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宮湛川專注忐忑的眼神,司徒沫心底竟涌起一股暖流,以致于鼻尖開始發(fā)酸,想起那晚的恐懼,她壓抑了太久,卻因為他如今的一個眼神,再也沒忍住,眼淚簌簌地滑落。
在司徒沫的眼里,她跟宮湛川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他對她來說,就是強大和高高在上的存在,而今能為了她親自來到S市為她出席開機儀式,并且開口道歉示弱,對他來說,實屬不易,她打心底覺得感動。
她那雙干凈純澈的雙眸不斷涌出晶瑩的液體,宮湛川微嘆了一口氣,將她擁入懷里,“睿睿說,我要是再惹你哭,他就要揭竿起義了,但是你這么愛哭,怎么辦呢?”
聽著他故作無辜而無奈的語氣,司徒沫不禁失笑,“好在,還有個睿睿能制得住你。”
宮湛川挑了挑眉,暗暗嘆了一口氣,心里默道,不單是睿睿,還有你。
空氣中,有一種情愫在泛開,良久,司徒沫似是想起什么般,“你剛剛神神秘秘拉我來這干嘛?”
宮湛川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沒什么,就是讓你參觀一下什么叫總統(tǒng)套房?!?p> 司徒沫看著他又一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翻了翻白眼,“可是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估計又不知該怎么亂報道了……不行,我得趕緊回去,萬一劇組的人找我,就不好了。”
說著,司徒沫掙開他的懷抱,微微紅了臉,轉(zhuǎn)身就要往門口走去,卻不料被宮湛川拉住,“你現(xiàn)在出去,不是更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司徒沫頓住腳步,這么說,好像也有道理,“那怎么辦……都怪你,從來不按牌理出牌……”
她帶著無奈的責(zé)怨有幾分嬌嗔的味道,宮湛川的雙眸驀然變得深沉,深邃的雙眸掠過一股邪魅,薄唇微勾,俊臉一臉無辜的表情,“……牌理是誰?”
司徒沫默……
你丫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看來跟這貨是說不通的了,司徒沫抑制住翻白眼的沖動轉(zhuǎn)身欲走到房門處,宮湛川的聲音在身后涼涼地響起,“你回去只會打擾到別人,你的房間已經(jīng)有人占了,你確定要回去?”
司徒沫蹙眉回過頭,疑惑地看著他,“什么意思?”
宮湛川緩步走上前,“你是不是特害怕我?”
所以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相處,急于躲開他?
“我說過不強迫你,但是今晚,你不能回你的房間……陸之易在那了,聽話,嗯?”
司徒沫愕然,瞪大了雙眸,難以置信般,“陸副總在我的房間,怎么可能?”
然而,宮湛川并未對司徒沫撒謊,確實是陸之易在司徒沫的房里。
歐楚楚看著大床上微醉卻雙眼通紅的男人,眼底透著一抹凄然,她身上穿著淺紫色的長裙,襯得她皮膚越發(fā)白皙,而此時在燈光下,她的小臉微微有些蒼白。
緩步走到床沿,男人身上的酒氣撲鼻而來,她坐在床邊,側(cè)身看著陸之易,“你現(xiàn)在肯定很想罵我吧,罵我不要face吧?”
陸之易用力甩了甩沉重的腦袋,陰鷙的雙眸剜了她一眼,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歐楚楚,這么不要face的事情你都能做出來,竟然敢在酒里……這樣的你真令我討厭?!?p> 聞言,歐楚楚有一瞬間的錯愕,臉上的表情難堪,更多的是痛苦,“反正你討厭我也不是一兩年了,我該習(xí)慣了不是嗎?”
說著,她緩緩低下頭,即便心底忐忑得緊,但她故作淡定地直視著他的嘲諷,臉上的笑容嫵媚而妖艷,抬手朝陸之易伸了過去。
“今天是我的生日,想必你肯定也不會記得的,那么,我就當這是我的生日禮物了,無論如何,過了今晚,我跟你陸之易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相干。”
昏黃的燈光下,她臉上透著淡淡的悲哀和凄楚,一雙大眼不可抑制地濕潤了,歐楚楚繼續(xù)故作淡定地做著事情。
忽然,她的小手一把被抓住,抬首卻看到陸之易那雙閃著幽幽的綠光的雙眼,只見他反客為主地轉(zhuǎn)過身,咬了咬牙,“很好,這都是你自找的!”
歐楚楚不禁顫抖著,在眼眶打轉(zhuǎn)的液體再也沒忍住奪眶而出,心底升起的懼意似乎有些壓制不住,使得她開始不停地顫抖。
歐楚楚的眼眶里的淚禁不住再度驟然滑落,但她的唇角卻微微上揚,看著窗外的夜空,笑意凄然而又滿足。
不知道過了多久,看到陸之易扶著微疼的腦袋,甩了甩頭,拿起衣服穿上。
歐楚楚急忙坐了起來,眼底帶著強烈的期盼,“你現(xiàn)在要走嗎?”
陸之易緩緩轉(zhuǎn)過身,眸光寒冷而透著一股怒火,絲毫不帶任何憐惜之意,他嘴里輕哼一聲,“敢對我做這種事情的,你是第一個,既然你想這樣做,那我就成全你了,但是,不要企圖在我這得到什么狗屁愛情的東西!我這沒有!”
即便是聽過無數(shù)從他嘴里說出來的傷人話語,但是歐楚楚還是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眼眶瞬間紅了,“那她呢?唯獨她才可以嗎?可是……”
陸之易驟然掐住她的下巴,“我警告你,以后別拿她來說事兒!”
聞言,歐楚楚臉上的表情凄楚,卻帶著決然,她自嘲地笑了笑,“不會了,你這么護著她,我又何必再自找沒趣呢?你盡管放心吧,我即便再不要face,也沒有那個毅力去堅持了。”
見狀,陸之易的胸口似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般,他微蹙了蹙眉,半晌,拿起桌上的手表戴回手腕上,大步走道房門口打開門,不料,門口卻一陣閃光直打到臉上。
一道道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林先生,你是來探司徒沫的班的嗎,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呢?”
“據(jù)說司徒沫飾演《寒山》女一號的角色是因為你的關(guān)系,請問你們是男女朋友嗎?”
陸之易劍眉急蹙,深邃的眼眸跳躍著怒火,看著房門口堵著七八個狗仔記者模樣的男女,都拿著攝像機和話筒,似是早已恭候多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