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起,不要說話?!睏罱ǔ菍﹂Z偉囑咐道。
閆偉表情怪異。理智上楊建城說的一點沒錯。聲音是最容易被自己忽視,而又最容易被對方辨析的。
可真要像楊建城說的那樣,讓自己沉默得像個啞巴一樣,閆偉自認還沒達到那種逆天的能力。
他不否認眼前站著的這個怪物,有這種逆天的本事,可他閆偉屬于資質一般的眾生。不是出類拔萃,更不是妖孽!
聽到要閆偉不要說話,就算怕死是天性的卡沙,此刻也是大眼瞪小眼。滿臉訝異的表情看著楊建城。
和閆偉不同,卡沙雖然怕死,可很多方面又沒有閆偉的見識廣博。聲音的屬性,三人里面,卡沙是絕對的小白。一點常識都沒有。
“不是完全成啞巴。鼻腔發(fā)出的嗯這種聲音沒有禁忌?!睏罱ǔ茄a充道。
“你還不如干脆叫我做啞巴來得干脆!”閆偉低聲做出怒吼的狀態(tài)。此刻這個楊建城怎么這么討人嫌!
哪知楊建城反而打蛇隨棍上:“你不介意這樣更好?!?p> “換你做啞巴你介意不?”閆偉沒有好氣道。眼神看向楊建城沒有一點好眼色。
對方好像存心懟人:“情況需要我不介意?!?p> 閆偉不出聲了。對于這種妖孽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你是老板,氣質裝扮不了。盡量不出聲,裝得有13格些?!睏罱ǔ谴嫘囊碳らZ偉一樣,又追加了一句。
聽到他這么一句,閆偉瞬間氣餒了。這家伙不僅本領高強,連懟人的本事也牛叉。關鍵是懟你時,你還沒有反駁的理由。
連連在他這里吃了暗虧,閆偉不禁將腦袋望向卡沙。哪知卡沙此時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態(tài)度,腦袋正東張西望的到處亂瞅,嘴巴還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在那哼著口哨。
這不明擺著一副落井下石的模樣?閆偉氣得腮幫子鼓了起來,腦袋也不知不覺就傾斜了。
“卡沙,站在原地警戒。我需要恢復精力。不要出房間,其余老板你自便。”楊建城對著兩人沉聲吩咐道。
這時候他一點沒有掩飾自己疲憊的狀態(tài)。一路到這里,他都是主力。
不管是和卡沙組隊,或者重新和閆偉達成協(xié)議,一路上都靠著他。能有機會恢復,他是一點也不會放過。
緊繃的神經(jīng)必須得到有效的松弛,只要能有一點機會,他絲毫不會浪費。這也是長期訓練的結果。
有著和貓科動物一樣淺眠的習性,但是搶抓機會不漏掉休息的時機,也同樣至關重要。
和他不一樣,卡沙就輕松許多,因為所有生存危機,幾乎都壓在楊建城的肩上,來自精神的負擔,卡沙對比主人,明顯可以忽略不計。
聽到主人的吩咐,卡沙很自覺的又站在門后,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
他比誰都清楚,主人必須休息。有了充足的精神,自己跟著混入100名額才有希望。
現(xiàn)在的卡沙,越來越有作為狗腿子的天賦和資質了。已經(jīng)可以做到楊建城一句吩咐,就一絲不茍的態(tài)度。
剛才緊繃著一張臉的閆偉,此時半躺著瞇起眼睛休息了。原本和卡沙就或多或少會鬧出一點不爽。為了盡量不出聲,還是閉眼可以達到盡量閉嘴的效果。
雖然對楊建城要自己閉嘴有些不舒服,但是閆偉不得不承認,楊建城說的完全在理。很多好久不曾再見的人,卻可以對幾十年前熟悉的聲音深入骨髓。
起碼閆偉自己親眼見證的就有好多例子。好多那些幾十年沒有見過的熟悉的陌生人,卻可以憑著對方的聲音,立馬喊出對方的名字。
閆偉對于楊建城經(jīng)常對自己指手畫腳很不舒服,但是平心而論,他卻一點沒有懷疑楊建城對危機的把控能力。
聲音這回事,嘴上是很抵制,實際行動上還是必須密切配合的。
卡沙一點也不敢打盹。為了避免自己出現(xiàn)瞌睡蟲侵襲的局面,卡沙不知從哪里找來了一根類似牙簽的鋼針。
站在門后的卡沙,盡量瞪大雙眼,臉頰貼著房門。還時不時的手拿著鋼針朝大腿扎幾下。
此時此刻卡沙多少有些犯困,可是他一點不敢瞌睡。他怕死?。?p> 不僅害怕楊建城見到他瞌睡,卡沙是真正害怕沒有人戒備,到時真正被人抹了脖子。
楊建城抹別人脖子的情景,卡沙可是歷歷在目。每一次的場面對卡沙來說,那才是真正的驚心動魄。
更關鍵的是那叫楊彥的刀疤臉,也有喜歡給人抹脖子的嗜好。
這一點很要命。須知參加銀河系修羅場的競技者,人數(shù)可是整整五十萬的數(shù)目!
雖然現(xiàn)在卡沙估摸著,已經(jīng)仙山賣豆干了很大一部分,可正是越是后面才越讓人膽顫心驚啊!
濃縮的都是精華。這道理卡沙不會不清楚。
人數(shù)越少,留下的越是嗜血狂魔。沒看到主人和刀疤臉這種牛13人物,殺起競爭者一點都不手軟?當然卡沙這種抱大腿的除外。
卡沙知道知己簡直是祖墳冒青煙了。祖宗保佑讓自己遇上了主人,要是遇上刀疤臉那一類的,卡沙不敢想象。
越想到如此,越加堅定了卡沙緊緊抱住楊建城這根大腿的心思。
還想悄悄拋棄楊建城?腦子進水了還差不多!不好好表現(xiàn)自己的價值,分分鐘被對方拋棄還差不多。
越想到生命誠可貴,卡沙手上那牙簽狀的鋼針,越是大腿扎得歡了。別看他全神貫注,這該死的瞌睡蟲絕對是個機會主義者。
扎著扎著,不知不覺,卡沙大腿上出現(xiàn)了血珠子。
原來是又是瞌睡犯困得太厲害,為了站好自己的崗位,卡沙忍不住,力量下大了許多。針尖刺破皮膚了,血珠子被扎出來了。
看到大腿上那點點的血珠子痕跡,卡沙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主人您今天睡得太沉了!卡沙心里在吶喊。
老天開眼,近兩個小時后,楊建城終于從睡眠中醒了過來。
搖搖頭,楊建城雙手用力的搓揉著臉頰,并不時的對著眼皮進行按摩。
“睡過頭了?!睏罱ǔ秦W脏止疽宦?。
誠如他自己說的,自從被強制押送進這修羅場,今天是第一次有房間的情況。再加上有卡沙專門在負責警戒,不知不覺就睡過頭了。
這從側面也反應了他這段時間,神經(jīng)無時無刻不處在緊繃的狀態(tài)。
雖然是特種部隊出身,也經(jīng)不住這么大強度長期緊繃神經(jīng)。
如他和楊彥截然不同的觀點,卡沙并不是一無是處。起碼今天的卡沙就很有個人價值。
想到卡沙,抬頭一望,見到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如同見到再生父母一般的殷切,楊建城不自覺的不好意思起來。
“輪到你了。我來警戒?!睏罱ǔ菍ㄉ痴f道。
卡沙頓時兩行熱淚瞬間飆出。主人真是世上最好的主人了!打死也必須忠心耿耿,誓死效忠主人!卡沙神情異常的激動。甚至連大腿上的疼痛都已經(jīng)遺忘。
“你自己扎的?”楊建城有點不好意思了。
“沒事,開心。激動的?!笨ㄉ秤终Z無倫次起來。
“趕緊休息。爭分奪秒?!睏罱ǔ且膊缓退C情了。
此時的卡沙更是如蒙大赦一樣,三步并作兩步的朝著剛才楊建城半躺的地方走去。
潛移默化是很有道理的。這時候的卡沙,盡管腳步急促,但是跟了楊建城這一段時間,也不經(jīng)意的被感染了,像今天行走的腳步,雖然急促,但是依舊能夠做到不輕易發(fā)出聲響。
看著卡沙那沒有發(fā)出聲響的腳步,楊建城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