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往東面飛去,幾個時辰后,飛到了天都城,免不了一番閑逛,又出發(fā)繼續(xù)前行。
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進入云夢沼澤邊緣了,大地不再是黑色的,要么綠的,要么紅的,有一股腥穢逼人的味道。
這里和廣漠大陸內(nèi)部相比,少了林樹蓊翳,空氣新潔,瘴氣自然應(yīng)運而生了。
云夢沼澤的毒瘴都是無形的瘴,或腥風(fēng)四射,或異香襲人。
蘇幻天幾人但見爛草枯枝之間突然出現(xiàn)一道道金光,忽而從半空墜下來,小如彈丸漸漸飄散,大如車輪忽然進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氣逼人。
“師弟師妹小心!這是瘴母,碰著這股氣味,立刻就中毒,這種東西是可怕的很,快服下仿毒瘴的丹藥!”王釗說完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個小瓶,倒出一青色的藥丸,仰頭服了下去。
蘇幻天兩人也忙服下丹藥。
三人走出沒有多遠,黑霧越聚越多,咫尺之間看不到對方,走出幾里,方才看到數(shù)百米之外的東西。
這時淡淡的瘴氣之中一些黑點,剛開始就幾個,慢慢的越來越多,片刻間便在半空中形成了一片丈許的黑云,嗡鳴之聲不絕。
“這是什么?”蘇幻天定睛看去。
這哪里是什么黑云,竟是數(shù)千只放大好幾倍的綠色的七星瓢蟲!每一只比普通瓢蟲要大上幾倍,尖尖的長嘴足有一寸,朝外突出的眼睛閃著綠光,身上的斑點非常醒目,看著叫人不由寒毛倒豎!
“去!”王釗一聲厲喝,手中一顆尺大的火球符向黑云打去。
這些七星瓢蟲在空中一個盤旋,帶著令人心悸的嗡鳴聲,竟然不閃不避猛地俯沖向他們。
妖獸妖蟲蘇幻天也見識過不少,但這么恐怖的一群七星瓢蟲還是真的從未見識!不過他倒也不至于慌張,凡是妖蟲之類,大多懼怕火攻。
一面急速抽身向后,他一面也凝聚一個大火球攻向黑云,李萱夕則是取出了數(shù)張中階火屬性攻擊符篆,略一催動,朝黑壓壓的七星瓢蟲扔了過去。
噼里啪啦一陣爆鳴!火球術(shù)和火球符在黑云之中炸開,烈焰迅速吞沒了那俯沖而下的一大片黑云。
然而爆出的火焰還沒有熄滅,一陣令人心悸的嗡嗡聲又響了起來,三人覺得一陣頭皮發(fā)麻。
這些火球爆開,除了一些被火球爆開震暈的蚊蟲紛紛掉落,一大片黑蚊重又聚起,嗡鳴著撲向他們。
這些七星瓢蟲竟然不怕火攻!
既然不怕火攻,三人也就不再傻傻的放火球術(shù)了。
三人一邊后退,一邊施放別的手段!。
風(fēng)刃術(shù),打到它們身上只留下一道小口子,幾人費了好大力氣又是施法又是扔符,可惜也只讓黑云縮小了一半左右,剩下的仍舊黑壓壓一片。
只能殺雞用牛刀了,三人一拍儲物袋,拿出來各自法器。
李萱夕左手用法劍,右手執(zhí)一條彩綾,竟然是雙攻擊法器,彩綾一揮手夾雜幾息香氣,聽她說有迷惑敵人的效果。
王釗用的是一把上品法劍,據(jù)說他本人是煉器學(xué)徒,筑基后施劍峰特別獎勵給他的。
“萬劍百煉!”李萱夕出手了,御劍在身前,手一掐訣,數(shù)道劍氣出現(xiàn)在法劍頂端,迅捷無比地直奔七星瓢蟲群而去。
這些瓢蟲看似擁擠,實則分散,只聽叮叮叮幾聲,沒打到幾個,動用法器更是難以殺滅,還不如用法術(shù)和符咒有效果。
蘇幻天和王釗也攻擊了一下,發(fā)現(xiàn)效果同樣微乎其微。
三人真的是被難住了。
怎么辦?這古怪的七星瓢蟲既不懼水火,數(shù)量又極多,后面還在繼續(xù)飛來,仿佛無窮無盡一般,也實在是殺之不盡。
幾人只好撐起護體金身術(shù),一邊躲閃,一邊祭出火球術(shù),風(fēng)刃術(shù)絞殺。
奈何蚊蟲不僅數(shù)量多,無窮無盡,速度也是極快,不一會兒,三人的護體光罩之上便趴上了數(shù)十只。
好在那蚊蟲長有寸余的尖嘴看起來瘆人,一時也未能刺破金身術(shù)。
不過看著形勢,用不了多久,等三人法力耗盡干涸,那真是回天乏力了。修士有法力才有手段,到時候沒了法力,縱然再厲害的手段也使不出來呀!
“這么多黑壓壓的七星瓢蟲,若是放任下去,不消一會兒,我們將法力耗盡,后果不堪設(shè)想,兩位師兄,快想想辦法!”李萱夕真是著急了,這一會香汗淋漓。
“師妹,別擔(dān)心,我正在想辦法?!蓖踽摪参克f道。
王釗口里是這么說的,他心中也是暗暗叫苦,自己剛剛筑基成功,法力并不是很深厚,這一會已經(jīng)消耗五成了。
“師兄,實在不行咱們就避開這些七星瓢蟲?!袄钶嫦Υ蚱鹆送颂霉?。
“退,往哪退,他們的速度那么快,能跑哪去?”王釗開口說道。
“王師兄,退到哪是哪,在這里耗著也不是辦法。”蘇幻天也突然開口。
“那好,都上飛劍吧,趕緊離開!”王釗對蘇幻天二人喊道。
這些瓢蟲殺也殺不盡,趕也趕不走,只有逃之夭夭了。
三人躍上飛劍,準備逃出這片是非之地。
驀然,一陣琴聲突然響起,琴聲從遠處黑霧中幽幽傳來,但卻與尋常琴聲不盡相同,竟然有凜冽的殺伐之意,正在攻擊三人的七星瓢蟲宛若喝醉了酒一般,搖搖晃晃起來。
尖銳的琴聲還在繼續(xù),沒多久,所有的瓢蟲逐步失控,紛紛落到地上翻滾起來,而后一動不動。
甚至,連蘇幻天他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有一股不受控制的迷亂之意。
好厲害的琴聲!
琴聲戛然而止,從遠處走來一個雙手托琴的黃衣女子,女子二十左右,美貌無比,只見她眸含秋水,雙目澄澈,肩若削成,腰若約素。
纖纖玉手,手可生花,慢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
“幾位道友,可是被這些九星花甲困???可曾受傷?”那女子步履輕盈,嚶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