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子欽還是離開了,這是荊靈柔沒有想到的,沒想到他竟然會離開天山宗,事情也由此出現(xiàn)了變故。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發(fā)展,但是這下打敗蘇畫琴就是她首要的任務(wù)了。
蘇畫琴只是默默看著荊子欽離去的身影不做聲,她眼眸有些暗淡,雖然知道這個男人是那么的絕情,但還是對他抱有一絲期待啊。
她睜了睜眼,斜瞥了一眼荊靈柔,可是,為什么最后會離開天山宗,是因為荊靈柔嗎?因為愧疚,所以無顏再待下去?
想到這,她嘴角有些諷刺的勾起,沒想到,她有一天也會動了真情,而那個男人卻并不在意她,真是可悲至極呢。
自荊子欽被荊靈柔擊敗之后竟然離開了天山宗,這讓眾人都有些疑惑不解。
不過只是一時的戰(zhàn)敗,竟然會給他帶來如此之大的反應(yīng),嚴重到竟然要離開天山宗?!莫不是有其他什么緣由?
眾人面面相覷,心里都在不斷猜測。
不過對于天山宗少了一位少年天才,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們心里自然是各懷心思的。
荊晟并未想到天山宗的許多利益,與他而言,自己這個天資出眾的弟子不過是他最喜愛的徒弟而已,從小將他撫養(yǎng)至此,其實他已經(jīng)在心里把他當(dāng)做親生兒子一般看待,奈何緣分短淺,終究不是一路人啊。
他眼里劃過苦澀的意味,長長的嘆息一聲,心里涌出許多悲痛苦楚,宛如一個年邁的父親失去兒子。
荊晟抬頭看了看不遠處遼闊無垠的群山峻嶺,眼神深邃悠遠。
聰慧睿智的臉上充滿世事滄桑之感,因為修為高深看起來精神爍爍,只在外貌上顯露出一些世事洞明的神情來,儼然一副智者的形象,讓人不禁心生敬重。
他只想著希望荊子欽能夠有他自己的一番造化,日后修為能夠更進一步便是最好的了。
畢竟在這個世界,修道者自然是要有自己的自保之力的,而實力是最好的保障。
眾多的天山宗弟子默默看著宗主高深莫測的神情,并不言語,只是低頭靜默嘆息。
荊靈柔瞧著天山宗眾人的反應(yīng),面色默然,神色平和。
她的眼神掃向蘇畫琴的臉,然后粲然一笑。
“不知道蘇師妹可否與我比試一番?”
蘇畫琴不經(jīng)意抬頭便對上了荊靈柔的視線,眼神交匯間,她看見了荊靈柔眼里的揶揄嘲弄,她陡然間心下有些恐慌。
她不自覺捏緊了帕子,打算緩和一下自己微微僵硬的笑容,卻在下一秒聽見荊靈柔站在比斗臺上傳來的清晰冷凌的嗓音。
她突然有些慌了手腳,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啞了啞嗓子開口道,“師姐說笑了,我的修為不及師姐十分之一,師姐何故如此為難與我呢?”
此話一出,氣氛有些寂靜。
沒人認識蘇畫琴,自然不知道她實力如何,不過想來也是比不過荊靈柔的,但是荊靈柔卻想要她上臺比試。二人實力差距懸殊過大的話,無異于當(dāng)眾讓蘇畫琴難堪,荊靈柔難免也會落個恃強凌弱的名聲。
所以,荊靈柔到底意欲何為?而這個蘇畫琴莫不是與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一時間,眾人望向蘇畫琴的目光變得有些耐人尋味起來。
蘇畫琴盯著眾人對自己猜測質(zhì)疑的目光有些驚慌,暗自咬牙,怎么會這樣,他們不是應(yīng)該對荊靈柔加以指責(zé)嗎,怎么會這樣看她?!
她有點想不通,但很快眼波流轉(zhuǎn),清了清嗓子,面容也更加蒼白,嘴唇失了血色看起來嬌弱可憐。
她身體微微顫抖,形狀好看的唇瓣緊緊的抿著,聲音瑟瑟的開口,“師姐,就算你嫉妒我與荊師兄走的親近,也不必如此害我啊,我只是仰慕師兄而已,你真的誤會我了?!?p> 說罷,語氣有些哽咽,眼角帶著絲絲淚光,宛如隨風(fēng)飄曳的美人蓮,搖搖欲墜。
瞧著蘇畫琴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凄楚可憐至極,有人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本來覺得荊靈柔是天上仙子,如今看來卻也是會為情愛之事使手段的平凡女子啊。
蘇畫琴用手帕擦拭眼淚,動作輕緩柔美,讓人不禁被她的柔弱嬌媚之姿所吸引,心生憐惜。
果然,人群中已經(jīng)有人開始對荊靈柔“恃強凌弱”的舉動有些許的不滿。
蘇畫琴見狀,眼里劃過輕輕的漣漪,有些許的得意和嘲笑隱沒在嘴角的笑容之下。
荊靈柔一眨不眨的凝視著蘇畫琴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看見局勢突然就扭轉(zhuǎn)成了如今這副模樣,瞧見蘇畫琴嘴角得意的笑容,她只是微微一笑,畢竟早就知道蘇畫琴的本事,這樣的情況是她已經(jīng)料到的,相反如果蘇畫琴不堪一擊的話,讓她如何有興致打敗她呢。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眼看眾人已經(jīng)開始對荊靈柔產(chǎn)生不滿,天山宗有弟子出聲維護。
“蘇畫琴,你雖然入了我天山宗,但是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就是,師姐不過讓你比試,那是看得起你,與荊師兄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們師姐最是善良,怎會因為嫉妒借此害你!簡直是胡說八道!”
又有弟子紛紛應(yīng)和。
可能是荊子欽的離開對他們打擊有點大,如今的天山宗弟子們變得比以往更加團結(jié)了。
畢竟一個宗門大派需要有眾多云集的高手撐腰,而那些天資卓越的修道者無疑是每個門派的后繼力量,不可或缺。
如今的天山宗不能再失去一個強者了。
蘇畫琴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又有什么資格與宗門之女相提并論?
蘇畫琴并不應(yīng)答,只是兀自垂淚哭泣,看起來尤為的柔弱。
荊靈柔瞇了瞇眼睛,劃過一絲冷凝,嘴邊的笑容意味不明。
“蘇師妹,我不過是讓你與我比試一番,你何苦想這么多,畢竟以你的實力也并不遜色我許多吧?!?p> 最后一句話像炮彈瞬間在眾人之中炸裂開來。
什么叫做并不遜色許多?眾人的腦子有些嗡嗡作響。
這個蘇畫琴也有荊靈柔這般修為?
這年頭的高手已經(jīng)如此多了嗎?
眾人一時有些心塞。
蘇畫琴聽聞驀的一抬頭,瞧見荊靈柔嘴角的笑意有些嘲諷的意味,她不禁捏了捏帕子。
她心下轉(zhuǎn)動數(shù)個回合,她怎么會知道的,莫不是為了逼我上臺故意這樣說的?
蘇畫琴抬眼看向荊靈柔,身形越發(fā)柔弱不堪,似要迎風(fēng)而倒,搖搖欲墜。
她凄然的開口控訴,“師姐,你何苦如此誣陷與我,如若我有這般修為,何至于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
眾人也有些贊同的點頭,懷疑荊靈柔不過是為了逼人上臺比試想出來的說辭。
荊靈柔一來二去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她眼神一冷,運轉(zhuǎn)靈力,瞬間將蘇畫琴拉至面前。
眾人只覺眼前一道流光閃過,速度極快,蘇畫琴已然出現(xiàn)在比斗臺上。
蘇畫琴只覺眼前光影變換,眨眼面前便是荊靈柔帶著冷意的狹長眼眸,她心下惴惴。
荊靈柔深深注視著她,只是唇邊噙著絲絲不明的笑意徐徐說道,“蘇畫琴,何必在我面前做樣子,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了。”
蘇畫琴聽聞強作鎮(zhèn)定,嘴邊的笑意有些勉強,她用繡帕捂臉,嗓音有些低沉,“師姐這是什么意思,我能是什么人?”
荊靈柔瞥了她一眼,繼續(xù)開口,“你是什么人,你自然知道,就不必我多說了吧?!?p> 蘇畫琴眼神突然變得冰冷,難道,荊靈柔已經(jīng)知道了?
她卸下了柔弱的姿態(tài),一雙杏眼直勾勾的盯著荊靈柔,眼神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殺氣。
沒想到,這個女人早就已經(jīng)懷疑我了,竟然在暗處監(jiān)視我嗎?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早就已經(jīng)懷疑你了?!?p>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根本不可能露出馬腳。
荊靈柔一步一步逼近她,聲音也慢慢變得清晰起來,“自然是你來到天山宗之前?!?p> 蘇畫琴被逼的慢慢后退,詫異的看著她,“怎么可能,我當(dāng)初并未有任何破綻?!?p> 是啊,世人都不會懷疑蘇畫琴的來歷,畢竟她只是一個宗門被滅被救后投入天山宗的可憐女弟子。
可是荊靈柔卻不一樣了。
她想了很久的原因,卻終于被她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
為什么她只不過一個普通的弟子卻有如此大的能耐?
為什么她偏偏從幾近滅門的霄云宗存活了下來?
為什么她偏偏要拿洗靈草?
除非,這一切都是有人授意的。
她是一顆棋子。
被安插在天山宗的棋子。
而這幕后的真正推手,
自然是,
血魔尊。
想傳魔界一直覬覦各大宗門大派的法器重寶,珍貴藥材,道法古籍,如今終于想要將手伸到天山宗來了。
不得不說,如果沒有她,或許蘇畫琴真的可以與魔界里應(yīng)外合呢。
只是,有她在,天山宗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之前是她被蘇畫琴玩弄于股掌之間,如今這一切都會從頭開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