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笑容的逝去,自己可能也在無形中做了其中一只推波助瀾的罪惡的手,每當想到這里,他的心里就涌上濃濃的歉疚與后悔。只是若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與當初一樣,因為他根本無從選擇。
凌曄審視地看著林慕瑤,然后又看看她旁邊的杜羽桓,一臉了然的樣子。笑呵呵道:“小子,長本事了嘛!這才出去多久,就拐了這么漂亮的姑娘,比當初你爹還厲害?!?p> 杜羽桓滿頭黑線,“師父,我……”
凌曄打斷他:“得了,什么都不用說了,我完全同意!好了,桓兒,帶你師妹去她的住處。”
待他們走后,凌曄捻須長嘆,為自己惋惜道:“想當年,我出谷那么多次,怎么就沒拐幾個漂亮姑娘回來呢?想當初,我也是一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少年郎。真是悔不當初,悔不當初?。 ?p> 杜羽桓有些歉然的看著林慕瑤,頗有些無奈:“瑤瑤,師父他就這個樣子,你不要介意?!?p> 林慕瑤笑道:“其實這樣也很好,至少不會有人懷疑。”
入夜,凌雪照風風火火來找林慕瑤,一見面就問:“林姐姐,怎么樣怎么樣?凌大白答應收你為徒沒有?”
林慕瑤怔了一下,凌大白?這對父女還真是……
見林慕瑤一臉的茫然,凌雪照解釋道:“凌大白就是你去見的神醫(yī)呀!你看他一身白衣,一頭白發(fā),又長又白的胡須,還有一張臉也白的不行,可不就是一大白嘛!”
旁白:哎!我說雪照姑娘,雖然你說的都是事實,可人家好歹是你爹,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嗎?
林慕瑤好奇:“你平時都是這樣叫你爹的?”
凌雪照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對啊!凌大白才不介意呢!他從來都是為老不尊。”
這樣的父女關系,其實是很好的吧!
凌雪照目光灼灼地看著林慕瑤,眼神聚焦在了林慕瑤臉上傷疤上,她白天竟然沒有看到。
凌雪照小心翼翼地問:“林姐姐,你臉上的傷疤是怎么回事?”
“像你一樣,小時候經常摔跤,被石頭劃的。”
“?。∧橇纸憬阄沂遣皇沁\氣很好?摔了那么多次都沒有留下過傷疤?!?p> 林慕瑤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可不是嗎!”
“不過沒關系,這道傷疤,難不倒凌大白的?!?p> 林慕瑤不在意道:“其實沒關系,有沒有我都不在意!”
凌雪照有些哀怨地說:“是啊!不管有沒有,林姐姐都是一樣漂亮!我跟林姐姐比起來,簡直是云泥之別。”
林慕瑤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臉:“雪照其實很漂亮的,只是要求太高,才會覺得自己不漂亮!”
凌雪照笑逐顏開:“既然美女姐姐都說雪照美,那雪照自然是美的!”
凌雪照看著林慕瑤已經鋪好的床鋪,打了一個哈欠,毫不客氣撲上去,嘴里嘟囔道:“林姐姐,你的床好軟,借我睡一下!”
林慕瑤走過去,凌雪照已經呼呼大睡。林慕瑤無奈搖頭,給她蓋了蓋被子,便坐在幾案前看書。
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響,隱約好像聽見凌曄在說:“你們一大群人都是飯桶,連個人都看不住,到了該藥浴的時間,人沒在都不知道。要你們何用?”
林慕瑤開門出去,正好撞見杜羽桓,問道:“出了什么事?”
“雪照不見了,你有看見她嗎?”
“她在我房間睡覺!”
杜羽桓松了一口氣,快步走到床邊,抱起凌雪照就往外走。林慕瑤也跟了去,杜羽桓將凌雪照合衣放進了一個已經準本好的浴桶里。藥味彌漫開來,濃的讓人幾欲作嘔。
林慕瑤輕聲問:“她這是怎么了?”
“雪照身體不好,每天都必須藥浴,平時活的也很辛苦,但雪照很懂事,為了不讓師父擔心,她一直隱藏的很好。其實雪照自己并不愿意這樣活著,她一直渴望去看外面的世界,可她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永遠不能踏出谷一步?!?p> 凌曄站在門邊,神色凄楚,與白天判若兩人。他上前握住凌雪照的手,“乖女兒,爹知道你痛苦,你想離開,可是爹不能答應。你走了,爹怎么辦?是爹爹無能,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醫(yī)救你的方法。”
杜羽桓道:“師父不要太擔心,會沒事的,我們一定可以找到醫(yī)救雪照的方法。”
一只想要在天空自由翱翔的飛鳥,卻在一開始就被折斷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