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撇了撇小嘴,也不知道是誰來擾了自己的興致,奈何她又是正室又不得不給她這個面子,“什么事?直說吧?!?p> 顧玄衣輕輕松了松頭上的發(fā)髻,掃了眼亭外的冬珍,“我問你,你可有帶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回來?!?p> 冬珍一臉黑線,王妃這么直接的嗎,也不考慮考慮他們這些下人膽子小。
沈明月心中一怔,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不知你在說的什么?!?p> “當(dāng)真?”顧玄衣從不廢話,既然問了必是有十足的把握。
沈明月心中倒當(dāng)真是有一事,只是她怎會如此輕易就招出,何況對方還霸占著他正室之位的顧玄衣。
“可笑,不知就是不知,再者,知道我又憑什么告訴你?!?p> 顧玄衣眼角下垂,眼中泛著森光精致的臉龐漸漸暗下色來,“沈明月,看來不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你是不會說的了?!?p> 沈明月不屑的冷笑一聲,心中想著她不會是知道了什么,轉(zhuǎn)念一想倒也不可能,若是知道又何須來問她。
“冬珍”
冬珍聽見吩咐,便從水池邊打來一大盆涼水放在中央。
沈明月見狀心頭一緊。
顧玄衣從腰間拿出一段破損的紅色綢帶,正是纏繞女鬼的綢帶,她打量了下一個甩袖,綢緞在水中飄浮著,在月色的襯映下顯得異常詭異。
沈明月自然不知這是何故,直覺身體發(fā)涼,手腳僵硬的不行,一陣風(fēng)吹來直讓她發(fā)毛,“顧玄衣,你到底要做什么!”
“一會兒不就知道了?!鳖櫺伦昧丝诰?,手指晃動嘴里不知念著什么。
一瞬間狂風(fēng)大作,烏云密集的覆蓋著,盆中的水急速的旋轉(zhuǎn)帶動著紅色綢帶,像一個無底的黑洞,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羲奶庬懫鹩l(fā)緊湊。
沈明月哆嗦著不知是冷還是怕,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動不能動,眼前一個黑色的影子緊緊湊著她,纖細的脖頸一點點被勒緊。
“啊——”沈明月大叫一聲捂著脖子撲倒在地,花容失色。原是一張慘白的臉離她不過一米之距,狠狠掐著她的脖子。
顧玄衣滿意的喝完最后一口酒,“怎么,還不說?”
沈明月眼珠呲溜的轉(zhuǎn)著,縱使心中再怎么害怕也還分得清輕重,“我說我說,我那個庶妹沈明玉不久前失足落水身亡了?!?p> 落水身亡?哼!
顧玄衣隨處撿起一片落葉仍在水中停止了翻騰,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領(lǐng)著隨從揚長而去,沈明月趴在地上泛著淚花,身體顫抖的不行,脖頸上的黑印越發(fā)明顯。
蕭澤早已醒了,由于身體過于虛弱一直躺在床上,屋里的燭燈通透明亮,可在顧玄衣的眼里這些珠光在陰氣的籠罩之下卻無比灰暗。
“你得睡上幾日才能恢復(fù)陰氣?!鳖櫺伦叩酱差^。
蕭澤很不喜歡像一個廢人一樣躺在床上,但像這樣躺在床上休息的事,于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想到這里,別過臉,不想說話。
顧玄衣也不懊惱,坐到床上的動作日漸自然,“蕭澤,你與沈家可熟?”
蕭澤雙眉微縮,分明的五官在燭色下顯得格外好看,因身體導(dǎo)致他的皮膚無比蒼白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氣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