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個人站在這里?和鄭重吵架了?”杜晨下午的時候一直都在陳院長辦公室和陳院長談事情,他從醫(yī)院停車場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章曉的車從自己面前一閃而過,但那明明不是她家的方向。
出于好奇他便一路跟了過來。
“不是!”章曉斬釘截鐵道。
兩人四目相對,一股莫名的情愫緩緩流淌出來。
“我該回家了,今天圖圖過生日,我答應要給他買生日蛋糕為他慶生的?!闭聲砸琅f對前幾日供藥的事情耿耿于懷,她對杜晨的態(tài)度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移步向前走去,但就在與杜晨擦肩而過的時候,杜晨強有力的大手募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男人顫抖著喉嚨,一股酸楚在喉間溢開,“我送你吧,你現(xiàn)在的狀況不適合開車?!?p> 章曉剛才啜泣的背影全然落在他的眼底,也砸在他的心靈深處。
“謝謝,我自己可以應付!”章曉強行掙開他的大手,絕然地向前走去。
“章曉,你說過一個人永遠不要去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杜晨焦急的聲音夾雜著一絲顫抖。
這句話是章曉曾經勸慰他的話。
五年前的那幕依舊歷歷在目,那天晚上杜晨正在值夜班,突然一個臨產孕婦被家屬抬進值班室,產婦面色蒼白渾身抽搐不已,顯然是癲癇癥復發(fā),而且產婦的羊水已經幾近流干。
杜晨第一時間給產婦做了剖腹產手術,但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胎兒雖然保住了,產婦卻死在了手術臺上。
那是他從業(yè)多年來,第一次遇見這種狀況,一切都令他始料未及。
雖然產婦家屬十分開明并沒有責備他的意思,但從那以后杜晨整日都生活在自責愧疚當中,他好似變了一個人,一度萎靡消沉,甚至想到自殺。
最后章曉勸慰他說,“一個人永遠不要去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因為生命是父母給的,你沒有權利去抉擇他的去留?!?p> 正是章曉的這句話令萎靡不振的杜晨走出了心理陰影,但他卻從此決定棄醫(yī)從商。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即使他已經放下心里的包袱,但他的手卻永遠再也拿不起手術刀。
章曉并沒有言語,而是不自主地放緩了腳步,低頭跟在杜晨身后向車的方向走去。
她明白這句話對杜晨來說無疑就是在自揭傷疤,她即使再拒人千里也不至于讓他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一路上兩人都保持沉默,也許是剛才哭累了,上車沒一會兒章曉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待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車已經在她家樓下停靠了許久,而杜晨早已趁她睡著的時候幫她買好了生日蛋糕。
“你怎么不叫醒我?”章曉一邊整理著前襟一邊敲打著昏昏沉沉的頭。
最近幾日都在熬夜備考,身體確實有些吃不消,也難怪她竟然坐著都能睡著。
杜晨并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直接將放在后車座的生日蛋糕遞到她的手上,“我明天一早過來接你上班。你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我上午把你的車送到你們醫(yī)院的停車場,這樣不耽誤你下班用車。”