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猛看了看地上斷掉的劍,又下意識的瞥了眼自己手中的劍,嘴角露出了一絲隱秘的笑容。
可就在他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卻看到不遠處的莊意居然左手持著斷劍就朝自己沖了過來,沒有絲毫猶豫。
面對這樣的情況,場外的人都已經(jīng)驚呆了,趙大離更是一瞬間就冒出了一身冷汗,我的天爺啊,快救救我吧,我的心臟已經(jīng)受不了了??!
張猛本來目的達到了,想就此饒他一命,沒想到他卻不知死活,用斷劍來跟我玩,想急著去見閻王嗎?
他信手甩出一劍,直直的朝莊意的胸口而去,算好了這劍的軌跡,以對面手中的殘劍是萬萬阻擋不住的。
誰知突然一聲悶響,張猛手中的劍竟然被彈開了,并且劍身上又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凹痕,再看莊意本人,手中的斷劍卻毫發(fā)無損。
場外的吃瓜群眾瞬間就不淡定了,有如炸開了鍋一般,熙熙攘攘。
“剛才是什么鬼?你看清了嗎?”
“莊意的斷劍根本就碰不著對面的劍啊,是怎么擋掉對面的攻擊的?”
“是?。∈前?!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姓陳的中級執(zhí)事也有些不解,眼神左右游離了半刻,卻突然明白了,激動的直接站了起來,大聲吼道:
“這是劍氣??!這劍氣順著殘劍斷口而生,長短由心意控制,可供可防,鋒利無比?。?!”
說著他便癡癡的笑了起來,能夠識別出這道無形的劍氣,眉宇之間盡顯傲嬌之情。
話說這樣高級的劍氣他身為中級執(zhí)事也是沒親眼見過的,只在吃酒時聽別人談過一次,如今親眼所見,竟也如孩子認(rèn)出了幾個漢字一般,激動不已。
現(xiàn)在最淡定的反而是趙大離,他已經(jīng)緊張到將要虛脫的狀態(tài)了,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動都不動一下,心里反復(fù)的重復(fù)著一句話:以后再也不賺這種昧心錢了。
再看臺上,莊意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劍,雙眼中好像氣勢無窮,英氣逼人??v身一躍踏入半空,反手揮劍向張猛攻了過去。
張猛意外之中忙出劍阻擋,終于印證了所有人的看法,這斷劍之外果然生出了一層劍氣來,殘缺之處竟變得可攻可防,且鋒利無比,不消幾下的功夫,對方手中的劍上就布滿了新的缺口。
他內(nèi)心的怒火又被激發(fā)了起來,孫明浩出來刺激自己就罷了,你也來在我這里沒大沒小,他殺心四起,縱身一躍又使出了那招壽與天齊。
這招跳的越高,落下之時沖擊就越大,劍招的威力也越大,看來是要與莊意拼個死活了。
莊意這下連躲也不躲了,雙手持劍轉(zhuǎn)身向后拉滿了力氣,回手向自己的斜上方就揮出一劍。
明明二人之間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并不在攻擊范圍之內(nèi),可卻突發(fā)一聲巨響,張猛手中的劍從根部斷做了兩截,切口整齊無比,一氣呵成!
果然劍的長短是可隨持劍之人心意而發(fā)生變化的!這就是莊意劍氣的真實力量?。?!
張猛從半空跌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氣的將手中僅剩的劍柄丟在了一邊,懊惱的很,也難受的很。
莊意也將斷劍丟在了一邊,朝跌坐在那里的張猛伸出手來,想拉他一把。張猛看向?qū)Ψ?,從他的眼中沒有半點的虛情假意,反而平靜的向水一般,澄澈卻又深邃。
他接過了對面伸來的手,嗖的一下站了起來,二人慢慢向場邊走去,氣氛可能有那么一點尷尬。
這是莊意率先笑著開口說道:
“張兄,方才比劍時你能做到每次都擊打在我手中劍上的同一處位置,真的不簡單,可不可以教我?”
張猛一聽,猛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卻沒有半點嘲諷他的意思。他沒有說話,從懷中取出了一卷有些磨損的書,交給了莊意。
臨分開時才開口說道:
“這是我家祖?zhèn)鞯膭ψV,專門用來練體的分卷,我也只有這一卷,如今送給你了?!?p> 莊意一聽卻面露難色,忙開口說:
“張兄,這怎么可以?這,我不能收??!”
“得了吧,這書我已經(jīng)爛熟于心了,送你也無所謂,你是一個不簡單的人,不管你究竟想干什么,放手去做吧!”
莊意聽了這話,將書卷緩緩打開,封面寫著四個大字,因為反復(fù)翻閱字體都有些暗淡了,但仍舊可以辨識——
張家劍譜?。。?p> 嗯,果然是本好劍譜,莊意將它收在懷中,大笑著走了出來。
一走出武場,周圍的人便將他圍了起來,不停的問東問西,都沒人關(guān)注最后一場比試了,只能任由剩下的兩人自由發(fā)揮了。
那位中級執(zhí)事轉(zhuǎn)身看著癱坐在椅子上的趙大離,輕聲地說:
“大離,孫民浩和莊意我都帶走了,沒意見吧?”
趙大離聽了要帶走莊意,一下子從混沌中醒來,做了個隨你的手勢,心里卻想著:趕緊把這尊大佛帶走吧,我這小廟也容不下啊!
那人聽了這話點了點頭,方才起身朝人群中走去,只是發(fā)出了“咳咳”兩聲,喧鬧的人群便四散開來,他緩步走到莊意的面前,先開口道:
“我是陳子布,中級執(zhí)事,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行列,大離他已經(jīng)同意了?!?p> 莊意見狀,連忙躬身作揖,眼中笑容有一絲絲詭異。
“在下莊意,日后請多多指教!”
比武結(jié)束了,晚上所有順利晉級之人一起在淮揚酒樓舉辦了慶功宴,總的來說這次練習(xí)生選拔還是很順利的,不但選出了九名初級執(zhí)事,還晉升了兩位中級執(zhí)事備選。
席間趙大離就坐在莊意的身邊,觥籌交錯之際,他側(cè)身到莊意耳邊,悄聲說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的?莊少爺?”
莊意聽了這話,笑著說道:
“你怎么知道,我這少爺是裝出來的?”
嗯?你是在逗我嗎?他還是不死心,開口說:
“之前你是故意輸給我,繼而接近我的吧,不然你武功這么好,何必來這里當(dāng)個初級執(zhí)事?”
莊意不為所動,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新書,悄悄遞給了趙大離。
“都靠這秘籍,我買了兩本,這本給你了,練好了肯定比我厲害?。。 ?p> 趙大離接過書,心中竊喜,連忙打開書卷一看,上面寫著鎏金的四個大字:
《獨孤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