大庸奪城效力?!?p>  “劉沐,我驍奇軍出什么問題?豈是爾等可以在這妄加斷定,大放厥詞的?”驍奇衛(wèi)諾猛然對其怒斥道。

  “衛(wèi)諾,不得放肆!”張育卿在邊斥責(zé)到,同時對庸王躬身賠禮:“衛(wèi)諾殿上失言,請皇上懲辦?!闭f完,他又轉(zhuǎn)身對大理寺卿陳躍說道:“煩請陳大人,盡快調(diào)查,還我驍奇上下一個清白?;噬?,倘若與我驍奇軍無關(guān),老臣懇請,嚴(yán)查是否有宵小之輩借此得利。”

  劉沐:“張將軍,你驍奇軍何必動怒。臣劉沐作為吏部尚書,本就理應(yīng)為皇上舉薦人才?;噬鲜ッ?,劉沐忠心可鑒?!?p>  兵部侍郎李千一邊說道:“皇上,劉大人所言極是,臣附議?!?p>  緊接著,陸陸續(xù)續(xù)有幾名臣官同時開口附議。

  庸王在龍椅上看著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嘴角勾笑看向司馬向嵐,輕聲問道:“侯爺,朕記得劉沐和李千同是祁太傅的門生,關(guān)于他們今日的諫言,你意下如何???”

  司馬向嵐面上波瀾不驚,內(nèi)里確感芒刺在背,他看似淡然的回道:“皇上圣明,三軍護(hù)我大庸百年太平,無論是皇御、驍奇還是征戰(zhàn),所有將領(lǐng)自是盡忠職守,鞍甲之勞并屢建汗馬功勞。無論皇上著何將前去玉門關(guān),都自是深思熟慮合情合理。劉大人等只是恐誤正事,急為皇上分憂。依臣拙見皇御中郎將杜江,與張莽官職相當(dāng),從軍數(shù)十載一直又是朝乾夕惕,在軍中廣受好評,此番攻打玉門關(guān),同為合適人選?!?p>  皇御大將軍齊臨飛本是越騎校尉,御前統(tǒng)領(lǐng),一直備受皇上信賴,后任皇御軍車騎將軍,再到大將軍的軍職。而杜江不只是齊臨飛一手提拔的得力干將,還是他庶女的乘龍快婿。杜江多年以來恪盡職守但無奈軍功不夠,未得晉升,這是三軍上下皆知的秘密,司馬向嵐這話無功無錯,這杜江確實是非常合適的。

  司馬祁華站在身后,嘴角微微上揚,咧了個不易察覺的看似嘲諷的笑意,并余光瞥了眼側(cè)后的李千。

  只見李千上前接話道:“稟皇上,司馬侯爺所言不虛,這杜江在軍中多年確實恪盡職守,奉命唯謹(jǐn),幾次出征,無論對哪位行軍總管亦都是耳提面首、唯命是從,實乃我大庸百官之表率?!?p>  庸王眉心微蹙,看著文武百官各懷鬼胎。李千這話所言不虛,這杜江看起來最是合適,但其本性太過老實聽話、優(yōu)柔寡斷,對其岳父齊臨飛一直敬重畏懼,從軍這么多年,雖是個中郎將,但從未獨自統(tǒng)領(lǐng)過一方將士,根本就難堪大任。這司馬向嵐是故意知曉提之,還是.......他又望了下司馬祁華,這張莽重傷,到底是這兩人誰為之?這司馬祁華...雖是自己的私生嫡子,但實在不好控制,難測其心啊。

  司馬向嵐心底一驚,斜眼瞪了李千一樣,心中咒罵道“蠢貨。”

  李千被這一眼,望的惶恐不安,他趕忙退避一邊,三緘其口。

  齊臨飛在朝堂上,眼睛微瞇,垂眸站在一側(c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一副淡然處之,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庸王看齊臨飛絲毫未做反應(yīng),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揮手說道:“關(guān)于人選,朕還要在沉謀重慮一番,今日就議到這,退朝吧。”

  殿堂下,大內(nèi)總管康德公公攔住了正欲出宮門的齊臨飛,“齊將軍留步,皇上請您到養(yǎng)心殿一敘,這邊請?!?p>  司馬祁華看著面前盯著齊臨飛,眼中晦暗不明的司馬向嵐。只恭恭敬敬的跟其身后,沒有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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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府內(nèi),司馬向嵐面色沉沉的盯著司馬祁華,深邃恨戾的眼神似乎要將面前的兒郎的心肺層層剖開。司馬祁華面容不變,看不出端倪,依然是一副淡淡的模樣,站在正中,仍由如刀劍般的眼神在身上探究見底。

  司馬向嵐聲音冰冷開口問道:“我且問你,有沒有什么瞞著我的?”

  司馬祁華面上一驚,眼中滿是委屈,聲音有些顫抖的回應(yīng)道:“父親,您是最知曉孩兒的,我怎敢有欺瞞您的地方?”

  聞言后,司馬向嵐垂眸思索了片刻,抬起頭后狠厲的眼神已經(jīng)從司馬祁華身上離開,虛空的望向遠(yuǎn)處嗎,說話的聲音也緩和些許,“為父自是信你,我只擔(dān)心你被人利用還不自知。這李千比你虛長幾歲,你自幼就與他交好,為父只是奇怪,今日朝堂上他為何有此一言?”

  司馬祁華亦是一愣,先是擺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后沉思片刻又突然清明的樣子,說道:“孩兒愚見,有幾種推測。”

  司馬向嵐看著他,點點頭,坐回書桌后。

  司馬祁華繼續(xù)說:“其一,李千知曉玉門關(guān)對我司馬侯府的重要性,所以想賣個人情,像父親您示好。其二,李千并未深思父親今日言語中深意,而且皇御軍一直恃寵而橫,從來不把六部放在眼里,李千作為兵部侍郎在皇御軍面前形同虛設(shè),他自是不喜皇御的人得此軍功,恐其好大喜功。其三....”司馬祁華停頓了片刻,才繼續(xù)說道:“孩兒懷疑,張莽的御封乃到重傷均是有人刻意為之?!?p>  司馬向嵐重重將胳膊捶在書案上,怒呵道:“哼!祁華所言正是為父所思。張莽受傷整個驍奇軍受牽連,最喜聞樂見的應(yīng)該就是皇御、征戰(zhàn)二軍。而征戰(zhàn)一直是我司馬家的,今個朝堂上,那些個老匹夫一唱一和,恨不得將臟水一股腦全澆在我司馬向嵐的頭上。這筆賬,本侯今日記下了?!彼薹薜恼f完,又問司馬祁華道:“祁華也覺得,這一切是平南王所為?”

  司馬祁華不置可否,謹(jǐn)慎慢開口道:“孩兒不敢斷言,只是這一切過于巧合。之前,父親您懷疑安然,因為孩兒一事而刻意讓張莽搶了去玉門關(guān),現(xiàn)在看來,也未必有那么簡單。孩兒懷疑,平南王此舉另有深意啊?!?p>  司馬向嵐咬牙沉思道:“你是懷疑,平南王陽奉陰違,假意與我們合作?難道,不對,難道他不怕,魚死網(wǎng)破兩敗俱傷嗎?”

  司馬祁華點頭附和道,“父親所言極是,除非對他們來說,有更適合的合作對象,即使毀了信約也毫無干系。父親,當(dāng)初平南王到底為什么愿意與我們結(jié)盟?倒是值得深思啊?!?p>  司馬向嵐恍然道:“張皇后無所出,他們本意就是想扶持皇后的養(yǎng)子,六皇子景燁繼承大統(tǒng),當(dāng)初和我們合作也只是因為皇上指婚你和安然而順?biāo)浦郏槃荻鵀?。看來,如今是有人能助得他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能達(dá)成此愿了,而我們司馬家這時候反而容易壞了他們好事?!?p>  司馬祁華低聲說道:“父親,宜未雨而綢繆;毋臨渴而掘井?!?p>  ---------------------------------------

  一個時辰后,遠(yuǎn)處的天將黑未黑的,天地昏黃,萬物朦朧。

  司馬祁華有些疲累的坐在求凰居的廳堂內(nèi),大夫人正一臉慈善的望著他和司馬綰綰,她柔聲細(xì)語的開口詢問:“祁華,怎么看的如此疲倦?走近點,來讓娘親好好瞧瞧。你這天天都忙些什么啊,隔這么多天才來看娘?!?p>  司馬祁華也換上了一個溫和的笑意,走近大夫人輕聲說道:“母親,孩兒讓您擔(dān)心了,今日只是與父親在書房議事時間長了些,并未操勞什么?!?p>  司馬夫人看著面前的兒子,重重嘆了口氣,這孩子雖然恭敬孝順,但總一副子疏離的樣子,別的孩子承歡膝下,撒嬌嬉鬧,這孩子就從來沒有過。好像打他記事起,就是這樣子,讓人瞧不出一點錯來,但也不甚交心。

  她有些落寞點頭笑了笑,又拉了拉一邊的司馬綰綰,柔聲問道:“綰綰,你兄長什么都好,就是不會顧著自己,你如今也回華京了,以后就和娘以前多看管著他?!?p>  董晚亦是回握其手,柔聲說道:“娘,兄長一向沉穩(wěn),您就別太擔(dān)心。倒是您要好好注意身體,之前我聽張媽媽說,你這幾日有些咳嗽,怎么都沒跟我們提起呢?如今可好些了?

  司馬夫人笑著假嗔道:“別聽你張媽媽,她就會小題大做,娘親這不好好的嘛,倒是你,過了年就及笄了,你這父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華京哪家你這么大的姑娘沒許好人家啊,他倒好,一點不著急?!?p>  董晚心中萬馬奔騰,無限尷尬,但面上確保持著一副少女嬌羞的神色撒嬌說著:“母親,您怎么又提這事啦……”

  董晚其實對這侯府大夫人,還是十分同情和尊敬的,起碼她對待自己,這個冒牌女兒確實是真心實意實打?qū)嵉暮?。他甚至不敢去想,若有朝一日,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會何種悲痛絕望,每每想到這,心就像被揪成了一團(tuán),說不清的焦躁。同時,也愈發(fā)反感司馬向嵐,他竟然能如此隱瞞自己的愛妻,甚至可以對親子親女都可以利用。如今他只希望,在這侯府內(nèi),好好的當(dāng)好司馬綰綰,做好一個女兒應(yīng)盡的本分,也是為了自己恕罪。

  “祁華啊,你一向做事有主張,按理說母親不應(yīng)該干涉。”司馬夫人對著司馬祁華語重心長的話語將董晚拉回了思緒,她看著司馬夫人謹(jǐn)慎小心的開口說道:“你是我大庸堂堂世子殿下,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事,但這后宅若是不打理好也是容易殃及前院的。我也不是對那桃姑娘有偏見,只是她畢竟為過人妻,我是害怕安然與你完婚后,進(jìn)你世子府后吃虧……畢竟,過完年你就弱冠了,總歸要搬到自己的府邸了,到時娘親即使想管也管不了了?!?p>  司馬祁華報了一個讓其安心的笑意,他走到大夫人面前拉了拉她手。司馬夫人整個人一愣,顯然這是司馬祁華第一次對她這么熱絡(luò),她心疼又開心的望著自己的孩子。

  “娘,我知道您不喜歡她,之前還以為父親命夏客帶她出府而欣喜?!彼抉R夫人聞言神情一僵,有些面紅的回過了目光。就聽司馬祁華繼續(xù)說道:“但是,我與桃夭夭多年前在大煙就已然結(jié)識了,她的脾氣秉性我確實是知曉一些的。祁華在此,向您保證,您算擔(dān)心的事情絕對不會發(fā)生。哎...兒子平時對您關(guān)心的確少了,是為大錯,之后我答應(yīng)您,只要得空就來拜見母親,可好?”

  司馬大夫人面容欣喜的點頭笑道:“好好好。今天你們一個二個的,怎么?嘴巴抹了蜜啊。我不嘮叨你們了。你們要知道,做母親的沒什么奢望,就是希望你們一切安好?!?p>  “如蘭,傳膳。今個也讓我這老婆子享受下兒女陪伴的美事?!贝蠓蛉诵χ痤侀_的拉著司馬祁華和司馬綰綰這一雙兒女。

  桃夭夭半夢半醒間,感到一雙冰冷如玉的手撫摸著她的發(fā)梢、眉間至到唇角。

  她微張雙眼,正看到司馬祁華靠在自己的胸腹部,月色下他的雙眼滿是血絲,溫潤晶瑩的雙眸已然空洞無神,他喃喃開口道:“夭夭,我真的有些累了?!?

金木淼火土

這兩章,明爭暗斗的,是不是看的也有些累了?。?  別擔(dān)心,我們下一章談?wù)勄?,說說愛。一起放松放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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