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朵道花徐徐落下,空中仙氣裊繞。
第一朵呈現(xiàn)金黃色,和金劍閃電的氣息相仿。
第二朵是綠色道花,和樹形閃電的氣息一致。
第三朵藍色,第四朵紅色,第五朵土黃色,第六朵黑色,第七朵白色,第八朵黑色,第九朵白色。
九朵道花和九道閃電的氣息都是一脈相承。
文至的心神沉浸在九朵道花的滋養(yǎng)當中,不知不覺,已至天明。
文至心道:“我這是渡劫?如果這是渡劫的話,我明心境界的時候也渡了劫,但辟空的時候為什么沒有渡劫?”
“我的心神境界渡劫也來的晚,是完善了才天地才降劫,看來,我的辟空境界修行得有問題。”
“看來,以后似乎要經(jīng)常挨雷劈了?!蔽闹敛挥尚Φ?,有些愕然,又有些期待。
小滿繞到屋子后面,趴在窗子上面看他悟道,看了一整夜,也不覺得困。
元心和鐘俊河也在一旁看文至渡劫,于鐘俊河來說,他踏入修行界沒多久,見識還很淺薄,但這一次對他來說,有著非凡的好處。
整片大陸,除了北面的妖國,就沒有修者會渡劫,他們修行到一定境界就直接突破,根本沒有渡劫一說。
而妖族渡劫,都會找一個僻靜,沒有人會打擾的地方進行渡劫,尋常人根本沒人機會見到。
能夠這么近距離觀摩渡劫,意義重大。
慢慢地,空中的最后一朵道花化作虛影,消散不見。
文至睜開眼睛,伸了一個懶腰:“好舒服,從來沒有這么舒暢過!”
“文哥哥,你醒了!”小滿扒在窗口上,甜甜地笑著。
文至轉(zhuǎn)過身,看著三個人矗立在窗口,不由一呆:“你們這是作甚?!”
“看妖怪!”鐘俊河和元心異口同聲道。
“師父說你是妖怪,讓我們好好看你,咦?師父呢?師父你咋跑了?”元心摸了摸自己的光腦袋。
“太丟人了,這兩個徒弟咋這么丟人呢?幸好老夫跑得快,沒有現(xiàn)場丟人?!?p> 文至不禁莞爾,頓知應該是玄禪大師在自己渡劫的時候說自己是妖怪,沒想到元心和鐘俊河這么“耿直”,直接說了出來。
鐘俊河似乎也感覺到哪里不對,連忙說道:“師兄,你等等我啊……”
隨后也跑掉了。
“文哥哥,你真是妖怪嗎?玄禪大師說你是妖怪!”
小滿認真地看著他。
“小滿,你看哥哥像妖怪嗎?”
“不像!”小滿搖頭。
“那就行了啊,對了,你看到嗚哇沒?我收拾收拾,要去一趟南海?!?p> “文哥哥,我跟你走!這次你別丟下我了!”小滿斬釘截鐵道。
文至想了一下道:“也好,那你收拾收拾,咱一起去南海。”
小滿高興得跳了起來,然后道:“嗚哇在第六和第七道閃電的時候湊了上去,然后被第八第九道閃電的時候被劈暈了,估計還在床底下,我們怕打擾你,就沒有去管它。”
文至從床上下來,看見幽熒小獸的白毛變得烏黑,仿佛被在碳火里面滾了一圈一樣,大眼睛緊閉。
整個幽熒小獸,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都非常不好,仿佛隨時都可能死掉。
文至心里卻明白:“幽熒小獸不會就這么死去,它屬陰,應該是看到第六第七道雷至陰,想要將其吸收,隨后被最后的那兩道至陽的雷光劈中,暫時沒有緩過來?!?p> 過了一個多時辰,小滿就將行囊收拾好,她本來也沒有什么東西,最開始也就是準備暫居,所以只有一點衣物。
隨后,二人下山,玄禪大師很少見地不在菜畦里面松土。
文至心中一愕,頓時了然,知道玄禪大師是不忍別離,隨即道:“小滿,給玄禪大師道個別吧!”
小滿突然心中一酸,對著空中說道:“師父,小滿走了,以后沒人給你和師兄師弟做飯了,你們要照顧好自己??!”
空中的一朵云里面,玄禪大師站在其中,嘆了口氣:“丫頭,終于肯叫我?guī)煾噶?,你不叫我?guī)煾覆痪褪且驗槟愀绺绾臀业烙严喾Q,不想平白低你哥哥一輩嗎,現(xiàn)在承你叫我這一聲師父,這兩柄竹刀就送給你吧!”
說著,小滿一直用的兩柄竹刀從天而降,如同羽毛,輕輕落到小滿面前,隨后,空中傳來玄禪大師的聲音:“丫頭,你是我收的第一個女徒弟,是小山門的以后的大師姐,這兩把刀,一把叫舍,一把叫得,小山門雖小,但是不弱于人,用這兩把竹刀,闖出你的未來吧!”
“知道啦,師父,小滿走了!”
小滿收起兩把竹刀,抱在懷中,眼中含著淚花,轉(zhuǎn)身下山而去。文至走在后面。
山下,鐘俊河和元心都在打水,看見二人,元心趕忙上前問道:“二位,這是要走?”
“嗯,已經(jīng)和玄禪大師說過了!”文至說道。
“師妹,你也也要走?”
“嗯,以后師父就交給師兄師弟照顧了,做飯已經(jīng)教過你們了,米面你們可以去天芳城買,花不了你們多少時間?!?p> “知道了,知道了,師妹你是真能念叨?!痹牟荒蜔┑氐?。
小滿卻也不惱,微笑道:“師兄,你要對女孩子溫柔一點,不然以后娶不到媳婦的!”
“啥,我為什么要娶媳婦?”元心摸著自己光光的腦袋,不知所謂。
小滿笑而不語,轉(zhuǎn)向鐘俊河說道:“師弟,我父母都沒了,我們都要好好的?!?p> 鐘俊河心中一搐,道了一聲:“謝謝師姐!”
“俊河,復仇之心,容易蒙蔽自己,繼而墮入魔道,如果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必會毀了自己。”
“如果五欲林中走出,渡過清心咒,有非臺鏡,還有玄禪大師,都壓不住的話,你離魔道就不遠了。”
“謝先生!”
“一切都要靠自己,好了,我也該走了。”
文至和小滿路過小滿的墳墓,小滿給自己的父母磕了九個頭,這是對天地之禮,她看向天空,心道:“天幕這張網(wǎng),早晚給你們拆了?!?p> 就在這時,地底下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響,五里外的一座神廟里面,一尊土地菩薩的塑像睜開眼,望向文至和小滿,隨即又把眼睛閉上,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
文至在一旁沒有多說什么,世間不讓祭拜自己父母,只能祭拜神像,這是天幕的規(guī)則,但是只要他在,小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發(fā)生的一切都有他擔著。
寧川河谷,二人行在谷中,文至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自己。
一片枯葉落到他的肩上,他用兩個指頭拈起,然后輕輕說道:
“入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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