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無天正欲再罵,臟字剛到口卻又憋了回去,他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心想:“得,我惹不起還躲不起么?”
陽路隱約聽到珠中妖的笑聲,心想定是她搞的鬼,但也沒在意。
于是眾人繼續(xù)朝著深處走去,沒走一會兒,蠟燭的火光便恢復(fù)了正常。
越往深處走越冷,周邊的寒氣漸漸濃重起來,連滴水聲也不見了,周圍的水氣也都凝結(jié)成了地上的冰。
寒氣逼人,三人都有些打顫,連手中的燭火都像是顫抖了起來。
刑無天環(huán)抱著胳膊,呼吸時一股股的白氣沖出鼻下。
再走一會兒,寒氣更重,刑無天終于憋不住哆嗦著說道:“我,我說老弟啊,還走???我怎么感覺越來越冷,冷了啊?!?p> 陽路吸溜著鼻涕說道:“我也不知道啊?!?p> “那你,趕緊問問你的寶、寶貝去?!毙虩o天靠著墻壁蜷縮了起來,貝貝則是緊緊地抱住陽路,起碼這樣還能取暖。
陽路也想問問珠中妖怎么回事,珠中妖卻說道:“你仔細聽?!?p> 珠中妖說話雖小聲,卻也給刑無天和貝貝聽到了,于是三人便靜了下來,仔細地傾聽著周圍的動靜。
三人靜下來后。
“嘩啦,嘩啦……”一陣陣微弱的水流聲傳進耳朵里,再仔細聽,便分辨了水流的位置。
幾乎同時,陽路和刑無天叫道:“上面?”
陽路心中揣測道:“難道上面是出口?”他抬頭望了望頭頂,借著火光看去,頭頂已然不是溶洞,而是一道冰層,透過冰層,可以看見冰層之后黝黑的河水,一條褐色的怪魚在那冰層上游了游。
陽路拿出珠子,問道:“所以呢?你直接告訴我們怎么出去不就好了?!?p> 珠中妖十分開心地說道:“就上面啊,你們把冰層打破,引水進來,再游出去不就好了?!?p> 珠中妖,像惡作劇得逞了的孩子一樣笑得歡快極了,陽路這才驚覺自己給耍了。
刑無天怒道:“這什么破寶貝,破了冰,進了水,先不說被淹死,我看還沒游出去就凍死了?!?p> 陽路沉默不語,他也沒想到珠中妖竟然說出這種不靠譜的話,他長嘆了口氣,也沒說什么,拿起珠子,放在了地上。
珠中妖驚疑道:“你,你想干什么?。俊?p> 陽路帶著些許怒氣笑道:“既然你那么愛玩,那就讓你在這鬼地方一直玩下去好了?!?p> 陽路準(zhǔn)備一腳把珠子踢飛出去,珠中妖驚道:“別別別!我,我……”她有些委屈地說道:“我,唉,我錯了還不行么?”
陽路也不說話,等著她的下文。
“這里是玄武鎮(zhèn)鎮(zhèn)十里外的靖湖湖底?!敝橹醒f道,“你們再往前走,就會有出口,不過……”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到:“還是要游上去的。”
“……”陽路面色微冷,珠中妖忙說道:“等等,等等,我有辦法送安全送你們出去?!?p> 陽路說道:“最好是這樣,不然?!标柭方o珠中妖使了個眼色,珠中妖像蔫了的草一樣,不敢說一句話。
“走吧?!标柭坊赝诵虩o天一眼。
刑無天起了身。
又走了一會兒,地上竟出現(xiàn)了一些冰凍了的魚,珠中妖突然叫道:“停,就在這里,你們頭頂?!?p>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頭頂之上竟是湖底,而且沒有冰層和泥土將湖水隔開,那湖水竟是懸浮在頭頂,嘩啦一聲,一條丑陋的褐色怪魚便從頭頂?shù)暮械袅顺鰜恚诘厣蠐潋v著。
陽路只覺得驚奇,旁邊的刑無天則自言自語道:“牛頓的棺材板要關(guān),關(guān)不住了?!?p> 珠中妖又說道:“你們?nèi)齻€靠過來?!?p> 三人站在一起,只見珠中流轉(zhuǎn)出綠色的光圈,像泡泡一樣將眾人包裹了起來,隨后竟騰升起來,一點點地進入了水中。
陽路心中頓時覺得有趣極了,這湖底的景色立刻映入眼簾。
雖然也是黑漆麻烏的,但在燭光的照耀下,可以看清湖底游走的魚,還有湖水中各種各樣的顆粒。
伴隨而來的除了湖底的黑暗還有徹骨的冷,三人不自覺地挨近了些。
刑無天看向黑暗之中,突然看到一雙銅鈴般大小的黃色眼睛,不禁慌張道:“喂,你說這湖里不會有水鬼吧?”
陽路看了他一眼,也看到了那水中的黃色大眼睛,忙抓住他小聲說道:“別說話,別動?!?p> 陽路只覺得那東西倒不像水鬼,只怕是什么水里的兇獸,他只乞求別惹到那玩意才好。
那橙黃色的眼睛也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隨后又消失在了黑暗的湖水之中。
他們緩緩地上升著,偶爾有幾條大魚吐著泡泡游過,若不是現(xiàn)在身處險境,陽路肯定會饒有興趣地觀賞他們。
就在離水面還有幾米位置的時候,只聽珠中妖突然吼道:“老娘撐不住啦,你們自求多福吧!”
隨著她的一聲吼,泡泡突然爆裂開來,周圍冰冷的湖水嘩啦啦地涌了進來。
“臥槽,尼瑪……咕嚕咕嚕?!毙虩o天剛開口大罵,就給灌了幾口湖水。
冰冷的湖水浸沒全身,陽路打了個激靈,雖然心里mmp,但還是開始游了起來。
他雖然是南方的娃,游泳卻不是很在行,好在他還會一種游泳方式——狗刨式。
他先用拙劣的蛙泳拼命浮上水面。
外面的空氣依舊冰冷,可此時對于他來說,空氣就是生命,他唯有大口的呼吸才不至于被憋死。
上了水面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天空依舊是血紅色的,好在岸邊離他只有幾十米的距離,他開始用熟悉的狗刨式游了起來。
貝貝也是悶了一口水,剛才又憋了一會兒氣,此時臉色發(fā)白,手腳有些僵硬,但她還是死死地抓住陽路,此時就像是個趴在海龜身上的人一樣,而陽路就是那個海龜。
陽路自認為自己游得很快,卻不想一個人影嗖地從他旁邊游了出去,正是刑無天。
他游得極快,手腳動作出奇地協(xié)調(diào),像是游泳的好手,沒一會兒便上了岸,一邊喘著氣,一邊看向陽路這邊。
他拿了一根木棍,在陽路快到的時候?qū)⒛竟魃斐?,將陽路拉上了岸?p> “咳咳?!庇捎诤軟?,陽路不小心悶了幾口湖水,現(xiàn)在不停地咳嗽著,只是他現(xiàn)在更擔(dān)心的還是貝貝的情況。
他把貝貝放了下來,她已經(jīng)昏過去了,摸摸她的臉,冰涼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